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暂时给他安抚下来了。”


    哈利抱着热可可裹着毯子窝在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赖着不走，


    “不过我没跟他说我一般都不在寝室，不然天天缠着我我会很苦恼的。”


    斯内普给一份论文在羊皮纸上打了个“T”，嗤笑一声，


    “我还以为哈利先生很享受这种被时刻关爱的生活，毕竟这种日子是我这个可怜的老教授给不了的。”


    “嗯？您已经很关爱我了呀。”


    哈利眨了眨眼，喝了一口热可可，


    “除了上回我跟小天狼星说的那些，还有许多许多细节，我都记在心里的。”


    他一番感人肺腑的慷慨陈词，获得了一声冷哼作为奖励。


    “哦，对了，教授，邓布利多这个暑假要带我去趟法国，一起？我记得您之前曾经在法国参加过魔药协会的活动。”


    斯内普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狠狠一顿，溅出一小团墨花，


    “法国？校长终于决定把你这团麻烦打包寄给布斯巴顿？我是否可以提前为他们默哀？”


    哈利把毯子往上拽，只露出一双亮得过分的绿眼睛，


    “是去找尼可·勒梅，毕竟他为了见我都暂时放弃拥抱死亡，我当然还是要去看看的。”


    “呵。”


    斯内普冷笑，


    “我暑假的日程早已排满，波特，其中不包括给你当法国导游。”


    “那太遗憾了，教授，看来在法国举办的首届魔药展销会您没办法参与了。”


    哈利一口气把热可可喝光。


    “嗯？”


    斯内普从他面前的那堆学术垃圾里抬起了头，黝黑的眸子盯着一脸无辜的哈利，表示询问。


    “哦，通知可能还没发出来，事实上，从北欧回来后，我一直与伊萨克有联系，就是被尼德霍格选中的那位，沃尔松家族的新任家主。他为我的魔药食物研究提供资源，我则给他提供些有趣的点子，比如这次的，魔药展销会。”


    哈利掏出一根魔杖在空杯上点了点，杯子里马上注满了新的热可可，旁边还出现了一碟雪白绵软的棉花糖。


    他打个响指，棉花糖表面燃起细微的火焰，将整盘棉花糖烧出了焦黄的脆壳，捏起来“咔滋”一下，很是满足。


    “魔药展销会？”


    斯内普的尾音像蛇信般危险地上挑，


    “波特，你究竟又背着我干了什么？”


    哈利把半颗焦壳棉花糖塞进嘴里，含混地掰着手指数，


    “也没多少，只是让伊萨克把‘可以吃的魔药’概念推给布斯巴顿的炼金系，再写信让尼可·勒梅写封推荐信，说‘当代最懂灵魂稳定剂的人’会亲自到场演示……”


    “你把我卖给了法国佬？”


    斯内普的声音陡然低了一个八度，袖口里已经滑出魔杖。


    “是合作！”


    哈利举起双手，毯子滑到肩膀，露出里面绣着水豚的睡衣，


    “而且我只说‘那个人’年少有为，没点名。您要是不去，他们就只能带着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魔药遗憾地错过年少有为的魔药大师了。”


    斯内普的魔杖尖在颤抖，显然在“把波特变成刺猬”和“听听他还有什么鬼话”之间挣扎。


    最终，后者险胜。


    “……啧。”


    “我自己也试着改良了一下稳定剂，还把蝎尾粉替换成魅影章鱼墨汁，毒性降了四成，口味却保留了黑森林苦巧克力的回甘。试吃员说……”


    “谁是你该死的试吃员？”


    “洛丽丝夫人。”


    哈利无辜地眨眼，


    “费尔奇说它舔完盘子后，一整晚都在追着自已尾巴转圈，证明精神镇静效果极佳，而且似乎作用于灵魂。”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把某种冲动压回胸腔。


    半晌，他收起魔杖，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中世纪灵魂炼金考》，啪地摔在哈利面前。


    “三英寸论文，论证你所谓‘魅影章鱼墨汁’对灵魂稳定剂的量子干扰，明晚之前。如果敢引用《流行魔药》那种厕纸杂志……”


    “就让我的夜晚和鼻涕虫一起度过直到暑假。”


    哈利把毯子重新裹好，眉眼一弯，


    “那法国之行……”


    “论文通过，我就考虑。”


    斯内普冷笑一声，


    “还有，把你的棉花糖地狱收敛一点，如果让我再闻到一丝焦糖糊味……”


    “您就亲自把我扔进黑湖喂巨乌贼。”


    哈利接得飞快，甚至贴心地递上一颗新鲜焦壳的棉花糖，


    “在那之前，教授，您要不要先验货？我保证，焦脆比例严格按照您去年发表的《苦味阈值与灵魂共振》调整过。”


    斯内普盯着那颗糖良久，而后伸手接过，一口咬下。


    清脆的“咔滋”声在办公室里格外响亮。


    哈利咧嘴，绿眼睛在壁炉火光里闪闪发亮。


    斯内普把那块棉花糖咽下，沉默片刻，忽地转身走向储物柜，从最高层取下一只密封水晶瓶，瓶内液体泛着珍珠母光泽。


    “拿走。”


    他抛给哈利，他之前尝试过改良灵魂稳定剂，相较于哈利提出来的配方，他还加了一味‘鲛人泪’，效果显著提升。


    至少比那些花里胡哨的食物口感的魔药要好！


    哈利稳稳地接住，眨了眨眼，


    “教授，您这是……”


    “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法国给我丢脸，然后被《预言家日报》写成‘霍格沃茨黄金男孩竟在布斯巴顿炸掉坩埚’。”


    斯内普顿了顿，


    “还有，论文写完先给伊萨克·沃尔松寄一份，让他把北欧那边的实验数据一并送来，你负责整理。既然要办展销会，就得做到……”


    “……完美，全方位都挑不出刺。”


    哈利轻声接完，抱紧水晶瓶，毯子下的脚尖愉悦地晃了晃，


    “谢谢您，教授。”


    “别误会，波特。”


    他低头批改论文，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只是确保，当整个欧洲都在谈论‘改良灵魂稳定剂’时，他们记得发明者姓斯内普。”


    哈利把最后一颗棉花糖抛进嘴里，声音带着微微的愉悦，


    “当然，教授。毕竟，商标我已经提前注册了。”


    他又不图名声，只是单纯喜欢参与有趣的事而已，顺便给他的教授扬扬名，一举两得。


    哦，对，去给邓布利多报备一下，听说他最近又带新的甜品回来了，还是法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