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六国国运,当斩!
作品:《大秦:我的卦象能改国运》 嬴政再也坐不住了。
“备车,换便服,朕要亲自去拜访先生。”
他要亲自去看看。
他要和这位真正的世外高人,好好聊一聊。
一辆不起眼的牛车,从宫中驶出,朝着城南而去。
牛车周围,看似空无一人。
暗地里,数百名黑甲禁卫,已经散布在四周的街巷屋顶,将这片区域护卫得水泄不通。
牛车在秦越的府邸门前停下。
嬴政和蒙毅走下车。
蒙毅上前,正要叩响门环。
吱呀一声,朱漆大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秦越穿着一身干净的麻衣,站在门内。
他看到门外的嬴政和蒙毅,微微一笑。
“我方才卜了一卦,卦象说今日有喜,贵客登门。”
“原来,是政兄来了。”
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快请进。”
嬴政迈步走进院子。
他注意到,院中的青石板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角落里还有几片落叶。
显然是许久未曾打扫。
“先生为何不寻几个仆从打理庭院?”嬴政随口问道。
秦越领着他往正堂走,闻言答道:“偌大咸阳,想入我这院门的仆从常有,可有缘之人,却不常有。”
这话说的玄乎。
嬴政却听懂了。
先生这是在说,他还没找到能入他法眼,有缘伺候他的人。
也是,仙人居所,岂是凡夫俗子能随意进出的。
两人在正堂落座。
秦越从一个木盒里,取出一些茶叶,为嬴政泡了一壶茶。
茶香四溢。
“这是我偶然寻得的山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政兄尝尝。”
嬴.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入口微苦,而后回甘,一股暖流顺着喉咙而下。
“好茶。”
“政兄喜欢,待会儿带二两回去。”秦越说得轻描淡写。
嬴政心中一暖。
这茶叶,怕是千金难求的珍品。
先生就这么随手送了。
他原本准备了许多话,想和秦越拉拉家常,增进一下感情。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反倒是秦越,先开了口。
“政兄今日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喝茶吧。”
“心中若有烦忧,但说无妨。”
嬴政索性也不再绕圈子。
“不瞒先生,我近日,确有一事烦心。”
“我有一支商队,往来于中原与南越之地,可近来六国余孽作乱,时常劫掠商旅,令我损失不小。”
嬴政看着秦越。
“我想请教先生。”
“你是想知道,如何让你的商队安稳通行?”
“还是想知道,如何让那六国余孽,彻底消弭?”
秦越这两个问题,一个问的是当下之利,一个问的是千秋之业。
嬴政缓缓站起身,走到堂前,仰头看着屋檐外的天空。
他沉默了许久。
身后的蒙毅,连呼吸都放轻了。
“先生。”
嬴政转过身来,他没有回答秦越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先生觉得,我是要问什么?”
秦越笑了。
“政兄的生意,自然是天底下最大的生意。”
“寻常商贾,求的是财。”
“而政兄胸怀宽广,所求的,是天下归心。”
嬴政的身体轻微一震。
天下归心。
这四个字,精准地道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也道出了他毕生的追求。
“还请先生,赐教。”
嬴政对着秦越,深深一揖。
“先生但说无妨,若有良策,政必定竭尽全力,上禀朝堂,说服君上采纳。”
秦越立刻上前扶起嬴政。
“政兄不必多礼,坐下说。”
待嬴政重新落座,秦越才慢悠悠地开口。
“六国余孽之所以屡禁不绝,其根源,不在于人,而在于运。”
“运?”
嬴政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字眼,他听过太多次,大多是从那些方士口中。
“正是。”
秦越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国,有国运。”
“昔年那偏居一隅的瓯越小国,尚有几分国运维系,何况是那曾经称霸一方的六国?”
“政兄可知,这国运从何而来?”
嬴政摇了摇头,洗耳恭听。
“春秋之时,诸国林立,各自征伐,便已在凝聚自身的国运。待到四十余年前,秦昭襄王灭东周,周天子的国运便彻底散了,被天下诸侯国瓜分殆尽。”
“六国,也曾有过国运鼎盛之时。”
“可惜啊。”
他叹了口气。
“可惜他们的君主,一个个要么昏聩无能,要么宠信奸佞,要么祸乱朝纲,亲手将祖宗攒下的家底,一点点败了个干净。”
“国运这东西,你不珍惜,它自己是会跑的。”
嬴政听得入了神。
这番言论,他闻所未闻,却又觉得无比契合他所知的历史。
“那大秦呢?”
他忍不住追问。
“大秦?”
秦越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大秦的国运,是历代先王,一刀一枪,一城一池,从别人手里抢回来的。”
“是文成武德,励精图治,一代代人攒下来的!”
“尤其是政兄口中的当今秦王。”
秦越的语气,陡然拔高。
“他整合朝堂,驱逐奸佞,整顿秦律,使天下黔首有法可依,有田可耕,有屋可居。”
“如此英明之主,国运不聚于秦,又能聚于何方?”
“六世余烈,厚积薄发,再加上这等雄主坐镇,又有经天纬地之文臣,横扫六合之武将,六国拿什么来挡?”
“他们不是败给了秦军的兵锋,是败给了自己,是败在了国运的碾压之下!”
一番话说完,整个正堂落针可闻。
蒙毅站在一旁,听得是热血沸腾。
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将大秦一统天下的伟业,从这样一个角度,剖析得如此透彻。
而嬴政,更是浑身燥热。
秦越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是啊!
他嬴政,继承了六代先王的基业,用了十年时间,灭六国,平天下,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让黔首安居乐业,让大秦国运昌隆吗?
这些话,他的那些臣子,李斯,王绾,他们也说过。
可他们说出来,总带着一股阿谀奉承的味道。
而从秦越口中说出,却是那样的理所当然,那样的天经地义。
仿佛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被天地认可的事实。
这一刻,嬴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那是一种被“同类”,甚至是被更高层次的存在所理解和认可的快意。
他胸膛剧烈起伏,一股豪气直冲头顶。
“先生!”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既如此,那大秦,如今又该如何?”
他向前倾着身子,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秦越看着他,缓缓吐出几个字。
“斩草,要除根。”
“六国的国祚虽已断绝,但他们的国运,却未曾彻底消散。”
“它化作了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牵连着那些六国故地的人心,让他们心怀故国,不肯真正归附。”
“这,才是动乱的根源。”
嬴政豁然开朗。
“那依先生之见,当如何做?”
秦越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动作干脆利落。
“斩断它。”
“将六国残存的国运,彻底斩断。”
“唯有如此,六国故民,才会彻底断了念想,真心实意地,成为大秦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