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箭双雕,帝后离心局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卫昭身形一滞,默默收回锦盒:“臣不敢。”


    “卫将军。”容惊晚唤住他,目光如炬地直视他的双眼,“本宫原以为你是真心爱护胞妹之人,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卫昭急忙辩解:“公主明鉴,臣对舍妹呵护备至,是她自愿嫁入东宫,臣并未逼迫。”


    “当真?”容惊晚冷眼斜睥他,“卫将军难道不曾告诉令妹,本宫心仪太子殿下?”


    卫昭闻言,身形一僵:“臣……臣只是猜测,并未明言。”


    “那便是了。”


    容惊晚不卑不亢,语气坚决,“卫将军口口声声说心仪本宫,那卫将军究竟喜欢本宫什么?”


    卫昭白皙的面庞,顿时涨得通红。


    身为武将,他读的都是兵书,鲜少学习如何表达情意,仅从父母相处中略知皮毛。


    “臣……”卫昭深思许久,说不出个所以然。


    容惊晚那双温婉的桃花眼眨了眨,眸中清澈如水。


    她换了个方式问道:“卫将军想不出来,那本宫换个问法。”


    “卫将军喜欢的究竟是本宫,还是因为与太子政见相左,所以凡是太子所爱,你都想夺走?当然,除了皇位,毕竟卫家不会允许你这么做。”


    这问题让卫昭掌心沁出冷汗,心中一阵发虚。


    他原以为自己对容惊晚动心,因她不是深闺娇花,而是敢于突破常规的独特女子。


    这种鲜活的生命力,是世代受皇恩庇护、从未经历大起大落的卫家所没有的。


    沈乾元待他如亲子,恩宠甚至不输太子。


    朝臣总爱拿他与太子相较,而他从未逊色。


    十八岁那年,太子东征梁国,他北平回纥,各自立下不世战功。


    此刻他才惊觉,自己对容惊晚的情意,究竟是真心喜爱,还是因为太子喜欢,所以他才想抢?


    见他久久不语,容惊晚已然明了答案。


    “卫将军不必回答了,只是本宫不明白,太子殿下曾将生擒北州王的功劳让予你,弥补你两年前北平回纥的遗憾。”


    “卫将军如此耿耿于怀,可否告诉本宫,你与太子殿下之间,究竟有何仇怨?”


    卫昭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憋闷,被问得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他开口道:“臣与太子殿下并无私怨,只是政见相左。太子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非君子所为,臣深以为耻。”


    “可卫将军所谓的君子之道,却让北州王得以卷土重来,不是吗?”


    这话直指要害,卫昭无言以对。


    “本宫与卫将军看法相悖。在本宫看来,太子殿下是明君,他铲除奸佞,匡扶社稷,肃清朝纲,手段虽狠厉,却从不伤及无辜。这正是本宫欣赏太子之处。”


    “即便没有私情,本宫依然认为,太子殿下是大祁的明主。”


    卫昭虽与沈昱珩政见不合,却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段确实有效。


    比如他设计将大皇子发配封地后,对方再未回京。


    又如他十八岁灭梁国,如今梁地归顺大祁,百姓安居乐业。


    “太子殿下确有过人之处,否则也不会在东宫稳坐多年。”卫昭感叹道。


    容惊晚莞尔一笑。


    一阵风过,杏花纷纷扬扬飘落,有些掉落地上,有些坠入湖里。


    容惊晚伸手接住花瓣,不一会儿,掌心盛满杏花。


    “本宫知卫将军不喜杏花,惟愿将军也能寻得自己的赏花人。”


    ……


    沈昱珩从凤仪台离开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崔学紧随其后,一路风尘仆仆,丝毫不敢懈怠。


    “殿下,今日此举,老臣与礼部都没法交待啊。”


    “孤自会向父皇说明一切。”


    沈昱珩身形修长,步伐又快又大,崔学勉强才能跟上。


    待崔学回过神来,发现已到了太极殿门前。


    “太傅,此事乃孤一人所为,为免牵连,您先回府。”


    “殿下,老臣说过,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啊。”


    沈昱珩无暇与他周旋,直接对清霁下令。


    “清霁,送太傅回府。”


    太监通传后,沈昱珩撩起衣袍踏入太极殿,单膝跪地。


    “儿臣有罪,特来向父皇请罪。”


    殿内,沈乾元正在批阅奏折,朱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奏折上晕开一片朱红。


    “太傅与礼部好心为你选妃,你却一石二鸟,将安国公与卫尚书都得罪了,确实该罚。”


    沈昱珩直言不讳,视死如归回道:“禀父皇,儿臣虽有罪,但皇后罪责更甚。”


    沈乾元许久未去中宫,皇后一直安分守己,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有何罪?”


    “选妃一事,本就是皇后一手促成。儿臣曾问过太傅,名单上本无平阳郡主。想必是礼部收受贿赂,且太傅此前与儿臣商议,要娶的是卫尚书之女。”


    “今日选妃大典上,儿臣同时见到平阳郡主与卫家小姐,权衡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御座上的沈乾元冷哼一声。


    这个儿子是越发大胆了,仗着上次邢杖司手下留情,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向来待你不薄,断不会如此。倒是你,该想想如何向皇后母家交代。”


    “那她也该给儿臣一个交代。皇后故意在礼部名单上做手脚,让儿臣在平阳郡主与卫家小姐之间为难。”


    “父皇明鉴,平阳郡主暗恋儿臣多年,儿臣也不忍伤她心意。”


    “行了,最后一句,也只有你敢说,没人会信。”


    沈乾元正在批阅今日呈上的奏折,不少都是参礼部尚书的。


    他满腹怒火,心知这定是太子的手笔。


    沈昱珩整了整袖口,直言不讳。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父皇若不信,大可亲往中宫一探究竟。”


    “况且皇后这些年来暗中拉拢权臣,自景王回京后更是变本加厉。”


    “她不仅能在父皇眼皮底下,将平阳郡主塞进礼部名单,更勾结刑部尚书。”


    “前些日子竟想放走上京盐税案的主谋。若说父皇该忌惮的女子,恐怕非皇后莫属。”


    沈乾元眸色一惊,手中参劾刑部尚书的奏折应声而落。


    他扔下折子,传唤心腹太监:“李德福,备驾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