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酒精
作品:《大秦:我的卦象能改国运》 国师府。
秦越回到府门口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停住了脚步。
从他家门口,一直延伸到街尾,乌泱泱跪了不下上万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学着昨日那些医者的模样,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无上妙法,回春之主……”
“求仙人赐法!求仙人点化!”
有些人,甚至想往国师府的墙上爬,被维持秩序的家仆死死拦住。
整个场面,混乱又荒诞。
“我的乖乖,这些人是疯了么?”
跟在身后的樊哙,看得头皮发麻。
英布的脸上,却是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先生威名,已动咸阳。我能跟在先生身边,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越没理会两个活宝。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轻轻一抖,符纸无火自燃。
下一刻,他的声音,在咸阳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仙缘天定,非是强求。”
“医者救人,乃有功德,故而得法。”
“尔等凡俗,无故滋扰,已是罪过。”
“三息之内,速速散去,若再有人围堵国师府,祸及家人,言尽于此。”
声音威严,如同天神敕令。
府门前那上万黔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散了个干净。
整条街,瞬间空了。
“先生,您这手,太俊了!”樊哙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英布和樊哙两人,激动得满脸通红。
就在此时,一个家仆匆匆跑来。
“先生,武成侯王翦大人,前来拜访。”
话音刚落,须发皆白的王翦,已经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走到了府门前。
他对着秦越拱了拱手,鼻子却不自觉地耸动了一下。
“国师大人,你这府里……是何味道?”
“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味。”
秦越笑了。
“武成侯来得正好。”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后院的方向。
“正要请您,共观一件,为我大秦百万锐士,准备的活命之物。”
王翦跟着秦越穿过前堂,绕过回廊,径直走向了国师府的后院。
后院里,几个家仆正满头大汗地守着几口半人高的大陶瓮。
陶瓮底下,炭火烧得正旺。
几根中空的竹管,从陶瓮的盖子缝里伸出来,歪歪扭扭地连接着另一边的几个小一些的瓦罐。
有清亮的液体,正顺着竹管,一滴一滴地,落入瓦罐之中。
空气中弥漫的,正是那股浓烈又古怪的味道。
有酒的醇香,却又混杂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辛辣刺鼻。
王翦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身为武成侯,执掌大秦兵马,对秦律再熟悉不过。
“国师大人。”
“大秦律,私酿酒水,与谋逆同罪。”
这话,说得很重。
他敬佩秦越的仙法,也感激他对大秦的贡献,可法就是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更何况,这国师府的规模,可不是小打小闹的偷喝几口。
这分明是奔着开酒坊去的。
“武成侯误会了。”
秦越背着手,施施然走了过来。
他走到一个瓦罐边,从里面舀起一小碗清澈的液体,递到王翦面前。
“此物,名曰酒精。”
“有酒之气,却非酒之实。”
王翦低头看去,那液体清澈见底,在阳光下甚至有些晃眼。
“那此物……何用?”
王翦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解。
秦越没有直接回答。
他反问了一个问题。
“武成侯久经沙场,想必知道,我大秦锐士,战死于刀剑之下的,十之二三。”
“而伤后溃脓,不治身亡的,十之七八。”
王翦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老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带过的兵,比咸阳城里的耗子都多。
他亲眼见过,多少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不过是在胳膊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或是被流矢擦破了点皮。
起初不当回事,笑呵呵地说着轻伤不下火线。
可三天,五天过去。
伤口就开始流黄水,发黑,散发出恶臭。
人也跟着发起高烧,说胡话,最后在痛苦的抽搐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军中的医者,对此束手无策。
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种无力感,比亲自上阵砍杀一百个敌人,还要让人绝望。
“无论是箭头所淬的金汁,还是铜戈上生的铜毒,乃至袍泽尸身腐烂引来的秽气,皆是夺命之物。”
秦越的声音,平淡却残忍。
“此物,名为酒精,便可涤荡一切污秽。”
“让伤口洁净如初。”
“虽痛彻骨髓,却能保全性命。”
王翦的大脑,嗡的一声。
他死死地盯着秦越手中的那碗液体,呼吸都停滞了。
涤荡一切污秽?
保全性命?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一个亲卫,那孩子才十七岁,为了替他挡一箭,大腿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最后就是因为伤口溃烂死的。
死的时候,整条腿都烂成了黑泥。
如果……
如果当时有这东西……
王翦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疼?”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干涩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我大秦的锐士,哪个不是在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
“还怕疼?”
“只要能活命,别说拿这东西洗伤口,就是当场拿刀子把烂肉刮下来,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位战功赫赫,灭国无数的老将军,此刻竟有些失态。
他一把抓住秦越的胳膊,因为激动,手都在发抖。
“国师!此物,乃神物!”
“是救我大秦无数好儿郎性命的神物啊!”
秦越任由他抓着,语气依旧平稳。
“我意,将此物列入军中辎重,随军分发,不知武成侯以为如何?”
“好!太好了!”
王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他不仅是武将,更是大秦最顶尖的帅才,脑子转得飞快。
“国师有所不知,我大秦军功,以首级论。”
“然,上报战果,却要减去自身折损。”
“一场仗打下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叫惨胜,功劳寥寥。”
“可若是杀敌一千,自损一百,那便是大捷!封赏天差地别!”
王翦的眼睛里,冒着精光。
“多活一个袍泽,便是我等将领实打实的功勋!”
“此物一出,谁敢说半个不字?”
“不用陛下开口,我大秦从上到下所有领兵的将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喷死!”
他这话,说得粗鄙,却又是最实在的道理。
这玩意儿,动的是所有领兵将领的命根子。
谁敢反对,就是跟整个大秦军方作对。
秦越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过。”
他又补充道。
“此物沉重,需车马运载,只合大军使用。”
“至于那些往来奔波,刺探军情的斥候,我另为他们备下了一份专属之物。”
王翦一愣。
还有好东西?
斥候?
那些家伙,干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深入敌后,一旦受伤,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国师为他们准备了什么?
“哦?”
王翦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是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