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我在正道之光身边当卧底

    天地失色,又在瞬息后归于平静。


    锢在肩旁的力道消失,宜川踉跄一下,稳住身形。


    “什、什么情况。”胃内的酸液翻涌,她近乎想吐。


    天空划过云痕,飞鸟在空中翱翔,风吹过,树木的叶片顺着一个方向点头,周围的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可是分明他们几息前还在灵舟上,周围尽是虎视眈眈的妖族。


    身侧的路屿川已然没了先前那副警惕,剑不知何时被他收起,他安静伫立,眸子落在宜川身上,神色淡然。


    声音一如既往:“甩开他们才是最轻松的。”


    宜川拍着胸脯,为自己顺着气。


    这就是方铭口中的正道之光,果然恐怖如斯。


    她要在他手底下毁了镇魔剑?


    路屿川不知道宜川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是在想什么,只顾道:“天色深了,秋水城就在前头,我们先进去吧,宜川姑娘。”


    宜川抬头,她已经想好了,反正剑是要毁的,寻剑一事必须跟着路屿川,若是路屿川不带她寻剑,那她何必再忧心后续之事,想也是白想。不如先打好关系,让路屿川不想着甩掉她。


    她脸上挤出的笑容灿烂:“别叫我宜川姑娘,方才你喊我宜川不也挺好的。”


    路屿川蹙眉解释着:“方才是情急。”


    宜川不以为然,她掸掸袖子,双手背在身后,时不时踢着地上的石子:“你总是喊我宜川姑娘,宜川姑娘的,多生疏啊。”


    “可是我们本就……”不熟。


    路屿川止住嘴,察觉这番话有些伤人,看见宜川渐渐僵硬的脸,口中的词便打了个转:“我怕你不喜欢被人直呼其名。”


    “不会的,你喊我宜川就好。”宜川笑着,当做没听见前半句话,“我也不想喊你路师兄。”


    她停下步子,抬眸望着路屿川,黑色的眸子因为月光显出些水光:“而且你也不是我的师兄啊。”


    “可以,你喊我名字便好。”


    宜川笑得灿烂,超前跑了几步,朝他挥挥手喊:“路屿川,你快些啊!”


    她又变得和刚才不同了,先前那笑看着便是生挤的,现下自然多了,她都在想些什么,转变那么快?


    路屿川有些困惑,却跟了上去。


    “为什么妖族要来拦你?”宜川边走边问。


    路屿川老实摇头:“不知道。”


    宜川刹住脚,已经到了秋水城边上,城门管着,几个守卫驻守着,瞧见宜川两人满脸警惕:“你就不好奇,不奇怪,不想知道?”


    “总归认出了我是路屿川,想阻挠我寻回镇魔剑。”路屿川神色淡然,刚才那事显然未放在心上。


    他从衣袖中取出令牌递给守卫,一番查验之后,城门打开。


    宜川打了个哈欠,辨别出这是真实的困意,并非魔尊又心血来场地喊她汇报,这才放心下来:“进入秋水城居然还需要令牌,可真麻烦。”


    “这座城特殊,算是他们冯氏私有。”


    千年前,秋水城曾有修士飞升,城中百姓皆受福泽,自此修士往来不绝,渐渐成了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城池。然它却不归任何宗门统辖,反由那飞升修士的后裔世代经营。


    路屿川打量着城内的景色,夜深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唯有一队巡逻的修士。


    他看向城主府的方向,压了压眉:“今日天色不早,我们找个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去城主府上拜访。”


    宜川乖巧点头,听从路屿川的安排,沾了客栈的床便睡了。


    一墙之隔的路屿川却捏着令牌,眉心渐蹙。


    *


    次日清晨,鸡鸣。


    “宜川姑、宜川。”伴随着叩叩的敲门声。


    宜川在床上睁开了眼,脑中飞速回忆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对,她是一个失忆了的可怜散修,在断界山被青云门的修士捡走,如今跟着青云门大师兄寻剑。


    她巩固了脑中的人设,这才慢慢悠悠爬起来前去开门。


    “早啊。”她揉着眼。


    路屿川垂眼,后退一步将门合上,那门关的突然,宜川的发丝被门板动作时带来的风吹得四扬。


    她满头雾水,门外路屿川的声音比起往常多了些暗哑。


    “宜川,你把衣服穿好再来开门。”


    她这才低头,发现自己只穿了里衣,于是默默去床上翻出搅在被子中的衣物。


    门再次被打开,这回路屿川没有后退了,却是揉了揉眉心,眼中压着浓厚的无奈。


    他弯腰将宜川系得一塌糊涂的衣绳重新系好,全程面无表情,像是在擦拭一柄普通的剑。


    又是一张符纸被塞入手,宜川看不懂上面弯绕的红色朱砂画着什么意思,等着路屿川的解答。


    “今日一行,恐怕没有想象中的安全,这张符纸你贴身带着,关键时刻可以保命。”他盯着宜川的眼睛,“切记跟在我的身边,不要随意行事。”


    又有危险?盯着镇魔剑的也不只是魔族啊,人间界怎么事情也那么多。


    她不答,路屿川便沉声问:“听见了吗?”


    像个叮嘱孩子的父亲,宜川腹诽着,头却点的很快:“明白了。”


    路屿川安心,抬腿想往城主府方向去,却莫名记得初次见到宜川的场景,脚便换了个方向。


    汁水在口腔中炸开,宜川嚼着口中的馄饨,感慨着人间界的美味,又喝了一口汤,这才将眼神分给前面端坐着的路屿川。


    “你不来一口吗,很香的。”


    “辟谷了。”


    “可惜了。”宜川咬下一口馄饨,汤汁四溅,几滴滋到了路屿川的衣袍上。


    “……”毫无吃相。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路屿川扯了下唇角,他转头,看向城主府的方向,那端隐隐泛着黑气,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宜川顺着路屿川的视线望去,什么也没瞧见,无声地加快了进食速度。


    *


    城主府。


    门头两侧放着气派的灵兽石像,张牙舞爪威吓着门外的人,大门敞开,左右各站了一个小厮一个侍女,中间那人一身白袍,衣角上绣着‘冯’字。


    他一见到路屿川,脸上便炸开一个笑容,弓着腰朝后退开几步,那声音尖尖细细:“路道友里边请。”


    宜川跟紧了路屿川生怕被当成混入城主府的不相干人士。


    “路道友,这位是?”


    宜川骤然紧张,挂着僵硬的笑抬头,对上了那张长着褶子的老脸,那双混着黄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宜川吓得发毛。


    “舍妹,路宜川。”路屿川表情未变,不假思索。


    那修士骤然直起背,恍然大悟:“倒是未曾听说路道友还有个妹妹,两位里边请。”


    那修士名叫赵二,是城主府的管事,是替城主前来接应贵客的。


    赵二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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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前些时日闭关潜修,今晨方得出关,未能亲迎,还望海涵。”


    “客气了,路某一介晚辈,怎好让冯城主亲自来迎。”


    赵二笑了笑,未接话,修真界实力为尊,路屿川天之骄子,正少年便在修道上取了他们三生也达不到的成就,是修真界少数几个元婴修士,他们秋水城势力渐弱,便是整个城主府的人来迎都算不上错。


    二人跟着赵二,宜川忍不住抬头打量修真界的城主府,门头那般气派,内里倒是让她失望了,门窗雕刻的挺精致的,可是那么大个城主府却显得空空荡荡的,连个装饰的摆件也没有。


    他们被引到迎客厅,整个厅中只是摆了几张必备的桌椅。二人刚一坐下,茶水点心便被两个侍女端了上来。


    茶叶在茶盏底部缓慢打着旋,宜川鼻尖微动轻嗅,却没闻到茶香,只有身旁浓郁的桃香。城主府的灵气可比诛邪阁内淡了许多,就说那赵二,宜川几乎没在他身上闻到多少灵气。


    赵二不断介绍着秋水城和城主府,路屿川坐在椅上,唇角含笑倾听着,时不时地顺着几句,宜川撑着脸,有些无聊地看着茶叶在热水中打转。


    不知茶水换了几盏,冯城主终于来了。


    他一身暗金玄色大褂,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见到几人后脸上突然生出个笑,那笑容唯有标准可形容。


    “失礼失礼。”他落座。赵二见他来了,便将迎客厅留给了冯城主,撤出了屋子。


    屋里还是那股桃香,显然冯城主身上也没什么灵气,宜川失望地垂下眼。


    路屿川:“恭喜冯城主升至金丹后期。”


    金丹后期?


    宜川抬眼,又嗅了嗅。


    此人身上的气息还没诸葛蓉浓,怎么会是金丹后期?她记得诸葛蓉也不过筑基后期。


    她直勾勾地盯着冯城主看,视线火辣辣的,恨不得在其身上烫出一个洞来。


    倏然,瓷器坠地发出清响亮,接着是路屿川的抱歉声。


    因为宜川一直盯着冯城主,便没瞧见身侧路屿川的动作,却看见茶盏中的水被泼在了冯城主的手上。


    怎会如此不小心?宜川侧头看着路屿川,瞧他又和城主说了几句话,两个侍女便上前领着他们朝厢房走,而城主则去了另个方向,估摸着是更衣。


    侍女离开后,宜川立即开口问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将茶水泼了出去,这可不像你做的事情。”


    路屿川轻笑一声,检查着屋里的东西:“那你看见他的反应了吗?”


    “……”宜川回忆着,不太确切,“没有反应?”


    “对。”路屿川将被子抖散,确认里面没有藏着东西,这才转头,“那茶盏我握在手里都嫌烫,茶水泼在他手上他却没有反应。”


    宜川愣住,瞳孔渐渐扩大,脸上升起惊骇之色。


    “莫非!”她还未说,便被路屿川一把捂住了嘴。


    “你懂便好,不用再说出来。”路屿川看着宜川的眼睛,能清晰地在其中寻见自己的影子。


    “还有一事,你不要总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你原先那视线毫不掩饰,我都怕冯城主转头盯着你。”


    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


    那些话从宜川左脑子进,就从右脑子钻了出来,或者压根就没经过她的脑子。


    她只能感受到路屿川捂在她唇上的手,以及从袖口漫出的气味,像是雨后树上熟透了的桃子。


    她忍不住,伸出舌轻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