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遇事不决,问哀解决
作品:《冲喜夫君一千岁》 息怀玉看着傅晚棠的侧影,禁不住压低声音问她:“这法子……当真可行?”
傅晚棠侧头朝她安抚一笑:“大可一试。反正我们没有损失。”
“万一……”
“怀玉妹子且宽心。”江莲儿指尖金针微转,接过话头,“依先前推论,初次扶乩滴血是哀用于标记猎物。阿棠只今日扶乩一次,应无大碍。你与息前辈护法左右,我亦持金针在侧,若有异状,即刻应对。”
息丰手持大庸罗盘,立于门侧,朝傅晚棠点了点头。沈遇退至墙边,噤声观望。
傅晚棠深吸一口气,目光垂落于乩盘之上。她心中默诵请灵咒诀,确未如其他扶乩人一般闭眼。
片刻后,阴风乍起,烛火明灭不定。
哀来了。
傅晚棠开口:“来者可为哀?”
乩笔在香灰上游走,划出字迹:“是。”
“哀是否有问必答,所答为真?”
乩笔隐隐震动,似在权衡。最终,香灰上显现四个字:“香尽为止。”
“哀为字灵?”
“哀为天下同悲。”
“哀从河洛道仓古县而来?”
“哀从来处来。”
“哀之目的为何?”
“众生平等,天下大同。”
傅晚棠瞥了一眼降真香,香体仅余五分之一,她提了提气问道:“如何救治那些因你而失心之人?”
香案上的降真香依旧急速燃烧,然而手中乩笔停滞了更久。终于,在香即将燃尽之时,乩笔划动开来。
“于三水汇聚倒流之地,寻不谢之花。”
还有机会!傅晚棠语速加快:“如何方能对付你?”
“嗡——”
乩笔突然在她手中剧烈震颤,发出嗡鸣之声。盘内香灰卷起,四散飞溅。若非傅晚棠运转道力紧握,几乎要脱手飞出。降真香只剩下最后一丝火星。
终于在香灰彻底熄灭前,乩笔于香灰上划出最后两个模糊不堪的字迹。
“以一——”
笔势戛然而止,乩笔瞬间失去所有力量。
“它走了。”息丰开口打破一室寂静。
息怀玉呼出刚才紧绷的一口气,上前:“哀竟然真的会答你所问!”
傅晚棠额头布满细汗,她亦是呼出一口浊气:“非是它会答,而是不得不答。若哀真与字灵相关,我猜它必受言出法随之约束,否则将遭反噬。”
息丰面露欣赏,点头道:“先辈确有相关心得记载。”
“只是这厮太过狡诈!”息怀玉啐道,“故意拖延时间不说,回答更是模糊不清!”
江莲儿收起金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总比没有强。”
息怀玉皱眉:“那…..以一……之后究竟是什么?”
傅晚棠想了想:“或许等河洛回信溯源之后,可互相印证,再做猜想。”
“那它所说的救治之法呢?”息怀玉急切道,“三水聚合倒流之地,不谢之花?这世上哪有什么永不凋谢的花?该不会是它信口胡诌,混淆视听吧?”
傅晚棠沉吟片刻:“诸位有所不知,我往年随姑婆行走江南时,曾路过杭宁府三水县。其境内有武鸣溪、古漕河、玉龙涧三水交汇,因而得名。交汇处水势回旋,形成深潭,特殊时节确有水波倒卷之说,三水交汇之处大抵就是这里。”她顿了顿,眉头微蹙,“只是这不谢之花…..我却从未听闻,姑婆亦未曾提及。此物是真实存在,亦或另有所指,尚不可知。”
江莲儿恢复了些精神气,一展折扇:“谜语人什么的真是太讨厌啦~”
息丰道:“哀在最后关头给出此信息,意在将我们引向三水县,此乃阳谋。但我们目前线索寥寥,纵是陷阱,也需一探。”
傅晚棠颔首:“息前辈所言甚是。河洛回信尚需时日,我们不如兵分三路而行。麻烦江大哥继续为其他失心之人施针,息前辈与怀玉留守镜湖,监察城中异动。我即刻启程,前往三水县一探究竟。”
“小棠姑娘,”一直退在角落未出声的沈遇此刻上前一步,“我与你同去。沈某往年游学,亦曾踏遍江南山水,对三水县周边路径颇为熟悉,或可节省些寻路探察的工夫。”
傅晚棠亦是好几年前与姑婆行走江南之时路过三水县,眼下确实不熟悉路况。但……前路未知,或有危险,她看向沈遇,略有迟疑。
沈遇语气坚定:“沈某定会小心,绝不拖累小棠姑娘行程,只盼能略尽绵薄之力。”
傅晚棠看着他的脸庞,不由得想起那日月色之下他的那一句:莫非在姑娘眼中,沈某便不能有几分侠义心肠?
她不再犹豫,点头应允:“好,那便有劳沈兄了。”
事不宜迟,二人各自收前去拾行装,约定次日辰时城门口聚头。
息怀玉仍在原地,皱着眉头来回踱步,自言自语:“以一当十?以一敌百?……”
江莲儿闻言,一摇折扇跃身而起:“发散一下思维,怀玉妹子。”
“或许可能是以一…..滴血。”
息怀玉连忙点头:“哦,也不是没有道理,还可以是以一把糯米。”
江莲儿:“以一面八卦镜!”
息怀玉:“以一把香灰!”
…..
息丰:“……”
次日辰时,傅晚棠已在城门旁勒马等候。
忽闻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自长街尽头传来。她抬眸望去,晨光中一人一骑疾驰而来。玄色劲装,马尾高束,策马间平添几分不羁。
她本以为是哪位赶路的江湖客,正欲移开目光,却见那人直向她奔来。及至近前,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马上之人已利落翻身落地,动作流畅,傅晚棠意想不到来人竟是沈遇。
只见他背负红伞,腰佩长剑,玄色衣衫之后还连着一顶帏帽。这般打扮,与她印象中那个病弱书生判若两人。
她压下心头讶异,神色如常道:“沈兄今日,与往日大不相同。”
沈遇笑道:“盖是往日儒袍束发的缘故,今日远行自是穿着方便行事。”
傅晚棠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他牵着的骏马上,伸手抚过油光水滑的马鬃,赞道:“好马。”
沈遇答:“沈家所借。”
傅晚棠状似随意的又摸了一遍马颈,然后道:“沈兄马术亦是不凡。”
沈遇笑了笑:“沈某虽体弱,但少年时家境尚可,君子六艺,未曾偏废。”
傅晚棠点头,一扯嘴角:“怪不得…..沈兄今日倒有几分游侠气概。”
语毕,她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沈遇旋即策马紧随。
离了镜湖城,二人沿着官道向三水县方向疾驰。初时路段平坦,过了石门镇后,道路变得狭窄崎岖起来,两旁良田渐次被山峦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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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速不得不减慢,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未时前后,望见了三水县低矮的城墙。
沈遇头覆帏帽,傅晚棠抬头看了眼日头,随后看向沈遇:“沈兄,你脸色很差,是否需要休整片刻。”
沈遇摇头:“无妨,可能是久不策马的缘故。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尽快赶往三水村方向,三水汇聚倒流之地,多半就在其附近。”
二人绕过县城,继续前行。通往三水村的山路愈发难行,及至深入山区,天色仿佛都暗了几分。马蹄时常陷入泥坑,举步维艰。二人无奈,只得将马匹寄存在一户山民家中,付了些银钱,改为徒步。
依照记忆与简陋的舆图,他们在山林中穿行了一个多时辰,预期的村落始终不见踪影。
“奇怪。”沈遇看向四周,“怎么会找不到?三水村虽在深山,但也并非隐世村落,我当年明明到过村口……”
傅晚棠默然不语,她环顾四周,黄昏将至,层林尽染。他们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宫,她又看了一眼舆图:“三水村附近既然三河汇合,必然水汽充沛,地势独特。我们或许可循着水声去寻找。”
沈遇道:“妙哉!”
两人不再执着于寻找记忆中的路径,寻了一处高地,在越来越深的暮色中侧耳倾听。终于,在呼啸的山风间隙,捕捉到了隐约的潺潺流水之声,二人精神一振,朝着水声传来的方向跋涉而去。
只是……这一路走来,某些人实在是契合而不舍。
行至一处茂密丛林旁,沈遇突然间转身,面向一侧低矮树丛:“《孙子》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几位藏头露尾跟了一路,不知意欲何为?”
一阵窸窣声响后,三个作江湖人打扮的汉子从草丛后现出身形。落后半步的两人,尖嘴猴腮的是陈禾,膀大腰圆的叫蔡有。领头的是个面带刀疤的汉子名叫罗全,他抱着臂,嗤笑道:“呸!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尽放些文绉绉的狗屁!谁跟着你们了?这路是你家开的?”
沈遇不气不恼,反而微微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圣人云,人不知而不愠。看来几位是有意要与在下切磋一二了?”
这三人不知从何时起便一直跟在他二人身后,也不知是为求财还是有其他目的,先前急于赶路傅晚棠与沈遇便未做理睬,此时傅晚棠见沈遇抵挡在前,几缕发丝随山风飞扬,玄色衣袂拂动,按剑而立,乍一看,倒确实能唬人。
她轻咳一声,越过沈遇半步,看向那领头之人:“诸位跟了一路,有何指教,不妨直言。”
罗全嘿嘿一笑,目光在傅晚棠身上转了转:“还是这位小娘子讲话中听!不过嘛,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说我们跟着你,我还说你们挡了我们的道呢!”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陈禾、蔡有立刻配合的发出一阵哄笑。
沈遇眉头微蹙,还想开口,却被傅晚棠一个眼神制止。
“既然如此,诸位请自便。”傅晚棠不欲多做纠缠,低声道,“先找到地方要紧。”
二人不再理会身后三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与窃窃私语,继续循着愈发清晰响亮的水声前行。又跋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蹚过一片灌木丛,放眼望去,三条溪流在前方不远处交汇撞击,激起白色水雾。
就在那水汽弥漫的深处,暮色与雾气交织之中,竟隐隐约约地,显出了一片屋舍的轮廓,宛若海市蜃楼。
但,这却不是三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