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情恨绵绵
作品:《幽冥锁gb》 他不知道灵幽神魂融合后,是否还记得阿烛的那部分记忆,
可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灵幽并没有躲避,反而很自然而然地接了下来,这在百年前是绝不会发生的,这是阿烛才会给他的独一份的纵容。
当意识到灵幽是记得身为阿烛时的记忆的,宫竹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再继续温水煮青蛙下去,灵幽肯定就会接受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再排斥自己。
可是并没有,灵幽还是会下意识地抗拒。
他遮住眼睛,委屈地对灵幽说:“姐姐,我疼……”
灵幽的手刚触碰到他,宫竹突然脸色惨白,毫无征兆地软倒下去,他神志不清地缩在灵幽怀里,又冷汗涔涔地吐出一个字:“疼……”
“哪里疼?”
宫竹闭上眼睛,眼下那两颗红痣透着股艳丽的魅,将他衬得愈发病弱无力。
灵幽也不知他是不愿意说,还是疼得没力气说,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带回坠仙谷。
红面刚刚亲眼看着她们两个竖着出去,现在一个横着一个竖着,以为宫竹又在装柔弱博取灵幽的同情心,如平常一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调侃道:“怎么了这是?”
“神识受损。”
红面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收起玩笑,“谁干的?”
灵幽拧着眉,一时也说不清。
宫竹的伤是旧伤,之所以爆发是因为廖时魔瞳给的刺激。但这只是导火索,不管有没有,不久之后宫竹都会犯病,灵幽责怪不了谁,但难免有些埋怨。
宫竹为何不说……
“红姐姐,我去找药材来,等会儿辅助运功帮他疗伤,你们帮我稳住他的识海。”
红面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拖沓:“好。”
红面和黑面一起,将宫竹不断往外溢散的神识封锁住,加以稳固。期间宫竹醒来过,看起来很迷糊,完全没了清醒时的精明劲,像个小傻子。
宫竹泛红的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没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仿佛心灰意冷般,又闭上了眼睛。
红面抬眸,正好与黑面四目相对,突然咧嘴一笑:“这是个好机会。”
“可是……”
红面随手摸出一颗药丸,不由分说直接塞到宫竹嘴巴里。
五域的丹药不同凡间的,入口即化,倘若宫竹还清醒着肯定能躲过去,可惜他现在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认栽。
躲在角落贼眉鼠眼的苍生见到这一幕,直呼要遭,还没等她偷偷出去给灵幽打小报告,灵幽已经带着药材回来了。
苍生抓着灵幽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在红面眼神威逼之下,止住了话头:“姐姐,宫竹他……”
这个两个姨姨太古怪了,而且看起来不是讲究的鬼魂,好鬼不吃眼前亏,她还是另寻机会说吧。
“宫竹神识不稳,情况不定,你先出去,以免受伤。”
“好。”苍生很乖,拉着红面和黑面一起出去了。
灵幽有些疑惑,“双面”平时唯恐天下不乱,今天怎么就这么走了?
“姐姐……”宫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看向门口的方向,可灵幽已经走到了床边。
灵幽压下心中酸涩,一边将药力提炼出,帮他稳住识海,一边抚着他的脸颊,却始终不敢触碰他的眼睛。
宫竹没什么反应,他伤势集中爆发,识海破碎,五感尽失,要不是灵幽对法力的掌控极强,极力压制下帮他治愈,恐怕宫竹就算恢复过来,也要变成一个小傻子。
出乎灵幽意料的是,宫竹没能第一时间缓过劲来,他情绪失控得很严重,仿佛陷入了无休止的梦里,被噩梦魇住了,将梦里才会说出的话全都抖了出来。
他说得断断续续,前一句不搭后一句,灵幽分辨不清,却能从那一字一句中感受到宫竹藏在心底的委屈、难过以及恐慌。
神识受损,心魔趁虚而入,唯有自救才能度过危机。
灵幽困惑,百年修行,宫竹如今的实力强悍,又一向聪明理智,虽有些执拗,但应当没什么值得他恐惧的才是,到底是什么困住了他?
灵幽想了很多,却始终得不到答案,到底是什么?
“姐姐,我心悦你……”
措不及防的,宫竹吐出一句完完整整的话,宛如一把重锤,砸在灵幽心头,那千般重量化作棉柔的情丝,纠缠住她那颗震动的心,不容她逃避。
宫竹无神的眼睛挂着泪,语气中充满了倔强:“……我不在乎,我只是冥主收养的义子。”
灵幽彻彻底底愣住,这是百年前她与宫竹为数不多产生的争执。
原来困住宫竹的梦魇,是她……
房间寂静无声,宫竹没再说出下一句话,灵幽却知道他在等自己回答。
她当时是怎么回的来着……
“这件事你知道,我知道,母亲知道,‘双面’也知道,还有谁知道?”灵幽觉得宫竹太过年轻,容易为一时的感情而冲动,看不清轻重,故意冷下脸说:“流言蜚语无孔不入,那一字字一句句会像刀子一样刮在你身上,戳得你体无完肤!”
“我声名在外,他们不敢在我面前放肆,那你呢?”
宫竹那时年轻气盛,本就担心自己配不上惊才艳艳的灵幽,心中的担忧和焦虑在那一瞬间成倍爆发,那些寻常的关心话一下子就被扭曲成了戳心窝的刀子,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姐姐眼中,我连这点压力都顶不住吗?还是说姐姐觉得我小肚鸡肠,连这点话都会放在心上!”
“我根本不在乎旁人的言论,我只要姐姐,我只要姐姐!”最后那几个字,宫竹咬着牙一字一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有种死不罢休的偏执。
灵幽有些失望:“宫竹,爱是不长久的,金钱、地位、能力,这些才是能让你不受他人欺辱的手段。”
宫竹是灵幽看着长大的,她知道宫竹从小缺乏安全感,又是个敏感的孩子,他渴望得到能让他感到安心的,能烫伤皮肤的灼热的情感取暖,才不至于让自己受挟于内心深处无孔不入的负面情绪。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灵幽对宫竹总是极度包容的,所以即便宫竹故意在她面前装成一个乖小孩,她也觉得宫竹只是因为受到过伤害,所以理所应当地在外人面前做出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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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竹需要时间改变。
灵幽最珍惜的就是时间,而她愿意给。
“我不知是不是幼年时的经历,让你将这份来自亲情的依恋误当成了男女之间的感情。你还太小,不够成熟,可能还分不清自己内心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我分得清。”宫竹红着眼,白玉般的少年被逼得浑身颤抖。他那份炽热的情感,就这样被一句简单的“不成熟”否定掉,犹如当头一棒,砸得他晕晕欲坠。他不甘心,他无措地争辩道:“我马上就要成年了!”
“不是马上,是还有好几年。”灵幽很忙,八十七城还有很多事需要她解决,不允许她在这里耽搁。
窗外的光线很暗,屋子里只有烛火,当年的争执仿佛就在昨日。
宫竹自言自语地控诉着:“从那天起你就开始避着我了,我主动去北域找你,你却迷晕我,将我送走……还要安排魂灵监视我……”
宫竹当时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气得半死,又碍于贵公子的颜面没有当着众魂灵面前发作,接着听闻灵幽马上就要回冥府了,一时间又气又喜,最终还是惊喜占了上风,跑去迎接。
“你还只教我引生之术,你就是在托付后事,计划着离开,然后把我推得远远的……骗子,我什么都知道……”
宫竹心里门清地很,他心里难受,却又在灵幽给他带礼物时,哄自己灵幽了解他所有的喜好,至少她心里是有他的。
这让宫竹忍不住暗自欣喜,总觉得自己在灵幽心中是与众不同的,可后来他才发现那些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姐姐,你可不可以试着接受我。难道,我真的很不堪吗?就像它们说的那样,不堪吗?”
灵幽一下子抓住重点,追问道:“它们?它们是谁?”
“它们?”宫竹意识模糊,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记得是一群糟糕透顶的糟老头,总说着让他气愤的话,捅着他的心窝子,恨不得整天围着他,让他活活疼死在自己的执念中。
“祠堂……是主祠……”宫竹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委屈了很久,又怕被人知道,只能偷偷地舐舔流血化脓的伤口。
灵幽听着很难过,轻声哄着他:“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宫竹抓着她的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不要走……”
“不走。”灵幽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元神从身体中脱离出,朝着主祠的方向而去。
冥府之下的主祠,祭养着除上任冥主外的所有冥主残缺的魂魄,但自从虞春秋上任后,这里常年无人打扫修葺,肉眼可见地潦草。
“我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祠堂牌位上冒出一道透明的魂身,魂身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已经虚化,如壁虎的尾巴一样拖在身后。
牌位中陆陆续续冒出许多残魂,一个长胡子老头揪着胡子奸笑道:“嘿嘿老小子坏事做尽,没准是债主找上门了。”
残魂们笑作一团,纷纷点头。
司源扒着他的脸,骂道:“滚犊子,我们这哪个不是坏事做尽,没准是来找你们的!”
“人人有份的事,有什么好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