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小字风波

作品:《[三国]许都带货大师

    几日过去,这便来到了除夕。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柳娘虽然还留着浅痕,已然恢复许多,可以下地走了。


    多日叨扰,柳娘觉得这般赖在邓家也不好意思,便向邓昭夫妇辞行,虞湫将邓结备好的伤药塞她手里,叮嘱着用法。


    符骁倒是仍站在宅院内,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舍。


    “你还杵这做甚?”


    邓昭向符骁一声吼,吓得符骁差点跳起来,“今天除夕了,我家不方便再留你,你也回村子去罢。今后村里缺什么,你就跟商队说,老陈今晨已经回来,我嘱咐过让他安排专人每月去村子收购一趟。”


    符骁连连点头,对邓昭拱手道:“多谢大哥牵挂……”


    说着他又向宅内探头探脑,“那……那郭先生可好些没?前两天还看他随邓姑娘出门,今天却没见出来过。”


    邓昭扶过他肩,“好多了,不牢你惦记,你赶紧回去罢——你那些小弟可别趁你不在又对村子出手。”


    谈话间已将符骁推至门外。


    符骁低声应着,又对邓昭搓着手道:“邓姑娘的事,劳大哥帮我向她道个歉……往后我不干那档子事了。”


    邓昭冷哼一声,“知道了知道了,趁早走罢,牛车都给你备好了。”


    他往街边一指,一名小厮引着牛车在树下等他们,符骁定睛一看,车里似是还有些坛罐,疾步走上去:“这些是什么?”


    邓昭拍了拍泥封的罐口:“你带回去给大伙过年,一些腊肉、醪酒什么的。”符骁连连谢过,终是舍不得多望了两眼。


    柳娘随行前,向邓昭夫妇再三谢恩道别。


    符骁引着牛车将柳娘送到东市口,柳娘驻足,指着一条暗巷口道:“我到了……”


    “你……”符骁看着柳娘支吾着,“你可愿意跟我回村?”


    柳娘惊讶里又透着感动,从前那些男人只有一夜风流,便是说过再好听的话也不曾有一人想过带她走,可眼前这个男人在她最丑陋、最落魄时候护她陪她,还想带这样一个残缺的自己走,只是自己这般身躯,又还能快活几日呢。


    柳娘心中闪过一丝留恋,终是化作一阵轻笑:“我去做什么?又不会种地,吃不了那个苦。”


    符骁点头了然,“是、是,是我唐突了。”


    自己不过一个山贼头子,虽说答应了大哥归化良民,却也不曾有地有房,又能给人姑娘什么呢。“那、那要不这个我给你搬去,你留着吃!”他提起一坛重物就要往过送,柳娘也不免被他逗笑:“符大哥,兰馨坊最不缺吃穿……”


    符骁一怔,顿觉脸上如火般烧起热浪,自己真是什么都不懂,连连点头后退,“是、是。”放回坛子,顿了顿脚,终于还是牵起牛绳,准备离开。


    “符大哥!”柳娘出声叫住他。


    这一声当真叫得他心里酥酥麻麻,情情绵绵,脚似生了根,再也难抬起。


    “要不……你今晚在我这留一晚,明天再走?”柳娘人越靠越近,声音却越来越小。


    她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羞涩的一面,还以为自己早就了却这档子男欢女爱的烂事,对这般场景当是信手拈来才是,怎的也会扭捏起来。


    符骁一愣,瞬间红了耳根子,难掩嘴角的笑容,“我、这,可以吗?”


    “反正……过年嘛……”柳娘悄悄挨上他身侧,伸手勾他手指,酥得符骁全身一震,“我、我可没钱哦……”符骁紧张地鬓角渗汗。


    “今晚是你陪我……”柳娘将整只手覆上符骁掌心,“不必给钱。”


    符骁紧紧回握,“那、那我这车……”


    “我带你去歇院子里……”


    送走符骁柳娘,邓昭和虞湫各自忙碌。


    邓昭同老陈清点他这趟的收获。


    老陈听闻皖城骚乱的事,除了硫磺外,还多收了些常用解毒、外伤的药材。


    二人一同巡视库房,核对商队年终账目,在午膳前,邓昭给老陈带了两坛陈酿回去。


    主楼一层,小厮们忙着将漆木礼匣排列整齐。


    虞湫站在案前,亲自点算给各肆坊准备的年礼——红绸裹腊肉,细麻袋盛粳米,再配上两匹素帛,一匣匣码放妥当,这些礼盒将会在明日正月初一就着年节宴送出去。


    按说焦仲卿今日也该来一趟宅子里,不过刘兰芝的娘家人昨天刚到皖城,他定然是无法脱身了。


    虞湫想着二人,便给他们这份私下多装了对银钗。


    只是还有一些匣里尚空一角,留着要放邓结制的香,不过今年做得也真够慢的,虞湫这么想着,不由地抬头望向通向二层的楼梯。


    郭嘉今日同邓结一起在主楼二层暖阁坐着,东侧太阳晴好,邓结给他开窗晒着,好让他也透透气。


    “姑娘这般阵仗可已经摆了三天了。”


    郭嘉倚着软垫,靠在案上看邓结那头满案的制香工具笑着,虽然比起头几天好许多,毕竟还留着沙哑,“明天就是元日,来得及么?”


    “还不是先生耍赖,香又闻不得,人又不放我走……”邓结说着脸微微红起,“害我平白多走好几趟。”


    郭嘉轻咳一声,“那不是……嘉实在无聊得紧,姑娘又是禁这个止那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赖你身上了。”


    二人默契地开起玩笑,将那日邓昭的弦外之声全都抛却脑后。


    “没办法,你这般的肺腑经不起烟熏火燎的折腾……”她说着将颜色各异的香粉进行分装,盖上精美的鎏金盖子,招呼婢女将香粉带走。


    “邓姑娘有这般手艺,怎可惜做了医娘?”


    郭嘉饶有兴致地拿起一只空盒子端详,“倒不如去开个香坊,自己也做个女富商?”


    他想起荀彧很喜欢这些精美之物,对香品也非常讲究,说不定这两人还真有共同话题。


    邓结嗔他一声:“我若是去开香坊,谁给先生医治?”


    郭嘉讪笑,放回盒子,坐在邓结案前,“那倒是我福气好了。”


    邓结轻叹一口气,眉露忧色:“若能医好,才是真好……”


    郭嘉赶紧柔声安慰:“有姑娘这般细心,定然会好的。”


    两人正说这话,却听那边传来邓鸣奶声:“姑姑猫——”


    后面跟着邓母招呼:“鸣儿别追了!”


    二人回头,却见那橘猫朝案奔来,郭嘉想伸手抓它,被它一个灵巧闪身跃上案几,尚未来得及反应,那猫后腿一蹬,踢翻案上香炉、滚落制香工具、扬起多余香粉,一时间将郭嘉和邓结笼罩在一片朦胧中。


    “咳咳!”郭嘉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还是被呛得剧烈咳嗽,喉间难免又泛起那股熟悉又厌恶的腥味,探手去摸案上干净的麻布——竟摸了空。


    邓结早一步抽走麻布,回身拧了一把水,就往郭嘉脸上擦:“先生可不能吸!”


    郭嘉一愣,不由失笑:“姑娘、姑娘你……”


    他见邓结脸上、发间也如被扑了层面粉一般,只能瞧出她那汪大眼睛来,但一想到自己此时肯定也是这般窘境,她竟全然先顾自己,立马收住声,接过麻布,“我自己来罢。”


    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


    邓鸣从郭嘉身后跑过,“姑姑的脸!”哈哈笑着追猫去了。


    “鸣儿、莫跑了!”邓母跟在后面徒劳地喊着,经过二人时也不禁莞尔,“结儿去换身衣服,这般闹笑。”


    随即跟着邓鸣的方向,往东廊去了。


    郭嘉也难掩促狭之意,伸了一根手指,在她脸上轻滑出一撇痕迹:“多谢姑娘。”


    邓结也咯咯笑起来,抽走郭嘉手里的麻布,翻了个面,也胡乱擦了下,“这便好了罢?”


    郭嘉指了指自己和她的衣服,“我觉得老夫人说得对。”


    郭嘉回房换了件深衣。


    这深青缣帛,终是被邓结连哄带骗地给他裁了这件新衣来,如今成衣上身,当真熨贴。


    他轻轻抚摸衣料,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微笑来。


    待他回到暖阁,左右不见邓结出来,料想今日她也该好好打扮一番了。


    邓结屋里的婢子端着梳洗用的盆罐出来后,她也端着架势从卧室里款款而出——她果然画了妆:


    白面覆粉,两颊红晕胭脂香。眉弯螺黛,唇口轻点一抹红。


    身着鹅黄,暗灰浅淡亮映光。发髻高束,斜插金钗嵌珠芒。


    腰首相衬,茜色绅带绕霓裳。环佩相击,玲珑剔透清脆响。


    “许久不见姑娘这幅打扮。”郭嘉欣然迎上,欲为她引路下楼,却被香粉呛了鼻,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邓结连忙为他端水抚背,“是不是太刺鼻了?哎呀,我就说擦太多了。要不我还是去洗掉罢!”


    郭嘉扶住她手肘,待咳完连解释:“稍被冲了一下,现在不会了!”说着又在她脸上留恋一番,“这般好看。”


    夸得邓结羞红赛胭脂。


    “阿结、奉孝——”


    楼梯传来虞湫逐渐清晰的喊声,“楼下收拾好了,来看母亲写桃符了……哟,”待虞湫上来看见两人焕然一新的模样,“今天倒像对新人似的。”


    “阿嫂莫胡说!”


    邓结耳根一热,急忙远离郭嘉几步,迎上虞湫,“礼盒都整理好了?”


    “好了好了,下楼去罢。”


    虞湫停驻等郭嘉几步,“奉孝,今日午膳会简单些,后厨都在忙晚宴。”


    郭嘉抬手施礼:“嫂夫人客气了,在这嘉可没挨过一顿饿,便是‘简单’也比我自己在家丰盛许多。”


    邓结愁眉轻叹:“奉孝先生原就清瘦,这番劫难更见骨相了……”


    虞湫轻笑,抚过邓结的手背:“阿结也别担心,让奉孝多在这调养调养,总得养得白白胖胖的才放人。”


    三人谈笑间来到一层大堂,郭嘉环视每个漆木礼盒上皆系一件红绸,在每张漆案边各列一只,应是为明日准备的。


    郭嘉认出中间的大案是膳堂那张,案上备好笔墨和空白桃木符,邓母也牵着邓鸣回来,邓昭随行其后。


    邓母端坐主案,提笔一气呵成桃符三对。


    婢子们围立等候,待墨迹稍干,便小心捧去各处悬挂。


    “来,奉孝,今日除夕好时节,你也来挥毫一番。”


    邓昭在案上拍开一块素帛,“阿结说你的章草也很有神韵。”


    “阿兄!”邓结急得跳脚制止邓昭的话,随即轻咳一声道:“奉孝先生还在休养,不宜过劳……”


    “嚯,你倒贴心。”


    邓昭笑道,与妻子对视一眼,虞湫会意,招人将笔墨撤下,换茶盏点心,“来,先坐下吃些点心。”


    邓鸣扯着婢女不让拿走笔墨,跑下首占着位置捋着素帛要动笔。


    虞湫借着张罗摆盘,不动声色地移到了邓昭身边的位置,邓昭对着愣神的郭嘉往邓母右手侧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他入席,邓结一怔自己怎的被落在外面,却听虞湫仿佛什么事没发生一般:“阿结赶紧坐下罢——”


    邓结只好木木地在郭嘉身侧入座。


    虞湫为众人打茶,“这是槐花蜜茶,香甜润喉。”


    她将茶盏递给郭嘉,“阿结平常可舍不得拿出来,今日特地给你煮的。”


    郭嘉笑着接过茶盏道谢,瞥见邓结别开脸自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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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酥饼。


    “阿父你看!”


    邓鸣握着帛布爬到邓昭膝边塞给他,邓昭展开帛布一看,儿子在上面涂上一个圆圈,又在中间画了个点,大笑:“这是个‘日’字!好啊,鸣儿会写字了!”


    说着他将案上的一盘果脯端给邓鸣,“来,拿去跟阿福他们分,告诉他们是小郎君的字换的!”


    “记得先洗手!”虞湫来不及扯住他就被跑了,招呼婢子跟上他。


    邓昭拿给邓母瞧:“看,鸣儿可比我厉害,才四岁就会写字了!”


    邓母笑吟吟地仔细端详:“还是随的静渊,你七岁还写不来自己的名字呢。”


    说着又传给郭嘉看,郭嘉夸道:“好字,圆如满月,正似朝阳!”


    顺手递给邓结,邓结噗嗤笑出声,“你们对着个饼倒真能夸得出花来。”


    “嘉对邓姑娘的画作和绣品也一样能夸出口。”


    此言一出,众人皆哄然大笑,郭嘉露出狡黠的笑容,邓结自己也掩面失笑。


    “怎么也比元明好。”


    邓母掖了掖笑出的眼泪,“十五岁给结儿转述《静女》篇,愣把‘彤管’说成红木棒。”


    说着又蘸过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引郭嘉看:“老身原给结儿拟了小字‘说怿’,偏被元明改成……”


    “‘乐义’多豪气!燕国大将军乐毅的姓、‘仁义’的‘义’,既不改母亲定的音,又能显不同寻常女子的气度。”


    邓昭转向郭嘉解释,“小妹如今行医济世,正合此字。咦?你瞧,‘乐义’同‘奉孝’,倒真合!”


    邓母轻轻摇头扶额,虞湫掩面窃笑。


    “阿兄你在说什么胡话呢!”邓结不可置信地憋红脖子大喊。


    郭嘉权当没听见,笑着轻点案上的字:“老夫人起的原字,可是出自‘说怿女美’?”


    邓结没敢看他。


    “正是。老身私心里,总觉得女儿家还是……”


    “阿母!”邓结急急打断,“小字岂能在外人面前说道!”慌乱捧起茶盏便饮。


    邓昭突然探身向前,睁圆眼睛与她正色:“待你与奉孝成了婚,便不算外人了!”


    “咳——”邓结呛出的茶汤溅湿郭嘉的半边衣袖,红透的脸颊上也挂着狼狈的茶珠。


    虞湫忙递上锦帕给她擦拭,郭嘉竟收敛了笑容,默默为她再打了盏茶,拢起自己半湿的袖子。


    邓结看了眼郭嘉的表情,羞愤交加,蹙眉对邓昭嗔道:“阿兄怎的乱说话?”


    邓昭却直起身子朗声道:“我怎么乱说?正好你们投缘,我们也都支持,不也正应了你那句‘既得父母命,又得有情人’么?


    明天便是初一,加上刘氏新定亲,那些肆主坊主来又难免会问起你的婚事,横竖给你二人也定了,不也成人之美么?”


    “什么投不投缘,也才将将认识半月而已。”


    邓结避开邓昭的眼神,不乐意地看向别处,“难道我的婚事就得摆在面上任人评说么?”


    邓昭将身子架在案上,对邓结柔声道:“你二人情谊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那刘氏跟焦仲卿不才认识几天么?


    再说了,那些媒妁之言更是未曾见面,又有几人反对?


    静渊给你说过多少回亲也没见过,这回我给你带奉孝领家来,你们自己处得好,难道还不圆满吗?”


    邓结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水光,“就如此儿戏要把我推出去么?”


    邓昭眉头紧皱,轻拍案面:“谈何推出去?奉孝孤苦,如今也就他只身一人,我自然要带在身边的——”


    邓结一口闷气上涌,兀的声音高了一个调:“那我便要如阿嫂日日等你一般,见天痴痴地等他么?


    再说他现在这般身体,怎么跟你东奔西走?还不是要留家里照顾,那岂不是同样遭人说闲话?”


    邓昭急得直拍桌子,脱口而出:“你还真以为奉孝没人要么?


    那颍川荀氏的女公子,差点跟我们走了,要跟奉孝私奔!”


    这话终是让邓结一怔,虞湫也睁大了眼睛偷瞄郭嘉,邓母轻轻放下手中茶盏,郭嘉也不曾料到邓昭竟会拿这事出来说,顾不上疼哑的嗓音,急忙阻止:“元明兄莫说笑,嘉身如飘蓬,遑论现在这般残躯……”


    邓结脑中“嗡”的一声恍惚,一想到自己连日来这般逾矩待他,原是跳梁小丑……这商贾医娘怎比得人家士族女公子半分?


    胸中顿时翻涌起羞愤自卑之情,眼角不争气地闪起泪花,红着眼睛打断他:“我定会还你康健的!”


    说完便起身逃走了。


    虞湫见状,立马起身拍邓昭的肩,“我带阿结去逛街!”赶紧起身追去,见她追至院里招呼婢女带上邓鸣,喊住邓结。


    邓昭深叹一口气,又拍了案几一掌,面露无奈对郭嘉道:“奉孝莫要见笑。”


    郭嘉摇摇头,抬手宽慰他:“多谢元明兄厚爱,切莫为嘉伤了兄妹和气。嘉如今前程未卜,现在又这般累赘,岂敢有所贪念。”


    邓昭满不开心地看向邓母道:“母亲倒是沉得住气。”


    邓母做了个起身的手势,侧边婢女上前扶老夫人起身,但听老夫人悠悠开口:“静渊做得很好,不劳我费心,倒是你……”


    邓昭抬头聆训,“添得三分耐心,七分顺其自然,有缘自然天成。”


    说着对郭嘉展露笑颜,郭嘉也抬手向她回了个礼。


    邓母走后,邓昭挨到郭嘉身边,靠住他的肩问:“怎么,看来奉孝还是看不上我家小妹啊。”


    郭嘉泛起一抹苦笑,“元明兄何必明知故问。”


    说着心中竟绞起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