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二个男朋友
作品:《谁才是我的男朋友》 牙印留在脸上,邬从律擦去上面冒出来的血珠与一点水渍,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元舒。
元舒本来理直气壮,但被他看得也不由侧过身闪躲,不想再被他直勾勾地盯着。
“不服气?”元舒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双手交叠半趴在桌面,头也靠了下去。
临近傍晚,夏日末尾的阳光也变得柔软了些许,不再过分灼烧人的皮肤,以至于光线落在元舒身上时,像是给他镀了一层浅淡的金光。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着,脸半倚在自己的臂弯中,黑发又遮住些许脸颊,只有一双眼睛灵动而狡黠。
邬从律顶着牙印,恬不知耻道:“我以为你要亲我。”
“……”
元舒想翻白眼:“你想得美。”
邬从律面无表情,依旧盯着他不吭声,元舒的表情逐渐变得迟疑,这家伙不会真想让他亲吧?
他不想啊。
“噗嗤。”
轻微的笑声骤然在房间内响起,元舒讶异抬眸,就看见站在门口如同雕像般巍然不动的男人突然忍俊不禁地垂下头。
元舒一怔,邬从律这是……在笑吗?在笑他?
“这也算亲了。”邬从律的手指划过脸颊的牙印的凹陷齿痕,眼中还有未消退的笑意,看得元舒一愣一愣的。
他好像没见过邬从律笑,无论是现实,还是在脑海中那稀薄的记忆里,男人都像是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即使有欲望,也是含蓄地像是一场毫无预兆的风暴。
“只是有些重。”
邬从律上前两步,来到元舒面前,手指同样划过他的脸颊上的牙印,随后又落在他的唇珠上。
元舒回想起不久前在玄关发生的一切,邬从律的粗暴与冷漠令他不禁瑟缩躲避。
邬从律动作微顿,但还是收回手,弯腰、低头、倾身靠近。
当男人冰冷而又柔软的唇落在他的脸颊上的牙印时,元舒后退的动作像是被摁了暂停键。
这还不止。
舌头舔过上面的牙印,覆盖另一个人的标记,而后又很轻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因为元舒是侧着头靠在桌上,邬从律也不得不歪着头,跟着他相反的角度,轻轻地吻过去,在临离开时,小小地嘬了一下那微肿的唇珠。
最后,在元舒茫然的目光里,邬从律直起身,烟灰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出一种异样的温柔。
“里面我就不亲了,下次来。”
“……”
元舒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耳朵瞬间烧红。他不怕粗暴又干脆的亲吻与暧昧,但这种微风抚过般的怜爱让他感到陌生。
“我没准你亲我。”元舒坐直身子,没什么气势地瞪他。
邬从律奇怪:“男朋友亲你,还需要报备吗?”
“当然。”
元舒腹诽:还男朋友,你都不知道排行老几呢。
元舒胡搅蛮缠:“刚刚你污蔑我的事还没完,你不会以为我那么容易就消气了吧?”
邬从律从善如流:“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消气?”
元舒暂时还没想到,但他觉得自己得好好地想一个制约邬从律的办法,所以他先找了个借口糊弄:“我饿了,你先给我做饭。”
“我做吗?”邬从律问。
“不然我做吗?”元舒反问。
“……”
邬从律这回没继续问了,而是平静看了元舒一眼,点头:“好。”
元舒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了阻止,他又连忙给邬从律颁布新任务:“我家没菜,你自己去附近超市买菜,至少做三菜一汤,家里卫生也没打扫,你也得帮我做一下。”
“好。”
邬从律一一答应。
如此乖巧懂事,人却那么大一只立在那里不走,像是在发呆。
元舒狐疑地看了他两秒,思来想去,最后大发慈悲地对着他招手。
邬从律睨了他一眼,弯下腰,然后又被扯住了领带。
但是这一次,不是拉扯,而是整理。
古人有言,手是美人的第二张脸。元舒的手就长得很美,因为皮肤白,骨骼明显,于是看着格外剔透,玉石一般,底下青紫色的脉络也像是奇异的纹路,透着脆弱的美感。
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又不纯然是无力柔弱的,一弯一拉,喉头的束缚感传来,邬从律垂下眼睫,看见对方手指灵活地为他打好了领带结,再稍微松开些,不至于让他难以呼吸。
之后是抚摸起皱的纹路,以及衬衫、西装外套的褶皱。
得体、漂亮。
“好了,出门干活吧。”元舒拍拍他的胸口,让他起身。
一点小小的福利,比亲吻还要更叫人心潮澎湃。
邬从律控制不住地生出一点渴望,想要把元舒吞进肚子里。
但触及到元舒催促不满的目光后,他还是应好,转身离开了。
当房门打开又关闭,元舒在屋内静静地坐了一分钟,然后立刻跑出房间开始往客厅各处开始翻找。
半小时,他几乎把方方面面角落抽屉翻了个遍,但除了翻出几个做工精致的袖扣以外什么都没找到。
看着手中几枚宝石袖扣,元舒不敢赌这是邬从律的,还是其他人的。
嗒嗒。
敲门声响起,应该是邬从律回来了。
元舒把纽扣放在口袋,起身走向大门,先是在猫眼里看了眼,看见一个快递员正把一个信封状的快递放在他的门口,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元舒现在对送东西的职业一律带有警惕心理,他在门口守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都看见对面邻居下班进屋了,才打开门,拿起了快递。
他拿着快递进入房间拆开,居然是一打来自国外的明信片,没有任何留言,寄件人是G。
G……
元舒脸拿出手机翻找置顶联系人,发现了G字开头的疑似男友名字——谷郁浸。
谷郁浸上次说马上回来,他是在国外出差吗?元舒不禁点开对方头像,一片黑,看不出马上东西来,再点进朋友圈,近三天可见,封面背景也是一片黑色。
如果不是对方确实回过消息,元舒会以为这个号已经被弃用了。
元舒试着给对方发消息。
[元舒:我收到快递了。]
他本以为对方回消息会很慢,但是万万没想到,几乎是下一秒,谷郁浸就回了一条信息。
[谷郁浸:喜欢吗?]
元舒怎么可能回不喜欢。
[元舒:喜欢,但是你不是在出差吗?怎么有空拍照片寄给我。]
[谷郁浸:客户和我爸妈认识,第二天就结束了,我被逮回家了,这是我家附近的照片。]
“……”
元舒拳头硬了,原来这个世界只有他是可怜的打工人社畜吗?怎么其他人都是富豪和富二代!
谷郁浸的消息很快又发过来。
[谷郁浸:你要来玩吗?我派人去接你。]
元舒拒绝。
[元舒:不用了,我还得上班。]
[谷郁浸:啧。]
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 ,元舒疑心又是快递员,但出去一看,是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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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邬从律。
邬总正单手提着超市袋子,蹙紧眉头在门口等待门打开。
元舒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十分好笑。
“买了什么菜?”
元舒扶着门框,探头往他手里看,下午的菜应当不大新鲜,元舒只瞧见了一条处理好的,被盒子装起来的生鱼,以及青菜、蘑菇……不对,怎么还有奶油?
“你买奶油做什么?”元舒不明所以。
邬从律提着菜往里走:“做奶油蘑菇汤。”
元舒愣在原地:“什么?”
邬从律进入厨房之前,路过客厅,在看见一片狼藉之后,脚步微顿,面无表情地看向元舒。
元舒有一点心虚,但他很快就昂起下巴,理直气壮道:“有意见?”
他明示,“我还在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句话一出,元舒似乎看见邬从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可定睛一看,还是一张面瘫死人脸。
傍晚六点半,客厅的灯开了,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发出细微的煲煮声,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围裙,微微弯着腰,一手扫把,一手扫帚地打扫卫生,将被推倒的摆饰放回原位。
元舒在旁边倚墙看着,心情舒爽。
且不说卫生不用自己收拾,邬从律就算不是他对象,也是他老板,看着平日里压榨自己的资本家在为自己干活,元舒觉得自己一顿能吃下三碗饭。
邬从律扫地也和上班一样一丝不苟,直到将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才去卫生间洗手,换了一条新的围裙围上,重新去厨房做饭。
到了饭点,邬从律把菜一一端出来,元舒洗完澡出去,坐在餐桌前,看着香喷喷的饭菜,眉头都舒展了。
“不吹头发吗?”邬从律在元舒拿筷子时,问道。
元舒洗了头,但只用毛巾简单擦拭,吸干了水,黑发湿润,颜色更深,衬得被热水蒸腾过而泛粉的脸颊愈发鲜嫩。
一身米白色的居家服,柔软又轻便,餐桌顶上暖黄色的灯光照射而下,看得人心也跟着轻盈柔软起来。
“不吹了,天热,待会儿就干了。”元舒浑然不知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逐渐变深的眸光,他拿起筷子夹了块西兰花,像是开水焯过后,直接撒盐的减脂餐蔬菜,算了……能吃。
然后又用勺子舀了口奶油汤……好奇怪的味道,元舒差点吐出来,竭尽全力才硬生生咽下去。
“……”
元舒看着剩下的两个菜,一时间陷入沉默。
邬从律淡声道:“我很少做饭,这是第一次。”
“……你怎么不早说。”
邬从律:“你不是在生气吗?”
……现在更生气了。
“我以为你会做家常菜。”元舒深呼吸一口气,有点悲伤。
“我在国外读书,这些是我常吃的饭菜。”邬从律道,“只是我还不会做肉类。”
“……”
邬从律:“你不吃吗?”
元舒抬头,与邬从律对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明晃晃的等待。
等待他继续尝试剩下两盘菜。
元舒不敢吃,他想点外卖吃预制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祈祷,元舒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谢天谢地,从警局出来后没有调勿扰模式。
元舒借着看信息停止了当小白鼠,结果在视线触及到屏幕上方的消息后,瞳孔紧缩,神情大变。
……发信息的人是王佩佩,上面写着——危险,速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