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第 192 章

作品:《霍去病1935

    身份根基得以确认,霍去病心下更定了。


    他话锋一转,极其自然地将话题引向更深远的布局,仿佛只是顺着“天津”这个地名联想开来:“既说天津,某想起一事。日前林卓自天津归来,曾言及一事。当地一位颇有声名的实业家苏先生,其在香河的棉田,正遭日寇觊觎,威逼利诱,意图强买。”


    他目光平静地看向胡掌柜:“以此观之,日寇对华北棉纺等战略物资的掠夺,已图穷匕见。像苏先生这般,产业受胁、心怀愤懑的爱国商人,应是贵党着力争取之人?”


    胡掌柜闻言,神色一凛,身体微微前倾:“不止苏先生,这样的爱国人士我们掌握了一份名单,正在逐一接触……”


    他沉吟片刻道:“苏先生……此人我亦有耳闻,在天津工商界确有一号,风评尚可。依目前‘团结御侮、一致抗日’的方针,如他这般处境与心迹者,正是我们极欲争取的中间力量。林兄弟的意思是……?”


    霍去病的手指在膝上无意识地轻点了一下,心中已有谋划:“某以为,蜂窝煤产业,利国利民,正可作为一个‘坚城’,吸纳如苏老爷这般志同道合者,共御外侮。若他有意,邀其参股,既可助其部分资产避险,亦可借其在天津的声望、人脉与消息网络,使我们的根基更为牢固。”


    他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棋:“再者,某之保安队,明面上终需一个立足之所。与其全部扎眼地放在沧州,不若便在天津,以‘会友镖局’增设分号或另立新号的名义,设一明桩。此举一则可专司护卫往来平津的蜂窝煤运输,名正言顺。二则可对外承接其他镖货,既添财路,亦是最好的掩护,便于我等广布耳目,结交三教九流,洞察日寇动向。”


    这个规划,既解决了保安队的合法身份与经费问题,又将单纯的护卫任务提升到了战略布局的高度。胡掌柜听得眼中精光连闪,忍不住低喝一声:“好啊!”


    他在屋内踱了两步,猛地停下:“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天津设镖局,是一步绝妙的好棋!既能呼应沧州本部,又能将触角伸入华北要冲。苏先生此事,我即刻着手详查,若果真值得争取,便依此策行事。届时,你这保安队,便是插在日寇咽喉地带的一颗钉子,明为镖师,实为锐旅!”


    油灯的光晕在霍去病沉静如水的面容上跳动,他微微颔首,此事成了。


    胡掌柜兴奋的神色一怔,沉着声音说道:“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必须遵循组织的铁律。为了绝对安全,也是对其他战线上同志的性命负责,你这支队伍将作为一条独立的‘暗线’,由我直接向‘先生’负责。


    我们还有其他系统在不同领域活动。但你们,必须确保不与任何其他系统的人马产生瓜葛。这不是不信任,而是怕万一,一方有失,不至于全军覆没。你明白这其中的分量吗?”


    霍去病郑重点头:“某省得。暗线孤悬,方能出其不意。某在天津,只认掌柜你一人之令。”


    胡掌柜沉声道:“先生行程万急,天明前必须离开。他决定,离沧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见你。”


    会面被安排在子时末刻,沧州城陷入了沉寂,连下了□□日的雨也难得暂歇了,往日人声鼎沸的码头,此刻只见缆绳低垂,货栈大门紧闭着,空无一人的货场在微弱夜光下一片沉寂。


    整座城中,唯有屋檐积水滴滴嗒嗒地落在青石板上。


    见面的地点是城中一所废弃的义庄后院,比棺材铺更为隐秘。


    胡掌柜引着霍去病穿过荒草丛生的院落,推开一扇看似已经腐朽,实则暗设了机关的木门。


    屋内只点了一盏豆大的油灯,光线昏黄,勉强勾勒出一个坐在旧桌旁的身影——正是“先生”。


    他穿着普通的深色长衫,面容清癯,目光在镜片后沉静如水,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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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寒暄,胡掌柜低声介绍后便退至门外望风。先生抬手示意霍去病坐在对面的条凳上。


    “林定远同志,”先生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穿透力,“时间紧迫,客套话免了。老胡说,你想在敌人的心脏里,练一支能啃硬骨头的尖刀。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让这把刀,既锋利,又不伤及自身?”


    霍去病脊背挺直如松,这是融入骨血的本能,而非拘谨。他迎向先生的目光,坦然无惧。


    “先生明鉴。刀欲锋利,需知己知彼,尤重‘知彼’。”他的声音沉稳,带着金石之音,“昔日……某尝闻,古之名将欲觅敌踪,仰仗快马斥候,风沙星月,常因讯息迟缓,贻误战机。而今此间——”


    他的话音在此处微微一顿,眼中骤然迸发出灼热的光芒,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有电报可瞬息传讯千里,有电话能隔空对话。此二物,之于战场,堪比神器!若我能知敌之调度,听敌之交谈,便可如观掌纹。何时设伏,何时突袭,何时佯动,皆可由我主导,令敌如盲人夜行,步步踏我陷阱。”


    先生静静地听着,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任何波动,直到霍去病话音落下,屋内只剩下油灯芯轻微的噼啪声。


    “利器,人人都想用。”先生的声音依旧平稳,却莫名地让空气沉重了几分,“但你想过没有,敌人也在用这些利器。你想窃听他们,他们又何尝不想监听我们?你想让他们变成瞎子,他们也想让你变成聋子。”


    他缓缓地向前探身,昏黄的灯光在他清癯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告诉我,林定远同志。当你依赖的电波被干扰,电话线被掐断,或者你听到的、看到的,都是敌人想让你听到、看到的假消息时——你这把依靠‘耳聪目明’的尖刀,会不会因为一时的失聪失明,就变成一把……刺向自己人的匕首?”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残酷的一问,让门外的胡掌柜心头都是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