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花了不少功夫在他的脸上，甚至拿尊贵的羊奶洗脸。


    看着弟弟妹妹们喝他洗完脸的羊奶，那贪婪的表情愈发让他觉得厌恶，想离开那个穷乡僻壤的心，也变得更加浓烈。


    他长大后，有不少女子偷偷朝他抛出橄榄枝。


    向书言却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桂娘。


    原因很简单，桂娘给的太多了。


    却没想到，向书言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


    费了好大劲都不行。


    眼看着桂娘就要拿钱走人，向书言慌了，吃了兽药。


    那一夜总算是勉勉强强地过来了。


    可是第二天醒来后，向书言疼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他就再也感受不到他兄弟的存在了。


    桂娘也经过那一次，竟然怀孕了。


    也就是说，桂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向书言在这世上唯一的后代。


    雍朝男人极其注重传承。


    能有个孩子，向书言也觉得下半生有了指望。


    从那以后，他除了读书，根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而会读书这件事，也让许多人对他赞赏有加，


    这种赞赏给他带来的虚荣，让他弥补了在其他方面的缺失。


    来到京城后，和他同居住在一起的书生，被京城的富贵迷了眼，


    刚开始还能洁身自好，但坚持不了半个月，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花在了青楼女子身上。


    而他向书言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


    丁香所见到的那个对隔壁书生和青楼女的风流快活充耳未闻的圣洁男人，只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而已。


    实际上，


    向书言是因为自己不行，才能不被打扰。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丁香躺在他身边睡了一夜，而他却能忍住什么都不做。


    丁香还傻乎乎地把自己是重生者这件事情告诉了向书言。


    向书言知道她会来找自己。


    在他眼里，像丁香这种女人，就是下贱。


    你都不用招手，她自己就会屁颠屁颠地赶过来。


    重活一世的丁香，再次被囚禁了。


    但这次，没有上一世那么好过。


    在向书言这里，她不仅吃不饱穿不暖，每日被绑在十字架上，还要接受桂娘的言语嘲讽，以及来自向书言的狠心鞭打。


    丁香本就是个心智不坚定的女子，又贪生怕死，很快就在向书言的淫威之下，把上一世发生的事情也和盘托出。


    向书言便知，上一世，慕皎皎是他的妻子。


    而这一世……慕皎皎竟然成了承安侯的平妻，还怀了承安侯的孩子？


    呵～


    他要去找慕皎皎！


    说不定能和慕皎皎旧情复燃！


    虽然这“情”，是来自上一世的。


    向书言相信姻缘天定。


    他出门的时候，桂娘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就和丁香说话。


    准确的说，其实是桂娘一个人的输出。


    “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拿了钱，我就远走高飞，过我的好日子去。”


    “我不怕向书言过河拆桥，等我生完了孩子就把我给杀了。因为……我早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几个人。如果我出了意外，那么向书言不行的事情就会被传得人尽皆知。”


    “你说说你，好好的一等丫鬟不做，非要作死。”


    “我的出身和长相都比不上你，但你看看我现在，多潇洒快活～”


    “你知道为啥咱们俩的人生能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因为我懂得知足，知道自己和向书言不是一路人，只能是露水情缘。如果我死皮赖脸地跟着他，日子只会越过越苦。”


    “不如趁他羽翼未丰又对我有所求的时候，尽可能为自己谋利。这样，我的人生才能一帆风顺。”


    “你啊你……啧啧……我都不想说。”


    “你活成这副样子，那可真是活该。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自己太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


    桂娘不认字，但懂得挺多道理的。


    丁香脑海中一道不容置疑的声音告诉她，她只有这一次重生机会。


    而这次机会，被她用烂了。


    她的余生，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


    -


    向书言想见慕皎皎，可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他是外男。


    即便是探花郎，可也是初来乍到，没有人脉。


    连萧景昱都见不到，更何况是慕皎皎。


    但好在，他有了另外一个帮手——


    沈知棠身边的一等丫鬟之一，山茶。


    从丁香那里，他得知这山茶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山茶擅长调香。


    和丁香一样，喜欢看话本。


    最最喜欢的，就是英雄救美的戏码。


    在山茶出来买东西时，向书言用银子买通了个乞丐，去调戏山茶。


    京城里的乞丐们也是会审时度势的。


    山茶身上穿的衣服价值不菲，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出门在外，衣服有时候就是象征。


    别有用心的乞丐们怕惹上事，不敢对这种人下手。


    山茶还没来得及想这乞丐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就见一道伟岸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


    向书言假模假样地赶走了乞丐，二人因此结识。


    突如其来的俊美男子让山茶忽略了这件事的不合理性，沉浸在探花郎对她的温柔和深情中。


    山茶心动了。


    向书言对她说，他想结识一下承安侯萧景昱。


    皇上对向书言的职位安排还没有下来，


    他若是能搭上萧景昱这条线，将会平步青云。


    二人幽会。


    “山茶，我向你保证，事成之日，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山茶心动不已，但还是靠在向书言怀里，娇嗔道：“可你不是有心上人吗……那个叫桂娘的？”


    京城人都知道向书言当众宣布此生只爱桂娘一人。


    向书言面露难色，道：“桂娘她从我小时候就常常为难我，而我家境贫穷，又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更不得不答应她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自从遇见你……我才知道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我愿意娶你为妻！”


    山茶很容易相信了他的话。


    “……承安侯的平妻要生了，到时候沈家会派人去祝贺，我也在名单中。”


    “言郎，你扮成马夫，随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