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作品:《师兄难养

    起初,仓禾荆对大师兄辛观砚跟着自己训练的事无动于衷,一起训练就一起训练呗,反正自己练自己的,能有什么影响?他对自己的专注力很有自信。


    但很快,仓禾荆就意识到师父塞给他多么一个天大的麻烦。


    因为松山松竹不在大师兄身旁伺候,他们大师兄洁癖发作,加之心情不好,哪里都顶顶的看不顺眼,摇身一变成喷火龙,连天上飞过的鸟,地上爬过的蚂蚁都要被狠狠喷一遍。


    还时不时高喊着松山,松竹,喊不到人,就开始拿春水剑出气,这里砍砍,那里砍砍,噼里啪啦的,诠释了何为坐不住的心浮气躁,等砍累了,就找一个地方拿丝帕垫着,奄奄一息或趴或坐,长吁短叹间或杂着嗷呜嗷呜的声响。


    仿若异变一般。


    仓禾荆:“……”


    他倒想干脆无视这作妖的大师兄自顾自的修行,偏生对方现在对他来说还很有用,于是每到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停下来关心一番,尽一个乖巧师弟的职责把人安抚好再行修炼,一来二去,为了不影响自己修炼,他干脆把松山松竹的活包揽了,早饭把人喂饱修炼的时候在旁边收拾出一处干净的地方,铺上柔软的毯子放一个枕头,再在旁边摆上一些水果自己做的点心,放一盆洗手的水,顺便再放两本打发时间的杂书。


    果然,这招对他咸鱼大师兄是很有用的,对方起码能安静三分之二的时间,有时他觉得太安静不放心的回头看一眼,他那不成器的大师兄正没骨头似的盘腿坐着,枕头垫在背后,一边拿手帕品尝美食,一边翻书津津有味地认真观看,又或者蜷缩成一团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至于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时间,他那大师兄会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活动筋骨的方式就是挑自己这个五师弟的刺,但好在对方挑的刺都有理有据,对自己有进益,仓禾荆都不吭声的应了。


    辛观砚此人,俨然是那种会得寸进尺不知道收敛的,师父罚他每日抄那些静心求真的经,他也不想抄,抄了两天抄得手酸,松山松竹还不能帮他的忙,于是他打来打去,把主意打到了自己五师弟身上。


    当日,他勉强安分地跟着仓禾荆练了半日剑,时不时耍出两招花里胡哨很酷帅的招式吸引仓禾荆视线,等到傍晚休憩的时候,他微微笑着凑到仓禾荆身边。


    “五师弟。”


    “大师兄。”仓禾荆身上挂着剑,步伐沉稳往山下走,同时恭谨回应着他。


    “你觉得师兄我今天练的剑招如何?”辛观砚走在他左边,双手拿着剑背在身后,腰微弯让自己的身高与瘦弱的五师弟保持在同一水平线,顺便心里忍不住说了一句师弟你是一个矮冬瓜。


    殊不知这个矮冬瓜要不了多久就要长得比他高。


    仓禾荆:“……”


    不过几日时间,他已经甚是了解自己这个大师兄了,辛观砚放个屁他都能知道下一句是什么,这一句话简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代表。


    “大师兄新的剑招甚是精妙。”他不动声色恭维着。


    辛观砚旋了一个圈,绕到他右边,意有所指笑眯眯道:“哦?那五师弟你想学吗?”


    原来大师兄离了“莲花宝座”也能好好下山。


    仓禾荆的心里冷不丁吐槽了这么一句。


    他现在连雾里观花和万物生都没练好,对大师兄新的剑招兴趣不大,但也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思忖片刻,摸不清他大师兄想要他做什么,他打算先行试探一番。


    “大师兄,我前面的剑招都还没练好,虽然想学,但还不到时候。”


    辛观砚哎呀了一声,“什么不到时候,正是最好的时候,五师弟你这么勤奋刻苦,多学一招师兄相信也是不在话下的。”


    仓禾荆:“……”


    “就是,唉,那个……”辛观砚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惆怅忧愁地说:“现在时间有点晚了,师父让我抄的经我还没抄,不然师兄我现在就能教你了。”


    仓禾荆:“……”


    辛观砚又瞅他一眼:“还能告诉你练剑事半功倍的法子,这可是我独家密辛,不能外传的哦。”


    “……若大师兄不介意的话,我给你抄吧。”仓禾荆终于还是如辛观砚的愿说出了那句话。


    辛观砚忍住想把这个师弟高高捧起的冲动,继续做作地为难道:“这倒也是个好法子,可若是被师父那里发现了,我担心你受我连累被罚啊……”


    “我会仿照大师兄字迹,不告诉师父的。”仓禾荆十分上他大师兄的道,温驯乖巧地说。


    辛观砚再也忍不住,一把把自己这个让人想疼爱的师弟揽进怀中,赞道:“好五师弟!日后等师兄飞黄腾达,定要让你也一起鸡犬升天!”


    这大可不必。


    以他大师兄这肯咸鱼翻身的次数,指望对方飞黄腾达,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


    况且,他仓禾荆还不至于归到鸡犬的范畴。


    “对了,五师弟,你以后要不还是往自己身上洒洒香吧。”辛观砚以一种很随意很不经意的语气说。


    “……我知道了,大师兄。”


    又嫌弃他身上汗多了是吧?


    ……


    托宗门首席大师兄辛观砚的福,某个正在成长的“龙傲天”自律的生活变得更加的自律。


    天还未亮便早起在镜子前换上衣服稍作打理洒洒香,随后去厨房做早饭,做饭的时候还要多做一份,以防师父和四师妹带着其它人突袭,吃完饭就开始准备安置他大师兄的猫窝,猫食,猫玩具,然后练剑练心法练纳气,中午洗一个澡看书提升自我文学修养,下午继续练剑练心法练纳气,等到晚上继续厨房做饭,投喂大师兄后回屋子洗完澡抄写经书,再继续练习纳气,等到夜深月亮挂得很高才吹灭蜡烛盖上被子睡觉,第二天重复上一天的生活。


    这样的重复,让仓禾荆一度忘记了凡间的亲爹后娘,还有那个总踩在他头顶骑在他背上将他当狗当马骑甩着鞭子的胖子齐耀宗。


    在见过更加广阔无垠的世界后,曾经困住他让他屡动恶念的人与物,都变得无比渺小,宛如沙砾一般。


    半月不到,某一天他自然而然迈入炼气了。


    引气入体是炼气的基础,寻常凡人学会了引气入体,经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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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吸清排浊,慢慢感悟了如何用天地灵气形成自己能使用的气,便能真正踏入大道修行一途。


    那一日仓禾荆在练雾里观花的时候忽有领悟,院子里的雪樱落花随着他的剑如利箭般急射而去,花瓣切入树中,在旁假模假样假把式随便练两下的辛观砚听到声音回头,惊诧地睁大眼睛。


    得知仓禾荆迈入炼气,师父逍遥散人喜不自胜,特地召开了师门圆桌会议,为的就是把小徒儿立为标杆,以此带动全宗门奋发图强。


    “你看你们五师弟,才来多久?半月不到就步入炼气,别以为只是天赋的问题,你们先看看你们五师弟一天有多少个时辰放在修行身上,再看看你们自己,孩子们,长点心吧,你们在宗门修行十多年,炼气的还是炼气,说的就是你,文元安!还玩你那辫子!”


    文元安哆嗦了一下,连忙松开手,小声地说:“大师兄睡觉师父你怎么不说?”


    是的,他们大师兄辛观砚又趴着睡觉了。


    垫的软垫还是他们五师弟递上的。


    师父一哽。


    他倒是想像上一次狠狠说一顿,但这段时间大徒儿表现实在太好,每天跟着小仓一起修行不说,夜里抄经也完成得很好,他自然不敢再训,省得这大少爷理直气壮的去端他的掌门居,还不让他蹭饭。


    逍遥散人义正言辞道:“你大师兄和你能一样?观砚这段时间的刻苦为师都看在眼里,倘若你能跟着你五师弟也这么修行,你睡为师也绝不说你半句!”


    文元安吐了吐舌头,半具身体躲二师姐身后去了。


    文元净看着五师弟冷静淡然的面庞,目光十分火热。


    上次仓禾荆没拆穿他偷看之事,文元净便自觉把五师弟归类到自己的队伍,有此强大同盟,他们里应外合,推翻大师兄不过早晚的事。


    仓禾荆自是不愿成为众矢之的的,虽然这段时间几个师姐师兄对他还不错,吃了他的饭会送来一些东西,但人心善变,谁都不喜欢被否定,若他在这时一声不吭,又或骄傲自满,令几个师姐师兄对他有了隔阂,那是得不偿失。


    他推出大师兄辛观砚版挡箭牌,将自己进益的功劳都归在辛观砚身上,说是大师兄辛勤教诲加上运气好才迈入的炼气。


    逍遥散人还以为经此圆桌会议,几个徒儿都能懂得刻苦努力,但奈何除了二师姐文元香有所悟以外,另外几人都死猪不怕开水烫。


    文元安想管它的呢,像五师弟那样多苦啊,反正我有二师姐。


    文元净心想我得好好拉拢一番五师弟,与我商讨如何将大师兄搞下首席宝座换我上。


    至于大师兄,大师兄更不会有奋发图强的想法了,他被五师弟推了一半的功,正得意自己的教学能力,极其有成就感,这种成就感甚至想让他提着师父下掌门宝座,换自己坐上去了。


    掌门轮流坐,今年到我当。


    但一想到当掌门就要养一群兔崽子,而他还是那个被养着的兔崽子,只得悻悻打消这个想法。


    掌门是个苦力苦脑活。


    他不当。


    要当也得五师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