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二更)

作品:《师兄难养

    这就是逍遥门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吗?仓禾荆表示不是很懂。


    况且如果是当首席大师兄的话,他私以为自己大抵是比这位三师兄看起来更合适的,只待再给他几年时间,他便能成为逍遥门的最强者。


    况且谁知道这是不是某种陷阱?等他踩进去转头打他一个“残害同门”。


    他面不改色看完,回头对这个三师兄笑了笑,却是不给任何回应。


    过了一会儿,又一张纸条趁师父不注意丢到他面前,仓禾荆不动声色打开,略眼一看。


    〔如何?五师弟你难道不觉得大师兄压根不像个修仙者反而像人世间的小娘子吗?被这样的人压在头顶,你甘心?〕


    仓禾荆依旧回头报以礼貌微笑,扭头继续认真听课,在两个已经彻底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和一个努力睁着眼皮以及另外一个像猴一般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几个弟子的衬托下,一身朴素衣裳背挺如松的他显得是那么郑重其事、“出尘脱俗”。


    逍遥散人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真正的传师授道。


    他收大徒儿,大徒儿要哄着学,他不像师父,像公公。


    他带另外三个徒弟,除了元香文静肯学一点,另外两个可谓是魔童降世,都是静不下心的兔崽子,讲个经转头两人蹲地上看蚂蚁,还拿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棒子戳啊戳,后面还会打起架来,元香其实也昏昏欲睡,但还要坚持着给他捧场。


    只有这位新收的小徒弟,抬起来的漆黑视线写满了求知二字,一脸认真听他授课,丝毫不受周围环境影响,自有一股镇定从容。


    逍遥散人大为感动,所以当他发现那不安分的三徒弟几次三番干扰自己的“得意门生”后,怒从心中起,截住了那扔过去的纸团。


    文元净大惊失色。


    逍遥散人展开,看见了里面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内容,微微一笑,感慨道:“元净啊元净,你真出息,胆敢蛊惑小师弟和你做这种事。”


    仓禾荆不动如山地坐着,眉目沉静,而那位睡得娇憨娴静的大师兄也悠悠醒来,手指一抬,那纸团就从逍遥散人投奔到他面前。


    文元净面如死灰。


    辛观砚垂下眼皮,伸出手,一旁的松竹递上帕子,他隔着帕子打开纸团,漫不经心看了眼其上内容,眼皮再一掀,看向文元净,“要当大师兄?”


    文元净一声不吭,低头一言不发。


    现任大师兄皮笑肉不笑,“既违门规,下课后去寒水潭待三日再出来吧。”


    师父不言,只叹气。


    二师姐面露同情,不言。


    就连睡得呼声不止的文元安都醒了过来,怜悯地看着自家三师兄,那表情像是再说:“三师兄,你怎么又得罪大师兄了。”


    由此可知那寒水潭绝不是什么好地方,也由此可知这位大师兄在逍遥门是说一不二,明哲保身的仓禾荆躲过一劫。


    他进逍遥门的第二日,就险些踩入坑中,成为大师兄眼中的“反贼”一位。


    ……


    不等第三课,文元净就自请去寒水潭了,仓禾荆对那寒水潭多多少少有些好奇,休息的时候,他问四师姐文元安寒水潭是什么地方。


    而后得知寒水潭在逍遥门后山的一处山洞里,那里是逍遥门犯错的人待的地方,触了门规,就要被罚去寒水潭,那儿的水面上常年飘着白雾,潭周冷若冰霜,寻常人在里面待不到几个时辰就会失觉而死,修仙之人身体经糙,可以在里面待上长达几日的时间,但感觉并不会比凡人好受,反而比凡人还要更受折磨。


    辛观砚秉着本大师兄不死,尔等都是奴才的淡然面色,第三课开始了。


    逍遥门第三课是练剑。


    “这剑啊,是修士之根本,比法宝还重要,法宝符咒终究是外物,终有用完的一天,只有学了好本事,将剑练得如鱼得水,才能在这天地间有自己真正的立足之地,当然啊,如果不会剑也行,但要会其它的武器。”


    仓禾荆知道师父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


    因为二师姐已经拿起了自己的剑,四师姐甩着自己的鞭子,而大师兄——他们大师兄正坐回那步辇上,如菩萨坐宝莲座,普渡众生地慈爱看着他们。


    不合场面的慈爱不过一瞬。


    逍遥散人忍无可忍怒吼:“偷懒了两课!还偷!成何体统!给我下来!!”


    辛观砚悻悻从自己的莲花宝座下爬下来。


    “练剑!”


    “不练,手疼。”辛观砚脸皮厚如城墙,拒绝得毫无负担,对着师父,他伸出自己盈盈双手,他大抵是很珍惜自己双手的,上面别说没有一点拿过剑的痕迹了,怕笔也拿得不多,手指修长细嫩,光泽更胜玉三分。


    逍遥散人眉心跳了跳,拿这个娇生惯养的徒弟没办法,退而求其次道:“那教你小师弟练剑。”


    辛观砚还想拒绝,他对教小菜鸡没兴趣,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睡觉,只师父的眼神明晃晃告诉他再造作就要发脾气了,于是他只好矜持点点头,转向仓禾荆,像招小太监似的,虽不言语,却仿佛说了一句过来。


    仓禾荆“依言”走了过去。


    他的理智告诉他大师兄或许是有点厉害的,不然整个宗门不会捧着大师兄。


    但所见所得告诉他大师兄是个美丽的废物大草包,一个成天睡了吃,吃了睡,连上课都在睡觉的花瓶,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儿去?还能一剑霜寒十四州吗?


    “大师兄。”


    辛观砚嗯了一声,没看他,吩咐松山去拿东西。


    仓禾荆以为是去拿剑,他看到一旁没动的木剑,猜想是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心想不给他木剑,难不成是看他有所天赋,要给他真剑?


    他是渴望变强变厉害的人,既有所猜测,也免不得有所臆动,辛观砚余光看到这假人小师弟终于露出一些活人的脸色,恶劣地笑了一下。


    松山一柱香后的时间方才回来,少年左边的肩膀上扛着一台铁砧,铁砧上还挂着一把铁锤,右边的肩膀扛着一把重剑,眼下头顶太阳烈烈,他身上出了不少汗,把东西咚地放下后,喘了一口气道:“大师兄,拿过来了。”


    仓禾荆看着那铁砧台子与一旁的铁锤,他再聪慧,此时也不明所以了,斟酌着问道:“大师兄,这是何意?”


    他那大师兄懒散地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松竹在旁边为他摇着扇子扇风,中途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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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还揭开一个篮子上的帕子,里面冰气丝丝缕缕渗出来,只见松竹从里面捞出一盘切好的西瓜,送到他们大师兄面前,那美丽废物端着一盘冰镇西瓜,签子一叉,送进粉若桃花瓣的唇里,悠闲自在道:“练剑第一步,先锤个剑吧。”


    仓禾荆觉得他大师兄在玩他。


    他是要练剑,而不是锻刀。


    只是师父逍遥散人把他丢给大师兄后就不知道溜哪里去了,没有任何倚仗,面对眼前这个山门恶霸,他只能是忍气吞声地走到铁砧前,铁砧上正放着重剑,那重剑像是经历了什么世事沧桑一般,上面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他面无表情弯腰,将那铁锤提了起来,神色看起来不是很吃力。


    辛观砚神色略略有些惊诧。


    这小师弟看着干瘦,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专门拿来锻击重剑的铁锤,重达四十斤,四师妹第一次用的时候双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提起来。


    嘭的一声,铁锤用力砸在重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被戏玩作弄的感觉并不好受,仓禾荆此刻是心中有阴沉沉的怒气的,他把自己所有的愤怒与戾气都投于这铁锤中,发泄在敲打重剑的沉闷声里。


    嘭、嘭、嘭——


    一道,两道,三道……文元香和文元安都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沉默无声锻打重剑的仓禾荆身上。


    “第几……第几下了?师姐?”


    文元香默了片刻,说:“两百二十下。”


    她一直有偷偷的关注这位新师弟的情况,从对方捶打的第一下就数着了。


    文元安大惊失色,害怕的躲在她后面,脸上写满了震惊,倘若她长了一条尾巴,那么此刻这条尾巴定然要夹在屁股里的。


    看来逍遥门除了大师兄以外又多了一个惹不得的五师弟,哪里有凡人还没什么修为,就能拎个大锤停也不停砸这么多下呢!


    敲到后面,仓禾荆怨的不只有这位废物草包大师兄。


    他眼前出现了很多张脸,死去的模糊不清的亲爹,神情凄楚又冷漠的娘,总阴沉看着他把他当狗使唤的后爹,还有面容狰狞叫嚣着让他跪下要骑马儿的死胖子齐耀宗,双手分明已经锤得麻木,手掌被磨破了皮,血从皮下渗了出来,但那刻骨的恨意支配了他的身体,铁锤下的重剑不再是剑,而是一张张他怨恨的人脸,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只想把他们锤成肉糜。


    神智恍惚间,一缕淡淡的幽香钻入了他的鼻腔。


    一只雪手按住了他的手,让他再拿不起铁锤,耳边是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别锤了。”


    他满脸湿汗地抬起眼,映入眼帘的是冷着脸的辛观砚,对方垂着眼皮,松绿的瞳孔注视他,冷冷道:“锤剑都锤不好,还想练剑,和你三师兄一起去寒水潭吧。”


    和文元净不同,仓禾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寒水潭对他来说并非普通之地。


    “大师兄……”文元香忍不住上前一步,想为仓禾荆求情,辛观砚扫了他一眼,她愣了愣,便闭上嘴,退了回去。


    仓禾荆入宗门的第二天,虽然躲过一劫,但最后还是追随了三师兄的步伐,紧随其后地去了寒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