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一个梦
作品:《是飞鸟还是游鱼[现代穿越]》 秋似月和江声配合的还算不错。
他帮她切好了所有食材,她就负责炒,效率翻倍。
江声又转去阳台忙活,两人循着热起来的烟火气,也不自觉软了心,随意聊起天来。
“月月。拒绝你的项目……是因为于诗凡率先申请了。”
江声带着歉意,脸上有不可言说的失落,“抱歉。我暂时还不能开除她。”
她起了些好奇心,“为什么呢?”
闻言江声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走到了厨房,与她面对面,像要说什么郑重的话。
“她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得慢慢来。”
他苦涩笑道,“我有时候也是傀儡罢了。如果伤害到你……那永远都不是我本意。我只是笨,学不会在你和工作中两全。”
他莫名其妙说了句,“我只会拖。拖时间。”
“请你原谅我。”
秋似月不大在意于诗凡的去留,笑得温和,“没关系啊。”
看他依旧面色凝重,秋似月补了句,“只要你不是本意就想伤害我,就可以。”
江声笑了,笑得手足无措,喜悦爬了满脸。他好像松了口气,刚要再说点什么。
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看了眼门口,又和江声对视,疑惑的脸从雾气中探出来。
她快速洗了把手,边走到门口边嘟囔,“谁啊。”
门一打开,一张大笑脸迎面冲过来。
“秋老师!新年快乐!”
温渟摇着手机,不知道在晃荡什么。秋似月被他的笑容闪到,扶着门的食指抽动了一下,眼底有流光闪过一秒,顿在门口,不知如何自处。
“是谁啊月月?”
江声疑惑着走出来,看清是温渟。他笑意徒失,语气又恢复了清清淡淡,没什么情绪。
“是月月的邻居啊。有什么事吗?”
温渟眼神历来直白干净,因此阴森森敛下眼皮时一点也不可怕,傻气和诙谐成分更大。
他不满地卷了卷眼皮,随后道,“今晚中心岛有烟花秀。我抢了两张票,想问秋老师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秋似月听这话时恰巧看了眼手机。
未读信息里,十分钟前,面前这人吵吵嚷嚷说有妙计,邀约共商大业。她笑出声,恶趣味徒生,把聊天记录怼到温渟脸上。
温渟讪笑,伸手抓住她,连手带手机通通包住,嗅着鼻子推着她往里走。
“哎呀,这屋里什么味道这么香,我还没吃饭呢,秋老师做这么多菜,不差我这一口吧!”
他说完就熟练地走进客厅洗了手,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江声看他熟练的迈步,面色也是一沉,欲言又止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黑着一张脸去端饭菜了。
餐桌上菜色一般。
红烧排骨像煤炭。清炒时蔬,混着叫不出名字的黑渣渣……最惨的是糖醋鱼,鱼肉稀碎。
温渟心想,这鱼还真是没有死得其所啊……
秋似月面色讪讪,不好意思地笑出声,“那个……差不多吃一口得了,我就这水平。挑喜欢的吃就行……”
江声不大在意,带头表率,夹起块碎鱼。
他弯了眼睛,“好吃。”
桌上凝固的气氛缓和不少。既然有人试了毒……似月也安心动了筷子。
江声:“温渟,你过年没回家吗?”
温渟假笑,“江总您这不也是在这儿吗。”
江声淡定道,“家里太吵。月月这儿安静。”
“哦。”温渟作对似的,“我家里太安静。秋老师这儿能吵一点。”
说罢他咽下一口汤,呲牙对江声笑。
江声一贯有眼力见。三人刚撂下了筷子,他率先起身把东西都搬到厨房的岛台上。秋似月本来想多在餐桌上赖一会,这会儿也不大好意思了,端起个盘子跟着江声走过去。
江声三两步走过来,把她按在了沙发上。
“不用。你歇着吧。”
温渟瞧着江声带上围裙,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摇头晃脑紧随其后把所有东西都端了过去。
秋似月坐在沙发上绷着后脊背,局促不安。对面那两人一言不发地冲洗起碗来。
江声问,“月月,你家有洗碗机吗?”
“啊,有的。就在……”
她说一半,突然想起江声这人八成是位少爷,估计这种家务都不会做。她连忙起身。
“不用动。”江声笑笑说,“我都蹭饭了。你指挥我就行。”
江声把碗冲干净,码在架子中,又按照她的吩咐拿了一块清洗剂,无师自通地放到机器唯一的开口中,然后关住洗碗机,按了开始。
他叉着腰,一脸骄傲,“怎么样?是不是学得不错?”
秋似月连连点头,“嗯,很聪明,学得很快。”
“那还不是你教得好。”
温渟在一旁酸溜溜地把最后一个瓶子扔进垃圾桶……总觉得这两个人在内涵自己。哦,江声学的快,自己就是学的慢,慢到被秋似月嫌弃,都调到于诗凡的组里了,是吧?
一股怨气无处发,温渟哀怨地站着,跟个无人能看见的鬼一样散发着黑气。
秋似月转身,看到茶几上的摄像头,拿起来看了两眼。
江声抬起头,“今天就要安吗?”
似月点点头,“嗯。梯子都拿出来了,干脆一起都做了吧。”
“我来我来!”温渟秒速冲过来,“你去休息!”
秋似月眼疾手快,将包装盒拿远,摆明了一脸不信任,“你会吗?”
又来。
温渟不爽,咬牙切齿的,“我能学。甭管快慢,我能学会不就得了。”
这话夹枪带棒,秋似月忍不住笑。
还记仇呢。
温渟借着身高优势,趁着秋似月偷笑时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顺着空中一捞,把摄像头抢到了手里。
秋似月被他的身体一撞,腿弯撞在沙发上,向后仰了一下。温渟条件反射,手穿过了她的胳膊按到后背,把她稳稳按在了自己肩头。
淡淡的薄荷青瓜味像一缕细线一般,从她的头发往上蔓延,钻入温渟的鼻子。
前方被熟悉的身躯罩住了。她伸手轻轻推他,却一动未动。温渟微微低下头,眼中意味不明,安安静静地瞧着她。
“松开。”她低声急道,声音有点恼了,“有人在看着。”
温渟噗嗤一声笑了,声音里带了点得意,“那,我来装?”
“你装。既然那么爱干活,那你就去。”
她的话语里明显带上了嗔怒。
她后背的手掌微微松了力气。秋似月偏头,把他推到沙发的另一侧,自顾自去了阳台拿梯子。
温渟奸计得逞,侧头一看江声,他正顾左右而言他地擦着厨房岛台,时不时往这边看着,面色不明。
温渟看秋似月搬梯子回来的脸上全是愠怒的红,他突然得意地笑了。
他随手接过梯子,到了门口。
“这东西干什么用的?”他仔细看着包装盒。
“就是能防一下危险什么的。能记录一下家门口都有谁来过。”
温渟踩着阶梯登到高处,秋似月不自觉伸出手帮他扶稳。他把摄像头放在了梯子顶部的平台上,拆起包装,才反应过来秋似月在说什么。
“怎么突然想起装这个了?”他有点紧张,往下看了两眼,“最近出什么事了?”
被他这么一问,她突然想起,温渟怕不是对这些玄学的事情更了解?
她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是有点怪。半夜睡觉的时候总能听见开关门的声音。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做梦了,但是连续好多天都这样,我就觉得不对了。”
啊……温渟做贼心虚地往上扬头,装作很忙的样子。其实脑子里全是浆糊,把刚才看过的步骤全忘光了。
他抿着嘴半天没敢出声。她睡觉这么轻的吗?他只是实在忍不住才看看她是不是有没有在安睡的!他已经那么那么那么轻地开关门了,她竟然都听到了?
温渟结结巴巴,“啊……行。防一防坏人。应该的,应该的。”
要说混入人类世界也不是没有好处。温渟冷静两秒,迅速搬出新学会的转移话题大法。
“秋老师。”温渟语气贱嗖嗖的,“我刚才可看到了。你都没帮江总扶梯子。”
秋似月气得轻捶他腿,“阳台很窄,梯子可以靠墙,不会有危险。这里四周都是空的啊……很危险,本来就需要人扶。”
声控灯适时地灭了。走廊里陷入漆黑,只有开敞的大门带来些许光亮。
半明半暗间,她听见顶上传来愉悦的一声笑。
她恼了。他不信?
她继续扯理由解释,“而且你看这声控灯,它一会灭一会按的,万一这时候梯子有什么问题,你会摔下来的……我要是自己安我也会找邻居帮我扶梯子的……”
温渟在墙上钉着钉子,一味的笑。
“还有什么理由?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秋似月的思绪立刻被截住,闭住了嘴。这人完全不信,耍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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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肚子火气。但又不能对他怎么样,还得乖乖扶着梯子,只是拽着他的裤腿使劲扯了几下,就当泄愤了。
这监控不难安装,十几分钟就安装好了。秋似月在底下测试手机app,一切停当,没什么问题。
抬头一看,温渟像个大马猴一样,对着监控不停地摆手。秋似月无声地笑了。
声控灯又灭了。
监控也安好了,温渟已经适应了站在这梯子上面。秋似月突然起了点小报复的坏心思。她在心里琢磨了半天,要是突袭他的腿他可能会摔……不知道他有没有痒痒肉,突袭他的腰怎么样……
最后她还是选了最保险的那种。
她骤然伸出手,抱住了温渟的腿。
温渟惊呼,果然吓了一跳。但因为腿已经被似月抱住,不至于失去了平衡。低头一看,秋似月像个可爱的小手办,正抱着他的腿扬头看他。
她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眼神里蓄满了恶作剧后阴谋得逞的狡黠光,像只生动又机灵的小兽,可爱,又生机勃勃。
温渟盯着她坏笑的眼睛,感觉心好像被她抓化了。
反应过来以后,酸软的幸福感铺天盖地传来。他伸出手,惩罚似的抓了几把她的头发,对着她笑得一脸宠溺。
江声收拾好厨房,到处寻找她的身影。行至客厅才听到笑闹声,往门口望去。
门口那两人一高一低,亲密地对视着。一宠一闹,像嵌合完美的钥匙与锁。
好像谁也插不进去。
看看她那生动的样子。不像对着自己时,永远都是平淡,冷静,是个合格的工作伙伴。
原来她真正会释放的温馨是这样。见到了,才知道刚才饭前那段他以为是交心的对话,有多浮于表面。
心酸就像盘亘的树根,在这一刻受到了生长激素的刺激,疯长起来,把他一整颗心脏都团住,拉紧。
酸,疼。
外面那两人分然未觉他在注视。
又来晚了。他想。
“可以了可以了。”秋似月松开温渟的腿,“你下来吧。”
她声音打破了江声的罩子。她往门内看,只看到江声的背影,他正往阳台的方向走。
应该是去试灯了。
她收回目光,跟着温渟一起把门外的工具收拾好,抬着梯子进屋。
她家的阳台很漂亮,养了许多盆栽。顶上的吊篮和藤蔓蜿蜒地垂下来,加上江声串绕上去的灯,让它变成了各色弥漫的神秘花园。
吵吵闹闹中,两人已经收拾好东西。江声余光看着,温渟对她家的布局很了解,甚至都知道她通常会把剪子放在岛台最右侧的第三个抽屉中。
他轻抚着面前蓝紫色的兰花花瓣。
“嗯?”似月注意到他在摸花,疑惑道,“江声,你在这儿蹲着干嘛。”
他没回答。秋似月觉得奇怪,走上前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这才像回魂了一半,轻轻抬起头,盯紧秋似月的眼睛,微笑浅淡。
“兰花养的很漂亮。”他轻声道。
秋似月嘿嘿笑了,开始炫耀,“这东西真不好养啊……水太多不行,太少也不行,怕强光,也怕闷湿。难伺候得很。”
江声没回话。
许久后,他缓缓站起身,“我该走了。家里找我回去。”他问道,“你一会,要和温渟去看烟花吗?巫家今晚也得叫他回去吧。”
这句话把一切都打回了现实。秋似月笑意骤失,又退回了安全距离。
她面容恢复了平静,善解人意地微笑,“不去。”
她回头喊温渟,“你也回去吧。都回去陪陪家人。我也,我也困了。”
温渟一愣,失望的情绪上涌。他托着下坠的心,安慰自己今晚的进展够多了,不能急于求成。
他点点头,跟着江声一起离开了秋似月的家。
门被甩上后发出巨大一声响,显得这一秒的房间格外寂静。秋似月把房间所有的灯都关了,只留阳台的灯带星星点点地在绿植间跳动闪烁。
她缓缓坐在餐桌上。
原来不曾拥有并算不上不幸。拥有过后再失去,反复对比的感觉才是一把磨人的刀。
如果不能永恒,那不如没体验过。不知道它的美好滋味,就永远不会记得,惦念。
餐桌上孤零零放着两张票,是温渟带过来的烟花船票。
她回了房间,拿了一件厚大衣,准备出门。
想必让除夕的海风吹着自己,也会很幸福。
她只剩下她热爱的海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