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生命的味道

作品:《[机甲]星际花瓶怎么拿了魔王剧本

    室内的恶魔们听到动静,纷纷转头过去看。


    撒所伦的主事和护卫匆匆涌过来,指着伐库鲁尔惊问:“你谁呀!?”


    伐库鲁尔一步飞跳下高又长的台阶,用极快的速度狠狠拽住主事的衣服,一把将她往上扔到铁门边:“钥匙!”


    护卫们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主事就已经跌坐在起伏的台阶上了,伐库鲁尔一脚踹在她身上,声音沉得发狠:“开门。”


    护卫们知道这是硬茬,窝在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选择装怂。


    主事吓得不轻,赶紧拿出腰上挂的一堆钥匙开门。


    门栓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伐库鲁尔一把拍开门,只觉一阵湿热的腥风铺面袭来。


    她万分熟悉那是什么味道。


    但开门后还是被惊了一下。


    整个房间非常大,中间竖放着四只边缘包了棉垫的长桌,桌上地上的血肉模糊已经叠成一层,厚厚堆着,下脚都要挑地方。


    众恶魔以为是警察来了,纷纷抓着衣服准备开窗逃跑。


    伐库鲁尔望着边上一只桌子上还在挣扎着往这边看的畸形克瑞斯,一瞬间仿佛身体都要炸开,剧烈的胀痛遍布全身,心跳快得异常,血液似乎被疯狂加压,而后生猛地撞击着血管。


    她只能听到自己快速且发抖的呼吸,带着一声爆喝:“别动!”


    满屋的恶魔堵在窗口,身体僵直,皮肤发皱,似乎要被一股无形的外力拧断一样。


    房间里奄奄一息的女恶魔大概有八九个,纷纷伸展着畸形可怖的身体,往门口望过来。


    四周静得可怕,克瑞斯望着站在门边的伐库鲁尔,已经哭干的眼泪再次涌出。


    神明的祝福不是甜味的,但真的是哭泣的味道。


    和其他魔族不一样,塔维拉恶魔们的一生只是简单的“生老病死”,两百年转瞬即逝,像她这样的未成年更是有三分之一死亡在三十岁以下。


    坚持走过四十七年,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厉害,她不贪几千岁,只想活到七八十就够了。


    她知道世界很美好,她再痛苦,世界也很美好,所以她不想死,痛不欲生也不想死,生不如死也不想死。


    活到三千七百五十四个姑娘的死没有白费,活到哀鸿遍野的不再是她的同胞。


    她会活着,活到她满意为止。


    伐库鲁尔的眼睛亮得出奇,迎着窗外逐渐发金透红的光线,定定地望着她。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啼哭,滔天的委屈倾泻而下。


    护卫们很有眼力见地拿来医疗箱,默默为活着的几个恶魔处理伤口。


    伐库鲁尔一把扯住为首僵在原地的恶魔,狠狠一脚把他踩倒在满地的肉糜里。


    所有恶魔瑟瑟发抖,全身被扭曲的强劲精神力拽得生疼。


    伐库鲁尔手掌一挥,窗边十七八个恶魔直直撞上墙壁,被掐着脖子往上拖。她咬紧牙关,压抑着愤怒:“《魔族法律全集》刑事犯罪篇第二条虐杀同胞、第十二条强/暴女性、第三十四条胁迫未成年、第三十六条侮辱尸体,所有罪行累加,判处无期徒刑。”


    伐库鲁尔没有杀害这些恶魔们。按魔族法律,罪行不能斟酌合并,只会累加,这样加起来,各种刑罚足够让他们生过来死过去直到生命尽头,魔族酷刑非常多,受不住要死了就治好,治好后接着施刑。在把刑罚全部执行完之前,任何罪犯,就算死了也要把大脑掏出来连接智械,强行激活后接着虐,那可比直接死在伐库鲁尔手里痛苦多了。


    无期徒刑就是这个意思,无期限地折磨,折磨到死还不够,要复活了接着折磨。


    在塔维拉,殴打屠杀女性并不少见。虽然有法律规定不能杀魔,但只要你解释,那不是恶魔,是自己养的牲畜,那杀魔也可以说得过去。


    上千年来,多少女恶魔死于“正义”的缄默和根源性偏袒,但从现在开始,塔维拉将全面回归魔族世界,沿袭所有法律条款,连接星网,公开处刑,全星团所有犯罪恶魔,包括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埋葬的腐肉烂尸,掘地三尺都要拖上检察院,有脑子的就酷刑,没脑子的就做成囚星博物馆标本或直接丢了给待宰的牲畜加餐。


    简单处理了克瑞斯的伤口,伐库鲁尔抱着她往外走,路过楼梯边的主事和护卫时,她拿出了拉瓦辛交给她的智脑环:“停业调查。伤者送医,其他恶魔一个不少,新老客户只要来过这里消费的,全部揪出来待命。”


    主事连连点头,眼睛都不敢乱看:“一定!一定!”


    拉瓦辛打了电话过来:“斯诺特她恢复了一点意识,几分钟前醒了一次,现在又昏迷了。古丽兰医疗水平有限,只能堪堪吊着命。”


    鹿尔卡很快也打来电话:“福可洛斯殿下,我现在已经到耶华都了,您有什么吩咐吗?”


    伐库鲁尔:“派护卫来古丽兰接应,把我的朋友送到主星区接受治疗。——傍晚之前我会回到耶华都,亲眼见见那些高层恶魔。”


    鹿尔卡:“……好的。”


    克瑞斯垂着眼皮,将眠未眠地瘫软在伐库鲁尔的怀里。


    眼前这个有着奇怪魔纹的魔族闻起来总是苦苦的,她想,那大概是什么草药的味道,毕竟这是个精神病。


    精神病站在妓院门口的台阶上,非常冷漠地问:“你家在哪儿?我要去找药,顺带让你奶奶处理你的伤。”


    “……”


    “不远,往东,那条路走到头就是。”


    克瑞斯没有母亲,她名义上的母亲早早就被三个父亲打死了,至今干瘪碎软的身体还晃荡在父亲身上。她是一个未成年妓/女的孩子,是打牌赢了被送到那个家的。


    她和东拼西凑的兄弟姐妹没有太熟,唯独和奶奶很好,奶奶是个医生,离过三次婚,最后谁也没缝,独自在镇上看病补贴家用,整天糟闲话。


    说是奶奶,但其实她也没有很老,八十九岁,在正常魔族看来,这还算一个小朋友。


    所以奶奶的处境并不好,镇上的恶魔不仅对她恶语相向,还喜欢调戏她,就连克瑞斯的父亲,奶奶的亲生儿子,也在每天带着伴侣一起窥伺着她,几次撕扯她的衣服,殴打虐待她。


    说来恐怖又可笑,但克瑞斯确实有一种错觉,她好像是奶奶的丈夫。


    保护她不被父亲强/暴,同情她所有困难和不幸,安慰她一切痛苦和悲伤……


    或许这看起来很正常,但克瑞斯生活在一个父亲□□奶奶、姐姐、妹妹甚至自己的世界里,她很难理解亲情。


    她就这样扮演了四十多年奶奶的精神“丈夫”,但每时每刻,这样错位的感觉都让她格外痛苦。


    她被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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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的奶奶揉扁搓圆,做成一个完美丈夫,她接受奶奶的所有情绪,感受所有不属于她的愤怒和悲伤。


    所以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放下她唯一留恋的奶奶,去了耶华都,刺杀星团主管。


    如今,她的奶奶就在眼前。


    指完最后一个方向,克瑞斯发抖的身体不禁缩了缩,把脑袋埋起来。方才剧烈的疼痛和恐惧还没有让她回神,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间并不坚固的小医馆才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伐库鲁尔声音冷硬:“你好。”


    奶奶芙兰露的外表和名字很适配,也没比克瑞斯高多少,长相甜美可爱,脸上还带着稚气,眼睛大又亮,头发束在脑后。克瑞斯把脸埋起来,听到奶奶呆愣愣询问:“你好?”


    伐库鲁尔:“你认识克瑞斯·鲁米儿吗?”


    克瑞斯打了个激灵。


    奶奶睁大眼睛,手里的针管差点落地:“你知道她?她在哪儿!?”


    克瑞斯抓紧了伐库鲁尔的衣服。


    不要说。


    伐库鲁尔把手一伸:“这就是。”


    克瑞斯:“……”


    臭精神病!


    奶奶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医馆里零星几个病号纷纷望过来,伐库鲁尔找个病床把她放下:“她受伤了。”


    包裹身体的白色长布已经染红,伐库鲁尔处理得比较急,只是把她肚子上缝合的尸体取了下来,但她们的部分肠管还绑在一起。


    看着那惊悚狰狞的伤口,奶奶瞬间泪流满面。克瑞斯还在装昏迷,但听着奶奶嚎啕的哭声,眼泪已经忍不住下坠。


    伐库鲁尔退远了些,出门坐在台阶上,望着亮白的天空出神。


    情感抽离,再浓烈的情绪都能快速平静下来。情感剥离,很多时候难以感受到情绪。


    她觉得自己应该悲伤,但偏偏是愤怒。


    这还都是小问题,最重要的是,在战场上,她会突然丢失身体操控权,就像机甲的精神链接突然断开一样。


    医生说那是躯体化,总归是和精神病有关的。


    如果这里真的有克瑞斯就好了。


    —


    相比其他女孩,克瑞斯已经很幸运了,处理完伤口,再缝合皮肤,她已经好了不少。


    毕竟一些东西就算没见过,她这样的生活环境,也接受良好。


    克瑞斯白着脸,垂着头没回答奶奶关于她行踪的问题。


    她扯话题一样,别扭道:“你为什么给我取名‘克瑞斯’?”


    奶奶擦着手,又抹了抹通红的眼角,从一整面药柜上拉开一个小抽屉,拿出几个橙色的小果子,笑起来:“你来家里后一直没名字,你二姐说要给你取名,我那时候在采这个药,就给你取了个药名。”


    克瑞斯有点惊讶:“真的有啊……外面那个……她一直在找这种药。”


    奶奶笑得很温柔:“那是你的朋友吗?好漂亮。”


    克瑞斯赶紧摇摇头。


    奶奶疑惑。克瑞斯简短回答:“雇主。”


    她拿着几颗克瑞斯,站在门边望着伐库鲁尔的背影。


    “……”


    “……殿下,这就是您要找的东西。”


    伐库鲁尔回头,表情凝固着:“……耶华都遭遇异族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