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黑芝麻糊将洁净的水和漆黑的粉完美调和

作品:《HP:水豚哈利的霍格沃茨日常

    “什么……意思?”


    小天狼星还想再问,哈利却突然闭口走下楼去。


    他站在楼上,看着已经走到楼下的哈利,恍惚间觉得他们之间的这排阶梯如隔天堑,好像有什么东西又强行把两人拉开了。


    他伸手朝着哈利的背影抓去,又忽得顿在半空中,愣了一瞬,急急忙忙地踩着楼梯下了楼。


    他赶到楼下的时候,哈利正站在厨房门口,沉静地看着克切利大闹厨房。


    “克切利,停下!”


    小天狼星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口制止,


    “把厨房打扫干净!”


    克切利尖细的嗓音像锈钉刮过铁皮,


    “被除名的布莱克少爷的命令?旧主子们可从没让克切利收拾残局!”


    它把一只铜锅敲得山响,锅沿飞出半只烧焦的松饼,啪地糊在壁画上,熏得小天狼星一阵干咳。


    哈利没回头,只是抬手,用指尖轻轻掸掉肩上的灰。


    “克切利,”


    哈利的声音低而平,却让整个厨房的火苗同时矮了一截,


    “三秒钟。事关雷古勒斯。”


    家养小精灵僵住了,灯泡似的大眼睛映出哈利侧脸的剪影,那道闪电疤在壁炉火光里像一道裂开的门缝,门后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朝外窥视。


    “一。”


    克切利的耳朵开始打颤。


    “二。”


    啪!


    铜锅自己合上了嘴,灶台残火嗖地缩回炉栅,连泼在地上的牛奶也逆流回罐。


    不到一次心跳,厨房锃亮得能照出小天狼星惊愕的倒影。


    “……三。”


    哈利数完,转身,目光直直对上小天狼星。


    那双眼睛不是翡翠,是幽湖,湖底沉着些难以窥见的残骸。


    小天狼星喉咙发干,


    “哈利,你刚才说什么跟雷古勒斯有关……”


    “哦,伏地魔的复活手段,魂器,制作方法我也知道,一个魂器一条人命。”


    “什么?!”


    小天狼星声音发颤,


    “雷……他,他被做成魂器了吗?”


    “目前不好说。”


    哈利转头看向站在那里有些局促的克切利,声音平淡,


    “毕竟具体情况需要听听他怎么说。”


    哈利话音落下的瞬间,厨房的灯光突然闪烁,壁炉火焰转为阴冷的蓝,画像们集体噤声,整座格里莫广场12号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墙壁里的管道嗡嗡震颤,楼梯扶手渗出细密的水珠,仿佛房子本身在发汗。


    小天狼星猛地拔魔杖,


    “哈利,看着我!不管那是什么,我们可以找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


    哈利笑了一下,那笑声让墙上的挂毯簌簌掉灰,


    “嗯……他托我来的,他了解我的能力,可能比较,特殊,不过不用担心。”


    他抬手,一条邪异的蛇从他的血肉中钻了出来,嘶嘶地低笑着同小天狼星打招呼,


    “你好啊,凤凰社的核心成员,布莱克家的污点,我是汤姆,或者你更熟悉我得另一个名字,伏地魔。”


    小天狼星心脏狠狠一坠,


    “哈利……”


    梆!


    汤姆蛇的头被哈利顺手掏出来的一条行军巧克力给狠狠敲了一下,老老实实地攀在了哈利的胳膊上吐着信子,


    “你轻点!我就吓唬吓唬他!又不咬人!”


    “谁允许你这么跟为父讲话,法棍,看来你又想吃芥末了。”


    “我错了。”


    汤姆蛇秒怂,低头认错。


    “错了就闭嘴。”


    哈利把巧克力塞进袍兜,抬眼望向小天狼星,语气像在讨论天气,


    “雷古勒斯的事,邓布利多插不了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他说着,手指与胳膊上的蛇头通通对准了克切利脖子上的挂坠盒,


    “轮到你来说几句了,克切利,关于雷古勒斯,关于挂坠盒,关于他的遗志,我保证会为你办得漂漂亮亮。”


    整座房子第二次叹息,比先前更沉,宛如一块墓碑被缓缓推入泥土。楼梯扶手渗出的水珠汇成一条细线,沿着踢脚板爬向地下室的暗门。


    克切利突然尖叫一声,抱住脑袋缩进墙角,耳朵死死贴住地砖,仿佛想把自己折进缝隙里。


    良久,他有些神经质地抬头从胳膊和耳朵的缝隙里觑着哈利,似乎在犹豫。


    最后,他开口了,


    “雷古勒斯少爷是个英雄,他救了克切利,还敢与伏地魔博弈……”


    “……可英雄没做成,”克切利的声音像锈钉被拔出,带着倒钩的血肉,“他只做了一半。”


    整座房子第三次叹息,灯丝一齐发乌,只剩壁炉里那团蓝火还亮着,把众人的影子钉在墙上。


    小天狼星听完了全程,却越听越觉得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声,那咚咚的声音大得仿佛有人在空屋子里擂鼓。


    “说清楚,”


    哈利的声音依旧平静,却缓缓地割在桌角,


    “哪一半?”


    克切利把脸埋进膝盖,耳朵抖得像两面脏兮兮的白旗,


    “雷古勒斯少爷偷了挂坠盒,让克切利逃,自己喝干了石盆里的魔药……可他没告诉克切利怎么毁掉它。”


    蓝火猛地一跳,汤姆蛇嘶嘶地笑得打颤,


    “我早说过,真正的容器……”


    啪!


    哈利一巴掌把蛇头拍扁在袍袖上,蛇呜咽着缩回他血管里,只剩一节黑线沿着手臂游走。


    “好了,继续说吧。”


    “啊,对,所以我就只能带着这个挂坠盒……”


    来龙去脉通通讲完,克切利将胸前的挂坠盒轻轻地托起来,


    “如果波特先生能够替小少爷完成遗愿,克切利将永远为波特先生服务。”


    “雷古勒斯,他……居然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小天狼星一下坐在了沙发里,看着比平时要重了几分。


    “或许是立场问题,毕竟,布莱克家族与你从观念到立场都不一样,或许无论是你还是布莱克家,都过于极端了。”


    极致的白刺眼,极致的黑噬人,而人这种群居动物,适应不了太阳的耀眼,更适应不了深渊的晦暗,于是黑白交织的灰便形成了。


    灰得像一碗黑芝麻糊,邓布利多是这样,斯内普是这样,他也是这样。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都是人。


    “把挂坠盒给我吧,一会儿就好。”


    哈利朝克切利伸出手,刚拿到挂坠盒就听到小天狼星的声音响起,


    “哈利,我刚才就很疑惑,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们,我的信息可能是邓布利多告诉你的,但是雷古勒斯的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