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却会错了意。


    面露娇羞，道：“言郎……山茶能得你的喜欢，只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无论言郎想让山茶做什么，山茶都愿意……”


    山茶这副样子，很明显就是在投怀送抱。


    看得向书言直皱起了眉头。难不成大户人家的一等丫鬟，都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羽毛的模样？


    向书言还是那套说辞：“山茶，你在我心里，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在没能给你一个名份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


    山茶感动得一塌糊涂，从此对他更加痴情。


    -


    承安侯府。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雍朝妇人们信奉站立分娩能加快产程，且减小对胎儿的损害。


    也认为，产房血腥，男人不能进去。


    否则，会影响他的前程。


    但听着慕皎皎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叫声，萧景昱哪里忍得住？


    不顾阻拦，闯了进去。


    “皎皎，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


    萧景昱就这么大喇喇地站在慕皎皎身旁，攥住她的手。


    他第一次如此无助。


    看着心爱的女人受苦，却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在战扬上，他还可以研读兵书，制作计划。可如今呢？


    好像除了等待，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稳婆们不敢怠慢，更加尽心，把自己这辈子学到的所有本事都拿出来了。


    慕皎皎顺利生产。


    先生了个小男孩，


    哭声洪亮，肉乎乎的。


    随即出来一个小女孩，


    哭声娇弱，身子骨也娇些。


    稳婆抱着孩子道：“恭喜侯爷，恭喜慕夫人！”


    “慕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哥儿身体康健，一看就是缩小版的侯爷；姐儿的身子骨弱一些，不过姐儿还小，只要好生将养着，日后总能养好的。”


    “这双生子一强一弱乃是常事，侯爷不必担忧……”


    承安侯萧景昱是不担忧，都顾不上看孩子们长什么样子。


    他的眼里只有慕皎皎。


    见慕皎皎累晕过去了，急得眼眶都红了，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哭腔。


    问稳婆：“皎皎她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夫人只是累过头了，需要休息。”


    如今侯府有两位夫人，为表区别，她们称呼沈知棠为沈夫人，慕皎皎为慕夫人。


    萧景昱却没有放松下来，接着问：“那我能做什么？”


    稳婆们：“……”


    说实话，侯爷还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


    更多得靠自己的毅力。


    侯爷能做的，就是给慕夫人准备足够的补品。


    其他的……还真做不了。


    要说心理安慰，这慕夫人都睡着了，也听不到啊。


    稳婆们常在外接生，早就练就了一身见风使舵的本领。


    于是道：“慕夫人刚刚生产完，正是需要亲近之人陪伴的时候。侯爷若能陪着慕夫人，叫慕夫人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想必慕夫人一定会高兴的。”


    “月子里的女人容易多思多想，严重时还会危害身体。”


    “如果慕夫人能够保持身心舒畅，那身体也能很快恢复过来。”


    萧景昱听进去了。


    他照顾了慕皎皎将近一夜的时间。


    连慕皎皎流的恶露，都是他给清理的。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慕皎皎悠悠转醒。


    刚醒来就看到眼底泛着淡淡的乌青的萧景昱。


    “侯爷，你……莫不是一夜未眠？这样不行，你的身子会熬坏的！”


    其实慕皎皎心里兴奋极了。


    这男人为了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这不就说明，他对她的爱意，已经超越了自己的生命吗？


    “皎皎……我一夜未睡，却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


    “上一世，被沈知棠送给我做通房的一等丫鬟不是你，而是丁香。”


    “她来到我身边，却心猿意马。名义上她已经是我的通房，这种行为便是对我的背叛。”


    “我的蛊毒被逼迫得发作，却无情为我解。我的占有欲变得很重，还把她囚禁在了落梅坞。”


    “在我毒发作最严重的时候，我还打过她……”


    “皎皎，看来这丁香是重生了，不想再走上一世的老路，才选择离开我。”


    萧景昱一边照顾慕皎皎喝水、喝粥，一边跟她讲他觉醒的上一世的记忆。


    慕皎皎听得津津有味。


    她只知道丁香是重生的，却不知道他们上一世的情感纠葛。


    可听着听着，就觉得心里酸酸的。


    嘴巴也撅得老高。


    明明知道不该吃这股无名醋，可心里就是忍不住。


    “在想什么呢？告诉我。”


    “稳婆说了，月子里的女人切忌多思多想。你心里想什么，就告诉我，我向你保证，不会生你的气。”


    在男尊女卑的时代，许多女人甚至不敢闹小脾气。


    但在萧景昱看来，慕皎皎可以。


    “……皎皎在想，如果上一世就能去你的身边的话，那么皎皎就算是被侯爷绑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她好喜欢那种感觉。


    萧景昱瞳孔骤缩。


    以蛊毒发作为借口而展现出的对慕皎皎那反常的依恋，实际上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而现在，昱郎是在告诉他，


    他们心底翻涌的占有欲，如出一辙。


    萧景昱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像是在数着什么。


    喉间滚过一声低叹，眼底却漫上浓稠的兴味，如夜墨晕染。


    藏得这样深，倒让他独自演了这许久的戏。


    你瞧，两心相许之人，这骨子里的执念，竟是一般模样。


    萧景昱小心翼翼地触碰慕皎皎的脸蛋，不敢用力。


    “皎皎，你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慕皎皎的脸蛋在他手心蹭了蹭，道：“不仅是我，孩子们也是。”


    “我……还没见过他们呢，心里想得很……”


    萧景昱：“……”


    谈情说爱的时候，干嘛要提其他人！


    生气！


    “亲我，我就让奶娘把他们抱过来给你看看。”


    慕皎皎在他的脸上嘬了一口，还发出“啵~”的一声响。


    萧景昱心中的阴霾很快散去，让奶娘把孩子们带进来了。


    哥哥长得像萧景昱，妹妹长得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