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动静
作品:《小白姚彩之》 姚彩之从自己身体左侧悄身下去,架不住床头铁架一晃,让蹑脚的她使出了动静。
裸脚在地,姚彩之感觉后面有人动了,她转头看去,“……你干什么。”
张晴穿着睡衣拖鞋,她的便携刀被她拿在手中,此刻她无所察觉向姚彩之走了过去。
姚彩之脚步一倒,“你干什么!”
干什么。
张晴停下,垂眼一思,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手中刀太过外露,她就将它合了起来。
抬头对姚彩之说:“我害怕。”
姚彩之:“……”
好好说,谁最害怕。
张晴说:“我害怕。”
谁害怕?
姚彩之可没放松警惕,“你,你怎么个害怕。”
张晴向前走了一步,“我……”
姚彩之马上向后退半步,“把话说完再动。”
张晴说:“我害怕。”
姚彩之:“你说呀。”
倒是说呀,害怕什么,还有什么比她此时更惶恐的吗。
张晴:“我昨晚感觉有人要进来。”
听人说完,姚彩之把脸转向宿舍门,看了一眼,她不认为会有除本屋内的人会在半夜进来。
姚彩之:“你不要自己吓自己,门锁的好好的。”
看看,姚彩之顺手摸了一下门把手,放下去,正要跟张晴证实门确实反锁着,哪料,门没有保险,把手往下一按,它就一次开了。
遭罪自己不好受的姚彩之:“!”
张晴:“你看。”
没有骗你。
到底谁看呢。
姚彩之才不故弄玄虚,“只是忘了锁而已。”
然而,姚彩之每晚的门锁都会在睡前检查一遍,她确认昨晚锁了,但不排除是张晴出去洗手间,回来后忘记锁。
毕竟,自张晴来,这种事,不是少见多怪了。
她是每隔一段时间,早起洗漱时,都有发现知道门没有锁。
她还告诉过张晴,提醒过张晴,晚上不论回来还是出去,都要在睡前把门反锁好,这样,给足宿舍内安全感,也预防隐患。
刚刚,她愣的是下意识的意料之外,不是第一次的心惊胆战。
姚彩之说:“你以后要记得把门锁好,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还有不要半夜拿着把刀喊人,其名却说“害怕”。
那不仅不能让自己受到关心保护,还会把自己寄希望于安慰自己的人,弄的喊天叫地,四肢百骸都在求救。
姚彩之最终也没有说出来,事先,张晴合刀已经有一个不错的态度了。
她又不能扯着人的耳朵,拼命灌输常理常识之思想。
有时,逼近狂躁,姚彩之真想领着张晴去问海某家医院挂个专家诊。
只是不知道该挂外科脑科还是心理精神。
她又不能直白说:有病吧,张晴你去医院挂个号。
她怕激怒这个和常人不太一样,而又看不出和常人不太一样的点在哪的张晴。
中午吃饭时,姚彩之找了一家小饭馆。
张晴随后到,点了盖浇饭,对面坐下,“真的,我总感觉有人。”
姚彩之:“?”
姚彩之:“那你要怎么办。”
张晴:“要不我们出去找房子住。”
姚彩之:“……”
她是绝不可能和这个抽疯发癫的人,出去找房子住。
如果能重回见到张晴的第一天,她是绝对不会让这人和自己在同一宿舍的。
常常说些不知道发生在世界哪里的事,不切实际,让本不该慌乱的人引起内心恐慌。
姚彩之说:“我在宿舍挺好。”
张晴说:“我在宿舍不好。”
姚彩之:“所以,你想出去。”
张晴点头:“嗯。”
盖浇饭好了。
姚彩之拿筷开吃,张晴说:“你和我一起吗?”
姚彩之低头吃饭,摇了头:“我住宿舍,不找房子。”
张晴:“可是,宿舍真的让人很害怕。”
姚彩之看对面:你才是让人害怕的好不好。
心里话心里讲,姚彩之明面上说:“你觉得害怕,你可以随意。”
姚彩之干脆,店内那么多人,张晴逮着她宿舍吓唬,吃饭吓唬。
说话奇怪,对话又瘆人。
她上辈子和张晴冤家路窄吗。
还是她上辈子欠了张晴很多钱。
姚彩之埋头进饭,张晴说什么她就听。
不作声不反驳,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
说够了总要停下吧。
她错了。
四月的一天晚上,张晴又叫醒了她。
“我要报警了,恶意恐吓,你知道吗。”
姚彩之抱腿盖被地说。
“我真的很害怕。”
张晴说。
姚彩之:“你到底怕什么。”
张晴:“我感觉屋里还有其他人。”
姚彩之下床穿鞋,立刻给她开了灯。
宿舍内,姚彩之胳膊放在胸前,抱臂站在灯光的开关前,说:“还有谁吗,你仔细看看。”
张晴还真仔细看了看,过会儿,扯开了窗帘,她说:“有人。”
姚彩之走来望外,冷了一下脸,“我建议,你请个假吧。”
张晴追问:“为什么。”
仅凭窗外是公共场合,张晴能把宿舍和宿舍外的人混合这一点,姚彩之就不能忍了。
不得已开口,继续:“去医院,检查你的身体指标,是否全部正常。”
这又说的稍微委婉。
张晴:“体检?”
姚彩之回了床铺,坐床掖被说:“都行。”
她躺下不忘说:“灯就不要关了,以免睡不好。”
张晴像是没听懂:“可以关的,我能睡好。”
侧身闭眼的姚彩之,鬓角微抬睁眼:“我睡不好。”
可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五月,是个好月份。
张晴要搬离宿舍,说是在外面和人一起找好了房子,离宿舍也不远。
姚彩之太开心了,请表叔吃了自己来问海高智带她吃的第一顿饭,烧烤。
高智晚来了一会,在摊位中找到侄女这个人,和她招手,“这也挣钱了,怎么请人吃这些。”
烧烤老板本是热情似火地端上了一盘焦香的烤串,不想,听到这位顾客这么说,毛巾擦擦脸,抹抹汗,当即变了下眼色。
不惹不惹,高智话比脑快:“哦,这些,也行呀。”
姚彩之笑一笑地说:“表叔,你怎么开这种玩笑。”
看烧烤老板走远一点,高智说:“哎,玩笑呐,是个玩笑。”
又小声摇头说:“不能当人家老板面讲呢。”
姚彩之笑说:“你也知道。”
高智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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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上的肉,嚼两下,“我能不知道吗。”
姚彩之:“你知道。”
高智:“你看起来,这么开心,涨工资还是,升职了。”
姚彩之:“升职?”
高智点了一点头,似乎等待侄女确认。
姚彩之手拿烤串来蘸料,“那没有。”
高智:“涨工资了?”
姚彩之说:“那也没有。”
高智:“那有什么好事。”
姚彩之:“也没有。”
高智:“没有什么庆祝的吗。”
姚彩之:“你有庆祝的?”
高智笑了下,“还好吧。”
这时,姚彩之想起前段时间上的网络新闻,她说:“你们做的那个游戏我看了,很多人喜欢,不过我没玩。”
高智犹如推销商般地问:“为什么不玩?”
姚彩之:“不会。”
高智:“玩着玩着就会了,可以试试。”
姚彩之摇了下头,“不了。”
她没规划这方面的预算,不打算投钱进入这款游戏。
吃饭中途,高智接了个电话,工作上的急事,他就先走了。
姚彩之自然点头并目送:“好。”
两天后,那位几天前就已声称搬离宿舍的人,还没动静。
姚彩之工作时间内,等不及地问张晴:“你不是找好房子了吗,怎么还不搬。”
张晴穿着工作服,随手碰了一下店门口的招财猫,说:“我有点害怕。”
姚彩之欢喜落空,她:“你什么时候不会害怕。”
张晴:“不会害怕的时候不会害怕。”
“……”
姚彩之:“能说点有用的吗。”
她不点明,唯恐张晴看不出,这是接近崩溃的潜台词。
张晴:“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会,是吧。
姚彩之强制性让自己从分析中获得答案。
在宿舍,她又和张晴这个舍友兼同事,住了一些天。
好在张晴正常,这段时日,没有再出现深夜里拿刀可怖的事情。
可不拿刀,话多了起来。
张晴说:“一个人欺负另一个人,怎么办。”
对此,姚彩之是最想对号入座的。
她说:“欺负什么。”
张晴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就是欺负了,是坏人,对不对。”
姚彩之没有注意到说话人的小动作和微表情,她躺在垫起的枕头上,盯着上方床板,手里拿着个自己的小风扇对着自己吹,“张晴,好人和坏人要看这人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过往和经历,不过你可以……”
多一事还是少一事呢。
姚彩之真不想管三番两次想吓死她的张晴同事。
但出于一个多月张晴都没再“犯神经”的份上,姚彩之决定接上述:“可以和我说说。”
张晴把手抠破皮地说:“你会打人吗?”
姚彩之侧了个身,面朝里:“打人帮不了。”
张晴:“那怎么办。”
“不知道。”
姚彩之困了要睡觉。
张晴在一会儿后,倒是很自觉地关了灯,爬回了上铺。
姚彩之醒了,看在张晴主动关灯的友好下,姚彩之决定晚点入梦,问问张晴怎么了。
难道她口中的一个人和另一人,其中一个是她自己,姚彩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