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太子殿下美食日常

    已经快到收稻谷的季节,田中稻浪翻滚,虽其产量与后世没法比,但瞧着也别有一番趣味。


    李锦头顶烈日晃荡在小道上。


    他手里拿着一个拆开的纸包,里面是昨日晚间准备的椒盐胡豆。


    鲜咸酥麻,豆香十足,下酒最为合适。


    原是准备了两包送给王田主的,走着走着他没忍住拆了一包。


    一边吃着椒盐胡豆,一边赏着乡村风景。


    李锦不停在心中告诉自己。


    今日自己就是出来秋游的,若是前世,他哪里能如此悠闲?


    吹着小风,赏着小景,品着小豆,多自在呀!


    当然,如果不是汗流浃背那就更好了。


    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他终于到了王家附近。


    王田主家在李村北边靠江的位置,远远的便能看清他家全貌。


    北朝版江景别墅,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终于到地方马上能喝口水,李锦加快脚步敲响了对方院门。


    “谁啊?”不多时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是个有些粗粝的男人的声音。


    “请问此处是王田主家吗?”


    院门被打开。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作厮奴装扮的男人把李锦挡在门前,见是个长相俊秀的郎君,他声音温和了些,问:“何事?”


    “请问王田主在家吗,在下昨日夜观天象,看到王家有紫气东来之兆,或有福星临门,在下想亲自为王田主算一卦,能否为在下通传一二?”


    小厮又上下打量他一眼,挥手赶人,“去去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骗人骗到王家来了!滚!”


    “相见既是缘,通融通融。”李锦抓住对方胳膊,几个铜板塞入对方手心。


    对方态度倏然一变。


    “等着,我去通传,家主见不见你我可就保证不了了。”


    果然啊,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的缘分,都是钱分!


    “劳烦,好人必有好报。”


    不知是钞能力还是好听话的作用,小厮再进去时全然没了先前的不耐烦,脸上还带着笑容。


    趁着他去通报的时间,李锦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擦了擦汗。


    自我推荐,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这可是关乎他能不能附籍,能不能拿到属于自己的土地的大事!


    李锦觉得刚才那小厮之所以看不起他,估计就是看他身着简陋,又有些狼狈才会那般。


    王家虽也算李村有名的富户,但在这个建房不受宅基地限制的年代,他家的院子并不算特别大。


    很快小厮就出来了,“家主请先生进去。”


    李锦颔首,跟在小厮身后进门,绕过耳房进入前院,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坐在厅内,见到他们进去还起身迎了迎。


    “王田主。”


    李锦先前听说王田主已经四十多岁,还以为会看到一个有些苍老的挺着大肚腩的男人,没想到对方是如此形象。


    果然,对人对事,未知全貌都不好多加评价。


    “先生请坐。”见到李锦,王田主脸上闪过异色,显然是被李锦的容貌惊到了。


    李锦前后两辈子的记忆里,他这张脸都是极受欢迎的,只要对方没什么不雅之举,他一般都不会在意。


    他方一坐下,立刻有奴婢上了茶来。


    这时王田主才开口询问:“先生从何处而来?”


    “在下李锦,师从天师道,随师父云游各地,近来独自游历至此。”


    这番说辞,李锦说过无数遍了,张口就来。


    又寒暄了几句,王田主才问:“不知先生所言紫气东来之言是何意?”


    李锦拿起茶盖撇了撇杯中杯中浮茶,战术性喝了一口。


    他不疾不徐说:“紫气东来,福星临门,贵客将至。”


    贵客就是他自己,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对方意不意外李锦不知道,但李锦很意外。


    根据系统尿性,他若有想给人算命的想法,系统就会自动扫描对方面相。


    若是没有,那只有一种可能。


    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面容和善的王田主并非什么好人。


    李锦来到李村这么些时日了。


    听到的传言都是王田主心地良善,只可惜有个凶悍的无理也要搅三分的年轻夫人。


    至于重男轻女什么的,在大多数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既然连系统初筛都没通过,李锦便不打算与对方合作了。


    随便算一卦就当自己今日的辛苦费了。


    他的附籍之路真是艰难坎坷啊!


    “王田主……”


    李锦正要开始忽悠,刚才收了他铜板的小厮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家似乎特别注重规矩,见到小厮如此,王田主脸一沉,怒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小厮连忙低下头去,说:“家主,姑爷带着小小娘子回来了。”


    王田主脸色一变。“你说谁?”


    “他说他是姑爷和小小娘子,说是大娘子她……没了。”


    闻言王田主坐不住了,他起身,又停下脚步看了李锦一眼。


    李锦识相道:“既然王田主有事,您先忙,我改日再来。”


    听到他这么说,王田主显然松了一口气。


    “真是对不住,确实是有点急事。”说完他吩咐旁边婢女,“去给先生包些点心,拿点水。”


    “不必麻烦,我也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既然没打算合作,李锦自然也不愿跟他们有太多纠葛。


    他又不是来要饭的。


    结果他们刚起身准备出去,一道水红色身影从后院冲出来就往大门口而去。


    七八个手中拿着木柴、棍子、扫帚等物的小厮婢女跟在那道人影身后。


    阵仗不小。


    “不好!”王田主喊了一声,也顾不上李锦了,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主人家都走了,李锦自然也不好再逗留。


    当然,他自觉有免费的好戏看,不看白不看。


    才走出去几步,就听到女子尖利的声音。


    “哪里来的乞丐竟敢到王家来攀亲戚,把人给我打出去!”


    “等等!”王田主大喝一声冲到那头梳妇人髻的女子面前。


    李锦这才看清妇人相貌。


    妇人身形丰腴,姿容艳丽,瞧着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怪道说是老夫少妻。


    这年头,女子十五及笄,北朝律例也是女子十五以上方可成亲。


    但实际情况是,受传统观念和各种利益的影响,女子婚嫁年纪普遍低于律法规定的年纪。


    所以这位王夫人的年纪如此年轻也就不奇怪了。


    她根本不怕王田主,甚至看也没看他一眼,喝道:“我说动手!”


    几个下人看看王田主又看看王夫人,左右为难。


    李锦绕过这些人往门口看去,看到人愣了一下。


    这不是自己先前在草市算命的那对父女吗?


    此刻男人把孩子护在身边,眼里满是挣扎。


    他大声说:“王田主,月娘真是王家血脉,你若不信派人去查或滴血验亲都可以。”


    闻言,王夫人气得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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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了。


    她夺过身侧小厮手上的木柴,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拎着木柴冲向了男人。


    “我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小心!”李锦心都提起来了!


    男人一直堤防面前的几个小厮,大概没想到王夫人会突然冲过去,但到底是有缓冲时间,他往旁边偏了一下。


    他的头堪堪躲过木柴的攻击,然后那木柴就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颈侧。


    “哗啦——”


    木柴上的倒刺钩在男人衣服上,衣服被扯破,男人露出的皮肉上也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可见王夫人下手是有多重。


    李锦蓦地就想到自己早上给他算的那一卦。


    果然,世界的尽头就是玄学。


    血光之灾!


    也太神奇了吧。


    不对!


    系统不是说符是有用的吗,若是有用为何他没能躲过这血光之灾?


    李锦在心中问系统,系统依旧无动于衷。


    就这垃圾系统,连售后服务都没有,但凡他能换,高低换一个!


    这时,王田主也像是才反应过来,他拉住王夫人,说:“你这好好的,动手做什么?”


    王夫人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了,别闹了,有客人在呢。”他压低声音在王夫人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他声音太小,还遮着嘴,李锦连口型都看不到。


    结果他的悄悄话并没能抑制住王夫人的怒气,她一把甩开王田主的手,手中木柴朝着李锦就指了过来。


    李锦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怕,是战术。


    “你是蠢货吗!摆明了就是他们二人联手设的局,什么福星将至,这鬼话你也信!”


    听到一半,李锦才意识到她不是在骂自己,而是在骂王田主。


    显然,王田主是把他说的福星贵客对应到了那对父女身上。


    李锦没解释,而是抿了一下唇,看向王田主,淡声开口。


    “王田主,看来尊夫人并不欢迎在下,有些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倒也不必强求,在下告辞。”


    “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都给我滚!”


    那还沾着点血的木柴都快舞到李锦脸上来了。


    李锦沉声,“王夫人,根据北朝律例,‘非因斗争,无事而杀’者,是为故杀!别太冲动。”


    他话音落下,王夫人抡起木柴就要朝他冲来。


    真真是一个白磷型人格,一点就燃。


    惹不起惹不起。


    所幸王田主把人给拦了下来。


    “行了,让他们走就是了,你生这么大气,气坏自己身子。”


    他说着看了李锦一眼,在李锦看过去时,他又把视线挪开了。


    显然也觉得他是和那对父女一伙的了。


    王夫人冷笑一声,没说话,只阴恻恻看着李锦。


    既然他们给自己安了罪名,李锦所幸将其坐实了。


    他走到那男人面前,说:“郎君,你这胳膊伤得不轻,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身后王夫人嗤笑,“我说什么来着,真是蠢货!”


    随后是王田主有些恼怒的声音,“关门关门,晦气!”


    从始至终,他竟都没问过自己女儿和外孙女一句。


    院门被关上,李锦看了眼男人低垂着的模样,皱了皱眉。


    “这位郎君,我给你的符呢,还在身上吗?”


    男人抬眼怔愣片刻,这才像是反应过来,瞬间变得局促不已。


    “先……先生,我把符纸放到小女身上了。”


    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