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工钱

作品:《二嫁俏医郎

    “你真的打算学织布?是想自己织着玩玩儿?”


    袁雅蓉望见窗外一侧的工房里,老织工熟练地拨弄织机,她眼睛唰唰地望向罗阿秀。


    “秀姨,你们这织工一月有多少工钱?”


    罗阿秀:“那得看你干了多少活儿,少的有一两半,都是附近住着的人家,白天还要收拾家里,抽空才过来做点活儿。也有从早到天黑干的,一月能拿四五两呢!”


    袁雅蓉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罗阿秀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钱不够花?还是……想自己攒点嫁妆钱?”


    她不好说出真实缘由,只是羞涩地点点头,“还不知我学不学得会呢。”


    罗阿秀生在市井之家,鲜少看到这般娇俏斯文的人,思量了片刻道:“这个又不难,你那么聪明肯定学得会。关键啊,如何把技法短时间内练到纯熟,这……我有祖上传下来的诀窍,旁人我可不愿教。”


    袁雅蓉还不知怎么接话,罗阿秀接着问道:“阿蓉呐,你拜过师吗?”


    “嗯……除了学堂里,学琴的时候拜过一位。”


    罗阿秀:“那有拜过干娘吗?”


    袁雅蓉摇了摇头,愣了一瞬,大抵明白了罗阿秀的意思,随即站起身恭恭敬敬说道:“秀姨若是不嫌我愚笨,便吃我一盏茶,收我做干女儿?”


    紧接着拿过桌上的茶壶倒上一盏:“今日这茶算是借花献佛,您若肯答应,我天天为您煮茶。”


    这下正中罗阿秀的意思,之前见袁雅蓉,便觉着这姑娘生的乖巧,平日还在肖家帮忙干活儿。


    在外人眼里,罗阿秀是个尚有完璧之身的寡妇,多少人劝她再嫁,她都没答应。这两年觉得年纪越来越大了,想收个义子或义女,若真寻不到合适的人,老了就去养济院。


    接过茶来,眼角都笑出了鱼尾纹。放下茶盏,在自个儿身上搜寻一番,拿出一块玉佩来,就要送到袁雅蓉手里。


    袁雅蓉见此后退一步婉拒道:“干娘肯教我织布,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好再……”


    罗阿秀打断道:“干娘给你就拿着,我膝下无子,将来若能给我养老送终,我那宅子都是你的。”说完把玉佩塞到袁雅蓉的手里。


    袁雅蓉尚且不知自己将来的去处,也不便过多解释,便先把玉佩收着。


    已经是下午了,罗阿秀先带着她熟悉整个织坊,到傍晚回家的时候,二人一起回去。


    回去途中路还过了缫丝坊,街上还有两家布庄,还有之前肖大婶带她去过的成衣铺子,都是王婉儿名下的产业。


    袁雅蓉不解:“沈贵妃手里居然有这么大家业?那她薨逝后,不是应该属于沈家的吗?”


    罗阿秀:“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记得小时候,这一片产业都是秦家的。那是沈贵妃生母的娘家,后来秦家满门落了难充了公。没过多会儿,说是陛下将这些产业赏给了沈贵妃。再后来贵妃娘娘薨了,陈南王妃接管,如今到了婉儿手里。”


    说完罗阿秀又长长叹了口气:“婉丫头也算苦尽甘来了,刚出生几个月的时候,差点给烧死了。”


    要说王婉儿这辈子,也真够传奇。活了不过二十载,出生便没了爹娘,从江南市井小门户的孤女,再到摄政王的养女。


    狼口里捡过命,和亲公主也当过,只不过是陛下与西威博弈的一颗棋子,还未洞房带着西威的几十架红衣大炮逃了回来。


    最终嫁得有情郎,一家子和和睦睦。


    袁雅蓉自认遇人不淑,母族又无法依靠,但相比王婉儿,她的命运平顺许多。


    罗阿秀:“过日子嘛,总归一个熬字。你看看,表姐也算是熬出头了,当初一个人带着三个小子,多辛苦啊?你看看现在,大郎在外拼前程,二郎两口子承欢膝下,阿贞这个媳妇是无可挑剔的,人勤快对表姐也孝顺。三郎身怀医术,只要表姐身子一有不适,赶紧跟前伺候抓药,每月还孝敬她几两银子花。”


    虽然这是罗阿秀无心之谈,但袁雅蓉心里莫名舒心,不知自己将来熬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的?是否也会像王婉儿和肖大婶那样有个好结果?


    -


    袁雅蓉在丝织坊学了一个月,有时候夜里还到罗阿秀家里练习,很快能独自完成织布。


    丝织坊的工钱是按月结算的,一想到下月就能拿到工钱,袁雅蓉兴奋得辗转反侧。


    在想等拿到工钱,一定给干娘买个礼物。


    衣服鞋子什么的,干娘都不缺,平日里穿戴也很素净。


    究竟买什么好呢?


    半晌没想到该给罗阿秀送什么东西,转头想起自己要买的东西。


    拿到钱得上书局一趟,买一册想看的话本。


    一个月干下来,袁雅蓉拿到了一两半银子。


    她算是去得勤的,只要有功夫就往丝织坊跑,有两天夜里落更了,郭氏见她迟迟没回家吃饭,抱着阿娈过来接她才离开的。


    因为才织不久,速度不比那些老织工,她想这月能再熟练些,下个月发工钱的时候尽量拿个二两。


    拿到了银子,先去了书局,选了一本想买许久的画本子。


    走出来看到路边小摊上有卖小孩子的头绳,想起阿娈如今头发能扎起来了,昨天还是郭氏在屋里翻了一根酱红色的头绳给她扎上的。


    她在摊位上选了选,挑了两根桃红色的头绳,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阿娈头发扎两个啾啾的可爱模样。


    接着去食丰斋,买了酱猪肘和酱猪蹄,拿回去今晚给二哥二嫂加菜。


    路过点心铺子的时候,刚出笼的桂花糕香气扑鼻,买了两盒。到了回春堂门口,进去瞧了瞧,给茂仁留了一盒桂花糕。


    至于干娘,该送点什么好呢?


    这时路边的木器摊子引起她的注意,她看了看木梳,觉得不太合适。选了半晌,挑了一只紫檀木簪。


    这簪子素雅别致,送给干娘正好合适。


    拎着大包小包回家,郭氏看到她买了东西,打趣道:“丝织坊发工钱了?”


    之前袁雅蓉说要去丝织坊做工,郭氏一直以为她开玩笑,不信这侯府里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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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大小姐能干得了这个,没想到这一干就是一个月。


    袁雅蓉笑着点点头,拿出头绳来:“赶紧给阿娈试试,扎两个辫肯定好看。”


    郭氏把女儿抱过来,解下旧的绛红头绳,在阿娈头上分了两撮头发,分别绑上头绳。


    “看看,新买的头绳是不一样哈,谢谢妹妹了。”


    阿娈也知道是自己的新头绳,虽然还无法表达说出口,但笑得很开心。


    ……


    在丝织坊做工的日子,袁雅蓉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手法越来越熟练,一晃四个月过去,从开始的一两半,现在能那二两半的工钱。


    日子进入夏季,肖大婶母子还没回来,大伙儿有些担心。


    肖大婶刚到泉州的时候,倒是给家里寄回来一封平安信,但这一连两三个月,一点音信都没有。


    等肖大郎回临安商议了下,虎子准备告假去趟泉州。


    出发前夜,郭氏在给虎子准备行装,穿的衣裳带一身就足够了,另外再带点干粮和钱。


    已经二更了,郭氏还在清点东西。


    阿娈走路还不是特别稳,两只小手扶着墙和柜子,只要有能扶着的东西,她就能走得过去。


    郭氏来来回回拿东西,她跟悄悄跟在后边走,小嘴时不时地叫一声“阿娘”,惹得郭氏喜笑颜开。


    袁雅蓉今日给床换上凉席,天气越来越热,用热水擦了两遍,又到隔壁来看看。


    “二哥还没回来呢?”


    郭氏:“找马匹去了,得挑一匹快马,尽快赶到泉州。”


    袁雅蓉进屋来,朝着阿娈招了招手,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


    她抱着阿娈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道:“你说,万一等二哥出了门,婶子和三哥又回来了,那岂不是错过了?”


    郭氏叠衣服的手停了停,“那能怎么办?娘和三郎出去,这么久了一点信儿都没有。按理说许家在当地也名门望族,就算抄家贬为庶民,这么多人应当好找的。阿婵若是在她爷爷那儿过得好,娘看着也该安心回来了。若是他家不好过,那便接回来,这一去没个信儿算怎么回事?”


    正说着,听到大门外有了声响。


    “哟,相公回来了?”郭氏出去看看,袁雅蓉也牵着阿娈出来。


    “哎呀!娘!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回来的正是肖大婶和肖三郎。


    肖大婶一脸憔悴,郭氏连忙上前搀扶着:“娘,怎么都瘦了?见着阿婵妹妹了吗?”


    提起许婵,肖大婶哇一声哭出来。


    “许四海这挨千刀的,屋里还有那么多儿子孙子,年轻力壮的不赚钱,居然卖自己亲孙女!”


    袁雅蓉一脸震惊,难以置信。


    郭氏咬牙切齿道:“这老不死的,书读到狗肚子去了!那……那卖哪儿了?他有没有说啊?”


    肖大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肖三郎劝说着:“先别问了,进屋吧。我们还没吃晚饭,娘回来路上一直哭也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