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黑城(1) 戴面具的城主

作品:《我渣了正道小师弟后死遁了

    此时正值深秋,夜风萧瑟,淡淡凉意。


    他的手却很热,在脸颊边划出一条温热的线,直到散发都被规整地捋到耳后,那热意还停留在脸上,烧得人晕晕乎乎。


    苏妙青愣住了。


    谢怀安有些局促,下意识蜷起手指藏到身后,垂首道:“抱歉。”


    “这有什么,”苏妙青回过神,终于开口,笑盈盈的,“谢道友古道热肠,连这等琐碎小事也肯出手相助。”


    “方才正说到湖底纹路,我与燕决明倒是讨论过此事,但没看出什么名堂,还得请谢道友赐教。”


    “那湖底纹路其实是一个阵法,只是形制颇古,因而不好辨认。但说来奇怪,这纹路与白水村被篡改过的聚灵阵有些相似,我简单试过,作用也别无二致,却并不见黑山寨有异事出现。”谢怀安正色。


    “之前白水村一事,师姐返回宗门前已然将情况上报,司命堂的长老怀疑另有妖魔操控此阵,暗中作祟,因此令我前往无间缝隙探查妖魔两族动向。如今这样的阵法再次出现,且设置更为精妙,极难察觉,若不是苏道友取走镇压阵眼之物,恐怕我也看不出端倪。”


    谢怀安蹙眉,他总觉得这其中隐隐蕴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如今只不过稍稍显露了这巨兽的一根触角,还难以窥其全貌。


    苏妙青就怕他问起自己取神器的事,虽然碧溪已经多年不曾出世,但难免他从哪里偶然见过,若是问起这妖族之物为何甘心为自己驱使,还真是不好解释。因此只道:


    “反正你要到无间缝隙去的,届时你若查出些眉目,再报不迟。况且那阵布在昆仑派的旧地宫中,参天宗要调查起来,未必有昆仑派那样顺手。不如我向宗门传书一封,说明情况。”


    此言合情合理,谢怀安虽然还心有疑虑,但最终点点头。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远远的有几只游船摇过去,飘来悠扬的歌声。一唱一和,大约是哪家少年与青梅相约,在这大泽上秉烛夜游,数星赏月。那歌声高亢活泼,语句灵动,时不时地随风送来。


    忽然传来少年的一声呼喊,“三娘,摇慢点,我们晚点回去。”


    转头看去,只见一盏如豆灯火飘过去了。


    “我与谢道友相识已有七八个月,还以道友相称,未免有些太过疏离。”


    谢怀安看去,月光昏暗,只柔柔地在她丰润的面颊旁罩了一层银光,她一双杏眼此时含满笑意,直直地看着自己。黝黑如棋子的眼瞳中,唯独映照着自己的身影。


    相识七八月……何止。谢怀安忽然有些不满,不满她将那些相伴的日子用如此简单的三五个字一笔带过。


    他想起一个很柔软的吻。


    想起青涩酸甜的,相当饱满的樱桃气味。


    想起并不坚实甚至略显单薄的脊背,偏要将他从尸山血海中背出去。其实他早已习惯了以命换命,她本不必做到这个程度。


    但最终,他只是点点头,道:“苏道友随意称呼即可。”


    “那我叫你怀安吧。”苏妙青成功拉近距离,心中窃喜,“你也别叫我苏道友了,三个字说起来多费口水。就和燕决明一样,叫我青青就行。”


    “妙青。”他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称呼得太过亲昵。


    苏妙青笑笑,还想接话,手腕上却忽然传来刺痛。小黑立着脑袋冲谢怀安呲牙,毒牙上犹且挂着两滴晶莹的血。再一看手腕,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嵌着两粒血洞。


    这小黑真不知是发了什么癫,苏妙青屈指一弹,给了小黑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小黑龇牙咧嘴,不肯屈服,又扭动身体游走,缠紧两圈,将苏妙青的手腕勒出两圈红痕。


    谢怀安盯着这小黑蛇,无端感受到一阵敌意。目光游移,那两圈红痕在莹白的细腕上格外扎眼,随着蛇身游走,细腻的鳞片扫过,就留下更多泛红的痕迹,莫名显出几分旖旎气息,像是……


    眸色微深,谢怀安几乎是狼狈地挪开视线,咳嗽了一声。


    苏妙青毫无察觉,一番斗智斗勇后终于安抚好小黑,见他的视线,有些尴尬地开口解释,“这小黑蛇是在湖底缠上我的,大约是伴生兽一类。脾气古怪,野性难驯,让你见笑了。”


    谢怀安一言不发,轻轻环住苏妙青的手腕扯到身前。


    指尖触及她微凉的皮肤,两人皆是一顿。他垂眸,避开她讶然的目光,只凝神于那两粒细微却刺眼的血洞。周遭的血痕蜿蜒,衬得那伤处愈发狰狞。


    “我替你处理一下。”他声音低沉,另一只手已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平的青玉小盒。盒盖揭开,一股清冽的药香立刻弥散开来。


    他的动作极快,取药、抹匀,微凉的指尖带着药膏精准地覆上伤口。苏妙青下意识地想缩手,环在腕间的手却倏地加重了几分力道,并未弄疼她,却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禁锢意味。


    “此蛇毒性未明,谨慎为上。”他解释,语气平淡。


    药膏触及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苏妙青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谢怀安眼皮未抬,手下动作却下意识放得更加轻缓,指腹以一种轻柔的力度,将药膏细细推开,均匀覆盖住伤处及周围红肿的皮肤。


    那莹白腕子上,除了蛇咬的痕迹,还有被小黑蛇勒出的红痕。他目光专注,仿佛世间仅此一事值得凝神。


    小黑似乎感知到威胁,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谢怀安余光扫过,屈指一弹,一道极细微的灵力精准地击中小黑蛇的七寸附近,既不伤它,却足以让它瞬间僵直,委顿下去,再不敢造次。


    苏妙青怔怔出神。他低垂的侧脸线条冷峻,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腕上传来他指尖的温度,与药膏的清凉交织,那刺痛奇异地减缓了许多。


    忽然,他俯身,双唇凑近她的手腕。


    苏妙青呼吸一滞,整个人僵住。


    他却并未真正触碰到她,只是隔着一寸的距离,轻轻吹拂着伤口。温热的气息掠过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这感觉很陌生,让她指尖都微微蜷缩起来。


    “这样……药性能散得快些。”他低声解释,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哑了些,吹了几下便立刻直起身,仿佛刚才那片刻的靠近已是逾矩。只是耳根处,悄然漫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


    他自怀中取出干净的细白棉布,动作熟练地将她的手腕仔细缠绕包扎好,最后打上一个利落的结。


    “好了。”他松开手,指尖仿佛无意般在她完好的皮肤上轻擦而过,留下一点残留的温热。他退开半步,目光转向别处,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疏淡,“抱歉,方才我失礼了。”


    苏妙青收回手,看着包扎得妥帖整齐的手腕,那清冽的药香萦绕不散。她轻轻点头,“多谢。不过这蛇咬只是小伤,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过几日就好了。”


    小黑蛇此刻才仿佛缓过气,委委屈屈地蹭了蹭她的指尖,再不敢对着谢怀安呲牙。


    谢怀安瞥了那黑蛇一眼,眼神微冷,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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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再说什么。


    船在大泽上航行几日,终于靠岸。二人紧赶慢赶,在天黑前抵达黑城。


    黑城如其名,城墙高耸,遮天蔽日,尽是玄武岩垒就,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故而得名。


    此名的另一层意思,则是城中不见光日。玄真大陆上大部分城池都由仙盟属下的各门派分而治之,正如白水城由参天宗管辖,但黑城却不在其列。城中行人络绎不绝,鱼龙混杂,因此窝藏了大量亡命之徒,甚至有从无间缝隙逃逸出的先天魔族。


    “真是奇怪,按理来说,这样的地方该是混乱不堪,但城中竟是如此井然有序。”苏妙青环顾四周,一派祥和,与白水城并无两样。


    “此乃黑城城主之功。据说黑城城主乃是曾经妖族尊主相柳的左护法,与右护法九尾赤狐一同辅佐相柳。后仙魔大战中相柳被封印,九尾赤狐陨落,黑城城主就来到此地。因其实力雄厚,渐渐获得了众人尊敬,尊为城主。他荡平了城中魔族聚集之地,重划区域令众族和平居住,黑城才有如今和平景象。”谢怀安解释道。


    “这位仙长年纪轻轻竟如此博闻强记,实在后生可畏。”一个陌生的声音接过话茬,二人看去,一位颇矮小干瘦的黑衣妖族拱手躬身施了一礼,道:“城主有请。”


    二人对视一眼,小黑率先昂起脑袋,摇了摇尾巴,显得很高兴。于是苏妙青冲谢怀安点点头,二人随即跟上黑衣人的脚步。


    城主府并不如二人想象的那样豪华,相反,极为简朴,书房内仅有几样简单的陈设,唯一有些奢侈的就是正中摆的一张棋盘。


    这棋盘不知是用何材质制成,通体雪白毫无杂质,散发出柔和光线,灵气四溢,显然并非凡品。其上黑白两子对峙,黑子已然落入下风,为白子围困,即将败落。


    谢怀安蹙眉看了半天,道:“这棋局明面看虽是白子占尽优势,但其实未留后手,气口不足。反观白子,虽然眼下凶险,但处处生机,只要抓住机会就能逃出生天,反败为胜。”


    “没想到谢仙长对于棋艺也颇为精通。”温润的声线响起,身着黑衣,面覆银色面具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房中。


    “在下无尘,蒙大家抬爱,称我一声城主。谢仙长称呼我无尘即可。”


    “无尘阁下。”谢怀安拱手施礼,心中有些惊异,自己和苏妙青并未透露身份与踪迹,但这位城主不仅能精准找到二人所在,还知道他们的身份,并且……谢怀安抬眸一看,对方气定神闲,一双红眸清明,仿佛能洞察人心中的一切想法。


    “我听说谢仙长来到此地,是为前往无间缝隙探查各族动向。”无尘不紧不慢,语速平缓,为他沏上一杯清茶。


    “正是。”谢怀安不愿透露,只微微颔首。


    “若是例行探查,向来是派一支小队前来。如今谢仙长独自一人,恐怕是想暗中行事。”无尘面带笑意,语气温柔,却毫不客气地挑破,“想来是最近有什么异常,驱使谢仙长来此了。”


    谢怀安默默握住腰间剑柄,道:“宗门中事,本不该叨扰城主,是晚辈失礼。”


    “怎么会是叨扰呢,我冒昧将谢仙长请上门,是我失礼才是。我想请谢仙长帮我一个忙。”


    “在下恐怕……”


    “不要急着拒绝,”无尘依旧是那样温柔的语气,带着笑意注视着他,轻轻道:“这件事你一定办得好。而且,你也会愿意替我办。谢仙长不是一直很好奇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