除了这事，瑶瑶也想不到别的事了。


    果不其然，在见到沈星蔓没有隐瞒的点头后，瑶瑶立马就炸了。


    “妈妈，你难道就不能懂点事吗？为什么就非要我和爸爸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呢？江阿姨那么好的人，你就不能和她和平相处吗？”


    这一连串的发问，句句都显得那么可笑。


    沈星蔓自嘲的笑了下，甚至都没有回答她的心情，只冷淡的说：“你到底走不走？”


    厉云峥昨夜就有事离开了，在瑶瑶得知此消息后，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爸爸竟然又背着她去找江阿姨。


    她也想去，可她小小的一个人，打车都费劲，更别说是跨越数公里去找江璃珣了。


    没办法，她也只能拜托妈妈送她去了。


    小人还自作聪明的没和沈星蔓说真实的目的地，只道游乐园附近停下就行，说是爸爸会来接她。


    看看，为了和她的江阿姨在一起玩，，心思都缜密到怎样的地步了。


    要不是沈星蔓知晓实情，说不定还真会被她骗过去。


    “妈妈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想到待会还需要她送，原本想要跑开的瑶瑶也生生止住脚步，只嘟囔一句：“还是江阿姨最好了。”


    声音不大，像是也怕惹恼妈妈，然后不送她了。但也足以被沈星蔓听清，她以为自己会伤心难过，再不济也该胸闷一下。


    可实际情况却是毫无感觉，早已麻木的心，又怎么可能会掀起情绪的波澜。


    ……


    下了楼，客厅空无一人，只有管家和佣人在为即将到来的早餐做着准备。


    看到两人，管家紧忙迎上：“小小姐和夫人是现在就要走了？”


    “嗯。”沈星蔓点点头：“还要多谢你这两天的照顾了。”


    “照顾先生夫人本来就是我作为管家的职责。”管家温和的笑了笑，接着话锋一转：“夫人，可要我通知下家主？”


    这就是在说厉老爷子了。


    “我已经知道了。”


    沈星蔓刚想拒绝，免得打扰他老人家休息，头顶就传来老爷子沉稳有力的声音。


    沈星蔓一惊，回头就见老爷子正缓步从楼梯上下来，手里拄着拐杖“哒哒”地敲击着实木地板，莫名给人压迫的感觉。


    “星蔓啊，你这丫头和爷爷说实话，是不是家里有人让你不开心了，所以你才不愿意多住几天？”


    老爷子也是上过战场，扛过枪的，一身气势摄人心魄：“你说，无论是谁，就算是厉云峥那臭小子，爷爷这回也保准用家法帮你收拾他。”


    “爷爷，你多虑了。”沈星蔓扶着他坐下，安抚开口：“没谁欺负我，我只是送瑶瑶出去一趟而已。”


    “祖爷爷早。”瑶瑶适时探出头来，打了个招呼。


    老爷子慈祥的朝她笑笑，便重新将目光放在沈星蔓身上，语气稍显迟疑：“丫头，送完人了之后，你还回来吗？”


    沈星蔓沉默不答。


    都已经决定要和厉云峥离婚了，还回来干什么？惹人烦吗？


    “哎。”老爷子也看出什么来，摸了摸瑶瑶的小脑袋，最终也只是无力一叹。


    他老了，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在此期间，他就想看着厉云峥和沈星蔓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骂他两句不痛不痒，打他两顿也不长记性，老爷子现在是真没办法了。


    “走吧。”老爷子的精气神像是一下子弱了下来，周身摄人的气势也变得萎靡起来：“要是有哪天想爷爷了，就给爷爷打电话，我去看看你。”


    这厉家……既然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不喜欢，那就不要来了，也省得糟心。


    “我知道了爷爷。”沈星蔓眼眶红了下，鼻音都夹杂着微弱的哽咽。


    她没敢多说，牵着瑶瑶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去。


    她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就真的会心软，会舍不得对她那么好的老爷子。


    “家主，你要是想少夫人，我们就让少夫人多在家里住……”


    “罢了。”老爷子摆摆手，打断管家的话：“有些人不珍惜，注定是留不住的。我也老了，没那么多精力了，只求在我还活着的这段时间，能多帮帮那苦命的丫头就足够了。”


    “是。”


    客厅再度回归寂静，老爷子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目送着那一大一小两道背影被屋外的晨光渐渐抹去。


    终是发出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


    “哎。”


    ……


    “妈妈，就在这里停吧。”


    游乐园的轮廓已经出现在不远处，趴在车窗边的瑶瑶扭头向她喊道。


    “好。”沈星蔓缓缓将车停在路边，帮她解开安全带后，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妈妈，你不走吗？”小人蹙眉看她，妈妈该不会是想要来破坏她和江阿姨的相处吧。


    “等你爸爸来了我就走。”


    沈星蔓也不想待在这，但是身为母亲的责任，让她无法做到将瑶瑶一个人留在这。


    至少也要等到厉云峥来了才行。


    可就是这句话却让瑶瑶更加坚定，妈妈就是想要破坏她和江阿姨的游乐园一日游。


    “妈妈，你就不能识趣一点吗？即使你是为了获得爸爸的关注，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啊。”


    软糯的童音听不出半分天真可爱，有的只是深扎人心的，极为犀利的字句。


    “你明明就已经知道我有多期待今天和江阿姨去游乐园玩，你怎么还能抱有如此恶毒的心思，想来破坏呢？”


    “你……你说什么？”


    沈星蔓怔住了，女儿的“童言童语”尽管已经经历了数次，但再来一次，她仍无可避免的感到心痛。


    “所以在你看来，我留在这儿就是为了博取你爸爸的关注？”


    “难道不是吗？”瑶瑶理所当然的反问。


    妈妈向来最在意的人就是爸爸，就算爸爸不想搭理她，她也会眼巴巴的凑上去。甚至为了博取爸爸的关注，可没少欺负江阿姨。


    想想瑶瑶就觉得生气。


    沈星蔓张了张嘴，很想跟她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发不出声来。


    说什么？


    说她是担心她的安全？


    是，这确实是事实。


    可对上小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居心不良”的眼神后，沈星蔓只觉得喉咙发涩，再难吐出一字。


    算了，随她怎么想，她已经懒得解释了，也没那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