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训诫

作品:《一株蛮姜

    “小蛮姜我好难受啊,这里!”叶澜锤着自己的胸口,心脏的位置,“就是这里,好难受啊。哈哈哈哈,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不是想笑的,哈哈哈哈哈,但是我好像控制不住要笑。”


    “阮姐姐,你帮我看看他。”赵蛮姜急急地看向阮久青。


    阮久青见状,扣住了叶澜的脉门,快速取出一根银针,按住他头顶的一个穴位,缓缓地扎了进去。然后把手搭在他的脉门上,停留了许久许久。


    “阿姜,你缓一缓,这急不来的。时间才是最好的药引……”阮久青扶着叶澜缓缓躺下,对赵蛮姜说。


    “易给的时间不多,我想不出更多的办法了。”赵蛮姜无助地看着阮久青,“阮姐姐,我怎么办,我要是做不到,阿澜要被送走了。”


    阮久青温柔地把手搭在她手上,安抚道:“我先前给他的药都用的比较温和,你不要着急,我试着加大一点点药量,会有办法的。”


    “好,好,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赵蛮姜拉住阮久青的手。


    阮久青蹲下身,心疼的看着赵蛮姜,摸着她的脸,温声说,“阿姜,你现在太累了,你需要休息。我带你去洗个澡,你先睡一觉,好不好?”


    “可是——”赵蛮姜想说什么,被阮久青打断。


    “阿澜的事情要慢慢来,你明天开始,先陪他试试练剑——不要用真的剑,竹棍就好了。他出手的时候应该都是无意识的状态,所以当初阿决都不让他用剑,也不让他同人比试。但是看他刚刚的反应,对你是有顾忌的,所以可以先从这点慢慢下手。”阮久青缓缓说道。“但是即便这样,你也要万分小心,不可以伤了自己。”


    “好,我以后陪他练剑,天天练!”赵蛮姜说道。


    “别急,我们慢慢来,去睡吧,乖!”阮久青牵起赵蛮姜的手,往床边走去。


    她抱着这么一堆的混乱想法,就这么躺下了。


    赵蛮姜做了好多的梦,梦到各种可怖的场景,然后看到叶澜提着那把红色的还在淌着血的剑,向她一步步慢慢走来。


    “不——阿澜,不要!”赵蛮姜猛地惊醒,似乎已是午后时分了,屋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整个房间十分敞亮。


    赵蛮姜才缓过神——原来是一场梦境。她在自己东南三院的西厢屋里。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是阮久青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屋里,手里还拿着一本翻阅过的书,听到声音忙赶来坐在了床边。


    “阮姐姐……”赵蛮姜的心绪缓缓被抚平。“什么时辰了,阿澜呢?”


    阮久青轻轻抚了抚赵蛮姜的额角,才开口道:“你睡的不算久,这会儿差不多过午时了,要不起来吃点东西,昨晚你就没吃。”


    赵蛮姜缓慢地点了点头,往阮久青怀里蹭了蹭:“阮姐姐,你怎么这么好啊……”


    “不对阿姜好要对谁好。”阮久青笑着答道。


    赵蛮姜看到她手里的书,问:“你在看什么书?关于阿澜的病吗?”


    阮久青点了点头,“阿澜的情况比较复杂,里面还涉及一种东西……”阮久青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一种叫‘引虫’的东西。”


    赵蛮姜的脑海闪过一些破碎的片段,但是抓不住,多一想就头疼。


    她闭眼缓了缓神,才继续说:“可以给我那几本书吗?我想多了解一些,才知道怎么做……”


    阮久青轻轻地摇摇头:“阿姜,你还小,这些事还是不该太早知道。如若你还有什么别的想知道的或者不确定的,再随时来问我。”


    “好。”


    阮久青温笑着摸了摸赵蛮姜的头,起身回去忙了。赵蛮姜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身上一直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温柔又强大。


    她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看到叶澜在院子里,靠在大银杏树下的躺椅上睡着了。


    “阿澜,醒醒!”赵蛮姜轻轻拍叶澜的脸。


    叶澜惊醒,一瞬间要去找剑的位置,看清了眼前的人,灿烂地笑起来,“小蛮姜,你醒了啊,我等了你好久。”


    “你等我做什么?”赵蛮姜问。


    “少主给托人你告了假,你今日不用去书院了,我等你一起去吃饭啊。”叶澜的表情一如往日的天真。


    “阿澜!”赵蛮姜认真地看着他,“我陪你练剑。”


    “嗯?好啊好啊,我以前要教你剑法,你都不乐意,终于要跟我学剑了吗?”叶澜起身,开心的说道。


    “不是你教我,是我陪你练剑,我当你的对手。”赵蛮姜继续直直地看着叶澜。


    叶澜似乎想到了早上的对话,开始恐慌地摇头,“少主不准我比剑的,而且小蛮姜你打不过我,不行!”


    “阿澜,不怕!”赵蛮姜牵起叶澜的手,拉着往院里走,她捡起平日里她跟叶澜学剑时用的竹棍,递给他,“你用这个,你不要用真的刀剑,这样,你就伤不到我了。”


    “可是,你打不过我啊!”叶澜皱着眉。


    “没关系,你平日里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赵蛮姜说着,找来另一根竹棍,立即就开始挥舞起来。


    “啪——”叶澜的竹棍抽到赵蛮姜手背上,她吃痛一下扔了竹棍。一道明显的红痕就显现在她手背上。


    “小蛮姜——”叶澜顿住了,不敢上前看她。


    没有流血,但是赵蛮姜肤色瓷白,痕迹十分显眼。


    “阿澜,你看,你是知道我会疼的,你真的打的我好疼呀!如果这是一把剑,我的手就要被你砍断了。”赵蛮姜忍着痛,把伤口伸出来展示,眼巴巴地看着叶澜。


    “不打了不打了!”叶澜扔了竹棍,表情有一些茫然。


    赵蛮姜把地上的竹棍捡起来,又塞回叶澜手里。“阿澜,你要学会看清你眼前是什么,是人,就都会像我一样,会这么疼。再来!”


    “不不,不能比,打得也会疼的。”叶澜全身都在拒绝。


    “那你试着控制一下力道,不要打疼我就好了,对吧?”


    叶澜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眉头越锁越紧,缓缓点了点头。


    但这根本不是比剑,而是叶澜单方面的“虐杀”。赵蛮姜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甚至脸上都有了一道红痕。


    “好了好了,不打了!”赵蛮姜终于摆了摆手,开始告饶。


    叶澜终于也松了一口气,他觉得从来没有比剑的时候这么累过。


    “明日,明日下了学,再来!”赵蛮姜气喘吁吁地说。


    叶澜的眉头又蹙了起来,“啊——明日还来?”


    “不仅明日要来,以后每一日都要来!”赵蛮姜不再理他,她拖着满身的伤,准备去找阮久青讨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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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久青给她上药时,看着她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心疼得眼角的泪就要泛出来。


    “阿姜,我们换个方法好不好,慢点也行,这样——”


    “阮姐姐!”赵蛮姜打断她的话,“就这样,没事,我不要紧。”


    “哎——”阮久青长长地叹着气,“这又是何苦……”


    “阮姐姐,你知道孙先生和同窗们提起这里,都不说秋叶棠,说‘你家’。他们会说‘你家’阮大夫,‘你家’叶澜……所以,你们都是我的家人。”赵蛮姜趴在床上,脸埋在手臂里,看不到任何表情。“我没有多少家人,可我想多留一点……”


    阮久青不再说什么,只是紧抿着唇,慢慢地给她继续上药,手法极其温柔。


    ——


    晚饭后,赵蛮姜和叶澜回到院里,正赶上易长决提着剑,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他第一眼看到赵蛮姜脸上多出来的一道红痕,一把拽住赵蛮姜的手,冷着嗓子问:“脸上怎么回事?”


    赵蛮姜的手被抓痛,“嘶——”得吸了口气。


    易长决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垂下眼看了一眼,只见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地交错,有些已经泛起了青紫。


    他目光狠狠地转向身后的叶澜,“你说。”


    叶澜本就一路失魂落魄,此刻更是吓得要跪下去,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


    “是我逼着他跟我比剑的,你不用管,我就是这么治病的。”赵蛮姜说着,张开一条手臂,试图把叶澜护在身后。


    易长决往前欺身,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森冷:“这就是你说的有办法?谁教你的?阮久青?”


    眼前的人似乎是撕开了温和的假面,赵蛮姜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咬了咬唇,倔着一张脸,仰头看他,“你管我是谁教的,是我要给他治病的。用什么法子,我自己说了算。”


    “我好像没有说过治好了就不送他走。”


    “但是你自己说一个月后,这一个月,我是不是要给他治病,也我自己决定。”


    “再这样我明日就送他走。”


    赵蛮姜闻言立马急了,往前凑了一步:“孙先生教导我君子重诺,你不能出尔反尔……”


    易长决面色阴沉得可怕,他眼睛裹挟着幽深的情绪,深深地看着赵蛮姜,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似乎在极力压抑情绪。


    良久,他直起身,重新看向叶澜,喉结滑动了一下,才压着低沉的嗓音开口:“我不管你们怎么治病,如若她身上的伤再多一道,我会让你身上多十道。”


    “跟你又没有关系,你不能这样蛮不讲理。”赵蛮姜皱眉。


    她听出来了,这看似是跟叶澜说的,实际上是在威胁她。


    “跟我没有关系?”易长决敛去了面上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开口。“我没有在跟谁商量。”


    说罢,提着剑,大步跨出了院子。


    赵蛮姜长舒一口气,强撑着笑意对着叶澜道:“没事没事,我们不管他。”


    然而,很快赵蛮姜就能发现,他们没办法不管他。


    次日,赵蛮姜手臂多了五道伤。易长决就候在院里,一眼不发地按着她检查她手腕的伤口,然后领着她和叶澜两人去了西武场,直接走上刑台。


    他指着叶澜朝底下练武的弟子冷淡地吩咐:“五十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