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命可改

作品:《大秦:我的卦象能改国运

    “秦先生,昨日一别,朕……我回去想了许久。”


    “你可知,我是谁?”


    秦越放下茶碗,慢悠悠地摇着羽扇。


    “您是谁,这重要吗?”


    “在我这里,没有其他身份,只有客人。”


    “您就是我的客人政兄。”


    这番话,让嬴政身后的蒙毅,心头火气又冒了起来。


    大胆狂徒!


    嬴政却摆了摆手,示意蒙毅稍安勿躁。


    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聪明人。


    他一个只谈利益的人,远比一个无欲无求的“高人”更容易掌控。


    “先生快人快语。”


    嬴政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


    不是金子。


    是一块通体温润的玉佩,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龙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昨日先生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秦越瞥了一眼那玉佩,没动。


    他心里在吐槽,这玩意儿是值钱,可它不能当饭吃啊,换成钱还得找门路,多麻烦。


    还是黄澄澄的金子来得实在。


    蒙毅看出了他的心思,从怀中又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放在桌上。


    “啪”的一声闷响。


    袋口松开,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锭。


    秦越的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对嘛,这才叫诚意。


    “政兄太客气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金子和玉佩都收进了自己的箱子里。


    “今日前来,不知又有何事,需要我效劳?”


    嬴政见他收了东西,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不瞒先生,我在城南有几处田产,位于长安乡。”


    “近来数月,咸阳滴雨未下,土地干裂,春耕在即,乡民们忧心忡忡。”


    “所以,我想请先生算一算。”


    他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问道。


    “这咸阳城,何时会下雨?”


    问何时下雨?


    这个问题,正好撞在了秦越的枪口上。


    他抬起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晴空,又掐了掐手指,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嬴政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蒙毅的脸上,则带着些许轻蔑。


    装神弄鬼。


    半晌,秦越才收回了故作高深的姿态。


    他摇着羽扇,轻轻叹了口气。


    “政兄,你这田产,怕是要遭灾了。”


    嬴政的身体坐直了一些。


    “咸阳今年,岁犯大旱。”


    “尤其是城南之地,地气郁结,龙脉不兴。”


    “我断言,从今日起,未来三月,长安乡滴雨不落。”


    “春耕无望,颗粒无收。”


    此言一出,蒙毅的脸色变了。


    嬴政的呼吸,也停滞了一瞬。


    大旱!


    对于一个以农为本的帝国,这两个字的分量,足以压垮一切。


    粮食短缺,意味着民心不稳,意味着边疆的战士会饿肚子。


    更深层的,是上天的示警。


    这是在说他这个皇帝,德行有亏吗?


    “先生之言,可有转圜余地?”嬴政的声音,有些干涩。


    秦越摇了摇头,羽扇轻点桌面。


    “天命如此,难以违逆。”


    他话锋一顿,又补了一句。


    “若无意外的话。”


    蒙毅抓住了这个话柄。


    “意外?”


    “先生此言,莫不是在给自己日后找补的托辞?”


    “若是下了雨,便是意外。若是不下,便是天命。先生这算盘,打得真是精妙。”


    蒙毅的话,带着几分讥讽。


    秦越笑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质疑。


    “这位大人,你可知何为天命?”


    秦越站起身,踱了两步。


    “天命,是苍天为这世间万物定下的规矩,是一张网。”


    “你我,贩夫走卒,王侯将相,皆是网中之鱼,只能顺着定好的轨迹游动,何来意外一说。”


    他的语气,带着一股俯瞰众生的淡漠。


    “除非……”


    “是什么?”嬴政追问。


    “除非,有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


    “此等人物,不受天命束缚,其本身,就是这天道运转中,最大的‘意外’。”


    秦越转过身,重新坐下。


    “他若想,便可拨动这张网,让网中的鱼,游向另一条河。”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他,秦越,就是那个能带来“意外”的人。


    蒙毅被这番狂言震得说不出话。


    嬴政的心跳,漏了一拍。


    逆天改命?


    他追求长生,求的,不也是这么一回事吗。


    “先生,可能出手?”嬴政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


    “逆天之举,有伤天和。”


    秦越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于我自身道行,亦有大损,轻易不可为之。”


    这是典型的商业谈判拉锯战,先抬高自己的价值,再谈条件。


    嬴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他对着秦越,郑重地躬身一拜。


    “咸阳久旱,百姓嗷嗷待哺,春耕之事,关乎国本。”


    “若先生能为长安乡求来一扬甘霖,解万民于倒悬,朕……我,必有重谢。”


    这一拜,让旁边的蒙毅心惊肉跳。


    陛下竟然……


    秦越坦然受了这一拜。


    他等的就是这个。


    “政兄言重了。”


    他装模作样地沉吟了半晌。


    “也罢,看在政兄心怀万民的份上,我便破例一次。”


    “不过,求雨之事,非同小可,准备工作,一样不能少。”


    嬴政直起身子。


    “先生请讲。”


    “其一,需在长安乡寻一处高地,筑起一座六丈高的祭坛。”


    “其二,需备齐三牲五谷,作为祭品。”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需斋戒沐浴,静心凝神,足足六日,方可与上天沟通。”


    秦越说完,又摇了摇头。


    “唉,此事怕是难成。”


    “为何?”


    “政兄难道忘了,我大秦律法,其中一条严禁私自祭天,此乃大罪。”


    “你我这般兴师动众,祭坛一起,官府的人就该来抓人了。”


    他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嬴政听完,反而笑了。


    “先生只需安心斋戒。”


    “其余诸事,我来安排。”


    “好!”


    秦越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从箱子里取出纸笔,迅速在上面画了起来。


    那是一张祭坛的图样,造型颇为奇特,并非传统的圆形或方形,而是由几个不规则的几何图形拼接而成,上面还标注了各种奇怪的尺寸和符号。


    “这是祭坛的图纸,切记,一分一毫都不可有疏漏,否则,前功尽弃。”


    嬴政接过图纸,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有些头晕。


    这祭坛的样子,闻所未闻。


    但他没有多问。


    “先生放心。”


    “那便好。”秦越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今日起,我便闭门谢客,开始斋戒。”


    “七日之后,午时三刻,开坛求雨。”


    他又补充道。


    “政兄若是不放心,到时可邀请一些信的过的人,一同观礼。”


    “好,一言为定。”


    嬴政收好图纸,带着蒙毅转身离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秦越将桌上的金锭和玉佩一股脑地塞进箱子里,脸上露出了藏不住的笑意。


    “发了发了。”


    “这一票要是干成了,还买什么宅子。”


    “直接在咸阳城边上,圈块地,自己盖个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