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建立研究院
作品:《大秦:我的卦象能改国运》 人群里炸开了锅,议论声嗡嗡作响。
他们是匠人,是秦国社会最底层的“百工”,活法就是埋头干活,拿钱吃饭,未来就是把手艺传给下一代。
换?怎么换?
就在众人喧哗之时,那个之前劝诫师兄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穿过人群,来到秦越面前。
她对着秦越躬身一礼。
“秦墨钜子云阑,见过大人。”
钜子?
秦墨的钜子?
那个被称作师兄的中年人,相里凛,脸上满是惊愕。
他和其他秦墨弟子一样,都没想到新任的钜子会在这里自报家门。
秦越倒是没太大反应,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清秀,沉静,身上有种与这个嘈杂环境格格不入的书卷气。
“国师大人。”
云阑抬起头,补上了称谓。
她也是刚从别处得到的消息,说始皇帝陛下新封了一位国师,却没想到,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更没想到,这位国师大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国师?”
这下,不只是秦墨弟子,连周围所有的工匠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国之师者,何等尊崇。
他们本以为是哪个不学无术的权贵,靠着溜须拍马上位,要来折腾他们修个园子,没成想,竟是这么个大人物。
相里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想起了自己刚才那句“无非就是修个行宫”。
“国师大人!”
相里凛突然往前一步,冲着秦越大声嚷嚷。
“你说要带我们换个活法,我只问一句,您前些日子在咸阳城中说的‘飞天’之言,可是真的?”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不信邪的劲头。
“相里凛,退下!”
云阑呵斥道。
相里凛梗着脖子,不为所动。
“钜子,我等秦墨,讲究‘察实’,最恨虚言诓骗之徒。他若真是国师,当为天下表率,岂能以虚妄之言蛊惑民众!”
他这话,把秦越直接打成了骗子。
云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按照墨家的规矩,弟子顶撞钜子,当受杖刑。
可现在,当着国师的面,她不好发作。
秦越摆了摆手,示意云阑不必紧张。
他看着一脸倔强的相里凛,反倒笑了。
“飞天之言,是真是假,日后自见分晓。”
“我今天不跟你们聊这个。”
他话锋一转,看向云阑。
“我倒想问问云阑钜子,昔年墨家,钜子可居丞相,门徒三千,显赫一时,为何到了如今,却沦落到和普通工匠一起,被我召之即来,连个‘巧工令’都混不上?”
这话狠狠打击在云阑和所有秦墨弟子的心上。
这是秦墨一脉最深的痛。
从诸子百家中的显学,到如今只能依附于少府,成为朝廷的工具人。
这份屈辱,无人能懂。
云阑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原本平静的脸上血色褪去。
相里凛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为什么?
他们钻研机关术数,自认不弱于公输一族。
他们提倡兼爱非攻,却也懂得“备城门”的守御之法。
可为什么,在这大秦,他们就是不受重用?
秦越没有给他们太多消沉的时间。
“因为你们的路,走错了。”
他一句话,就给秦墨的百年挣扎定了性。
“什么?”
相里凛又想反驳,却被云阑伸手拦住。
云阑盯着秦越,声音有些沙哑。
“请国师指教。”
“指教谈不上,给你们指条明路罢了。”
秦越背着手,在火光下来回走了两步。
“墨家,不适合玩政治。”
“你们那套‘兼爱非攻’,在太平盛世是圣人言论,可在这七国刚一统的时代,就是致命的毒药。陛下要南征百越,北击匈奴,你跑去跟他说兼爱非攻?你猜陛下是会给你加官进爵,还是会把你们整个秦墨都给扬了?”
云阑的身体微微一颤。
这话太糙,也太直白,却直指核心。
“你们的长处,不在于朝堂争辩,而在于你们的手,和你们的脑子。”
秦越停下脚步,声音变得有力。
“你们是天生的工程师,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科学家,却非要把自己往政客的路子上逼,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科学家?”
云阑对这个新词感到不解,但她听懂了秦越的意思。
“国师的意思是,我等秦墨,应当放弃学说,专心为匠?”
她的话里,带着些许不甘。
“不。”
秦越摇头。
“不是放弃,是换个赛道。我准备上奏陛下,于咸阳西边,成立一个‘大秦研究院’。”
“大秦研究院?”
云多阑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迷茫。
“这个研究院,不属少府,不入九卿,独立于朝堂之外。”
“它的职责只有一个,那就是研究。”
“把你们这些全天下最会钻研的脑袋都聚在一起,朝廷给你们提供场地,提供材料,提供人力,甚至给你们发工资。”
“你们不用再为了生计去接那些修修补补的零活,也不用再担心研究个东西会把家底掏空。”
“你们要做的,就是把你们脑子里的奇思妙想,都变成现实。”
秦越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无论是能让粮食增产的农具,还是能让大秦士卒横扫战场的兵器,甚至是能让咸阳百姓生活更便利的民生用具,只要你们能做出来,并且经过验证,确实有用,朝廷就会给你们丰厚的赏赐。黄金,土地,爵位,应有尽有。”
“但是。”
秦越加重了语气。
“研究院的官职,只在院内有效,不得以此干涉朝政,你们可以对事不对人地提出建议,但绝不能结党营私。简单来说,就是技术入股,拿钱分红,别想碰权力。”
一番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的匠人,包括那些秦墨弟子,全都呆住了。
专心搞研究,朝廷还发钱发材料?
做出了好东西,还有黄金爵位的赏赐?
这不就是他们这些人做梦都想过的日子吗!
云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秦越这番话的份量。
秦墨衰落的根源,一是学说与大秦国策不容,二是没钱。
是的,没钱。
任何机关术的研究,都需要耗费大量的金钱和材料,单靠他们自己,根本无以为继。
而秦越提出的这个“大秦研究院”,完美地解决了这两个问题。
它将秦墨从政治的泥潭中彻底剥离,又为他们提供了最渴望的科研环境和资金支持。
这简直是为他们秦墨量身定做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