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他的家

作品:《夜雨身湿

    端宝儿没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给这一页聊天记录截了图,又去相册里点了收藏。


    她切回微信,在对话框里输入:【谢谢仙女教母我会在十二点之前回家】


    仔细一想,又删除了后半句。


    不能这么发,不然祁宁真的会以为她今晚要过去。


    端宝:【谢谢仙女教母】


    她发了两个系统自带的微笑小黄豆表情,旁边贴着两个爱心。


    所在的房间是高中时住过的,但也就只有床和衣柜的位置能看出一点熟悉。端宝儿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很奇怪的,心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和几年没见面的谢家人见面,这样平淡,还可以同住屋檐下。端宝儿躺在这里,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她躺得理直气壮。


    反正对方也装作不记得之前谈崩断联是怎么样的互不交谈。


    但周月蕾总不可能真的忘了几年前的难堪,端宝儿冷笑了一声,从黑名单里拉出了谢铮的号码,给他发短信:


    【你妈妈说你很忙见不着我?】


    谢铮果然也很快回拨电话。端宝儿挂断了,对方又打,直到重复三次,谢铮才开始老老实实地回短信。


    谢铮:【你在哪?】


    谢铮:【你回C市了?】


    端宝儿没再回了,又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


    晚宴的前一天,端宝儿去了一趟祁宁的家。


    她说想去住,祁宁立刻表示亲自开车来接,端宝儿拒绝了。


    而且回想他那慢吞吞驾驶跑车的习惯,有点好玩。


    但祁宁真的很想亲自来接,还是端宝儿用“仙女教母不现于人前”这个理由,才劝服祁宁。


    最后两人还是折中商定好,端宝儿打车到最近的商场,祁宁在那里接她。


    祁宁开的又是一辆端宝儿没见过的车,这次比较商务型了,车内空间十分宽敞。他本人则穿得较为随意,还是面料考究但版型简洁的衬衫和长裤,发丝稍微打理过,短碎发不那么蓬松,而是有一点造型地向后倒了几缕,显得很干练。


    端宝儿钻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笑他,“我以为你会开跑车。”


    祁宁有些无奈,“你不是说过我开跑车很好笑么。”


    “我说过么?”


    祁宁:“下次我会录音。”


    要不是祁宁在开车,端宝儿真想歪在他的身上笑。


    等红绿灯的间隙,祁宁侧头端详起她。


    端宝儿:“看什么?”


    祁宁:“看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端宝儿:“这也能看出来?”


    祁宁:“看你开不开心——”


    端宝儿:“我开心吗?”


    信号灯闪烁几下,绿灯亮了,祁宁回过头去,慢慢发动车,略显漫不经心地评价道:“开心吧。”


    “见到我,肯定是开心的。”


    “假正经啊你。”


    “又说我。”祁宁眉毛微蹙,好似委屈,勾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轻快的心情。


    正所谓有失必有得,端宝儿想,祁宁虽然不是一脚油门踩到底,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那种类型;但他开车真的很稳很舒服,踩刹车和油门都不会让人觉得晃,车身始终平稳,安全感很足,她身体才放松下来,就已经想睡过去。


    “你开车真好诶。”她这么夸。


    祁宁侧头,看着她,笑了一下,“去买东西吗?”


    “买什么?”


    “买你想买的。”祁宁扬起下巴,轻微地活动了一下脖颈,又回正,认真开车,“包啊,衣服啊,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突然要买东西,我不用诶。”


    “……想送你点什么。”


    “你才给我转过钱。”


    祁宁不说话了。


    这两天,端宝儿都待在谢家,没出来和他见面,祁宁不想表现得太粘人,就又找大刘分析。很难想象之前都是大刘有求于他,如今却地位置换了。


    他虚心请教大刘,给女生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大刘问他送过什么。


    祁宁便回答,最近的话,只转账了,没送其他的。大刘十分震惊,批评祁宁实在太没情调,说一般来说该送女朋友不同的礼物,这样显得有心,口红化妆品太轻,往重了可以送名牌包什么的。


    于是祁宁问大刘送的什么。


    大刘说:“我之前谈恋爱就送口红化妆品啊,贵的买不起,但我和我前女友还是会站在奢侈品店的橱窗前数包包标价的0。”


    “你女朋友绝对喜欢——谁不喜欢贵的东西。”


    失算了,端宝儿好像真的不喜欢。还是说今天的计划有误,不该直接问“你想不想买”,而是“买了直接送给端宝儿”呢?


    祁宁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真希望自己是个更有趣些的人,更会送礼物的人,不要只会转账,还好端宝儿不挑剔,不嫌弃,不管收到二十元还是二十万都会眼睛亮晶晶地夸他有心。


    到家了,是差不多的别墅区,但不在一个方位。能看出来,祁宁家这边的别墅密度更低,更新,邻近的马路也更宽,好几年没回C市了,但端宝儿有看到过网上调侃说这一带是最新的富人区,万一在路上碰到一户人家,也是能上过财经新闻的那种人家。听说还有知名导演住这一带,总之是和她的生活相隔很遥远的人。


    除了祁宁。


    进了祁宁的家门,才发现他并非夸张——这样一套房子,基本没什么使用的痕迹。


    祁宁睡一楼的一间卧室,会使用的房间好像也只有这间卧室、客厅,和浴室,剩下的空间都只放了最基础的家具,不敢想如果保洁来这里干活会有多轻松。


    因为过于缺乏人住的气息,放眼望去是满满的性冷淡风。


    但就在这种极简的、素色的装潢下,却很突兀地摆着一些小物件。


    比如玄关入口处有一双粉色的带兔子耳朵的拖鞋。祁宁弯腰,把粉色兔子拖鞋递到端宝儿脚边。


    “我帮你换?”


    “我自己可以。”


    端宝儿矮身换了鞋,发觉玄关旁的衣帽间也完全是空置的。但当她往里走,却很轻易能看到更多有些突兀的物品,美丽的,像是工艺品一样的玻璃杯,一看就不是祁宁的风格,还是一对。


    抱枕也有。低饱和度的沙发没什么褶皱,鲜少使用,但那里放着米黄色的可爱抱枕,长得像自己家里那个小抱枕的放大版。


    “……好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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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感叹。


    “牙刷,浴巾,枕头,睡衣,都买好了,也洗过了,放在房间里。”祁宁跟在她身后走,贴得很紧,端宝儿稍微放慢脚步就会撞在一起的距离。


    贴得好紧,还记得第一面见祁宁他可矜持了,身上的香气都透着生人勿进,如今还能嗅到差不多的气息,人却已经变成了大块的冰箱贴,就差稳稳扒在她身上,用力揪也揪不走的那种,刚分开就会被强劲磁力重新吸住。


    ……她不知道自己有做磁铁的天赋呢。


    端宝儿躺在祁宁基本不适用的浴缸里,用祁宁选好的浴球,裹上全新的香香浴巾,感觉自己已经被复杂的贵气香料腌入味,是不刺鼻不浓烈的好闻,还很安神,仿佛香气已经浸入每一寸皮肤。


    这样一来,就好像她身上都是祁宁精挑细选后留下的味道。


    端宝儿深深嗅了嗅自己的小臂。


    走出浴室,发现光洁的柜面上,连身体乳等护理用品都是全新的,端宝儿一方面惊讶于祁宁的细心,另一方面惊讶于他周全到有点浮夸地程度。


    所以她继续往外走,走出宽敞的洗手台区域,头发滴着水,推开一小道门缝,看到乖乖坐在卧室沙发上的祁宁。


    他像是等待侍寝的妃嫔,或是等待伺候皇帝沐浴的下人,此时注意到动静,很快回头看向她。


    “怎么了?”


    端宝儿眨了眨眼睛,祁宁被磁铁吸住似的自动凑过来。他走进浴室,发觉端宝儿也没别的事,便把她按在椅子上,要给她吹头。


    仍然是生涩的手法,但胜在耐心仔细,端宝儿的头发没有被缠住,而是细致地一缕缕挑顺,风的大小和温度也刚刚好。她看着镜子里被浴袍裹得很严实的自己,和认真帮她吹干头发的祁宁,突然说:“你选的这些,很香呢。”


    “你喜欢就好。”


    和往常一样,端宝儿细致地把祁宁的心意夸了一通,又说:“我现在感觉自己身上都是你选好的味道。”她又闻自己的小臂,宽大的浴袍袖子里伸出来一截莹白修长的胳膊,刚洗过澡,指节略显粉嫩。祁宁垂眼,正好看到她一缕湿润的发丝搭在胸口,延伸进浴袍里,又收了眼,不吭声。


    “怎么不理我。”


    “……你说这些,我晚上会很辛苦。”


    “怎么辛苦?”


    “忍得很辛苦。”


    端宝儿仰头,看到倒着的祁宁,他喉结轻微地滚动一下,是吞咽的动作。


    于是端宝儿坐正了想回过头看清楚,却被祁宁端着下巴,将她头扶正。


    他的手腕由她背后绕到身前,虎口轻柔地搭在她的下颌,半截热意落在脸颊,半截热意落在脖颈,一时间,端宝儿皮肤发麻,身体绷紧。


    她失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尖尖的下巴被祁宁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他剩下的三指虚握,指尖却不免点在了颈侧。


    再往上看,祁宁神情专注,但是是一俯身就能吻到她耳垂的距离,还可以叼住不放——


    ——忍得很辛苦。


    顶光洒下来,他的脸仍然标致立体,但阴影被放大,獠牙从他身后的影子里长出来。


    她被他和他的影子包拢了,酥麻的痒感自耳垂发作,依次传染到后背,腰侧,流动着去往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