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天要压我?我先掀了这屋顶!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东海灰白人脸的瞳孔骤然收缩,北地雪碑上的刻痕开始扭曲,连南洋那团始终漂浮在火山口的暗红雾气都发出尖啸——全球所有天道投影在同一瞬间凝固,像被无形之手捏碎了运作的齿轮。
昆仑山顶,阿兰的指尖在阵盘上骤然一顿。
她刚用七心针引动最后一道地脉灵泉,就见虚空里浮起鎏金大字,每一笔都像烧红的铁钉钉进她的识海:至尊骨者,即日诛灭,万灵共讨。
不……她的唇色瞬间褪成白纸,指甲深深掐进阵盘边缘的青铜纹路里。
阵盘中心那抹属于苏清蘅的残魂微光正在消散,可更可怕的是——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七道气息从不同方位撕裂空间,直逼昆仑。
第一股气息来自东海海底,带着腐臭的海腥味,那是条遍体鳞甲的巨蛇,每片鳞上都缠着死者的怨魂;第二股从北地冻土升起,是具被冰晶包裹的骸骨,眼眶里跳动着湮灭一切的幽蓝火焰;第三道最骇人,竟从活火山口冲出,浑身流淌着熔岩,每一步都将山岩烧融成玻璃……
掌教!阿兰仰头望向密室方向,声音发紧得像绷紧的琴弦,它们不是普通天罚使者!是‘天道重启程序’——七重叠加能抹除存在本身!她的额头沁出冷汗,阵盘上的逆律图腾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再晚一步,您会被从因果、命格、道基……所有层面彻底抹去!
密室石门轰地被撞开。
陈牧站在门口,山风卷起他的外卖员工装衣角,却卷不动他背后那道黄金铸就的脊椎骨影。
至尊骨金纹从后颈蔓延至全身,在他肌肤下流动如活物,连眼瞳都泛起鎏金色的光。
他望着山巅漂浮的七道身影,忽然笑了,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
躲?他一步跨出密室,台阶在脚下崩碎成齑粉,我送了三年外卖,躲过暴雨、躲过催单、躲过醉汉的拳头——他踏上最后一阶,站在阿兰身侧,目光扫过七道天罚使者,可你们,配让我躲?
他抬手按在阿兰肩膀上。
少女浑身一震,就见七道金线从地脉阵中窜出,分别没入他掌心:那是白芷的雷剑气息(带着焦糊的硫磺味)、林雪的命契长河(泛着温暖的血色)、昆仑守护灵的古松香(混着千年积雪的冷冽)、还有……那抹即将消散的残魂微光(像极了苏清蘅把脉时指尖的温度)。
我的道,从来不是一个人走的。他的声音很低,却震得地脉阵嗡嗡作响。
阿兰望着他掌心交织的七道微光,忽然想起三天前苏清蘅说的守诺——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在织一张网,把所有愿意与他并肩的人,都织进自己的骨血里。
第一声尖啸撕裂空气。
东海巨蛇率先发动因果律斩,蛇信子扫过之处,空间裂开蛛网般的黑纹。
陈牧没躲,他闭眼,识海里浮起苏清蘅的脸——百年前她站在雷雨中封印蚀骨老人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的温柔。
反因之纹。他以至尊骨为笔,在虚空中画出扭曲的金色符文。
那符文刚成型,就裹着苏清蘅残魂的微光,逆着蛇信子的方向窜了回去。
巨蛇的动作猛地一滞,它头顶的因果律三字突然倒转,蛇身开始出现裂痕,每道裂痕里都爬出它自己曾斩过的因果——被它抹除的修士、被它碾碎的道统、被它吞噬的灵脉。
你斩我的因果?陈牧睁开眼,鎏金瞳孔里倒映着巨蛇的崩溃,那我让你……因自己而死。
巨蛇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嚎,在半空中炸成血雾。
血雾里飘出片残鳞,上面赫然刻着因果二字——但那两个字正在被自己的力量腐蚀,像被虫蛀的纸。
第二道攻击来得更快。
北地骸骨抬手,指尖射出幽蓝光束,直指陈牧眉心。
这是命格抹除,中者将从所有生灵的记忆里消失,连自己都会忘记自己是谁。
陈牧却张开双臂。
同一时刻,全球所有小洞天弟子都感到心口发烫。
他们有的在城市天台修炼,有的在深山采药,有的刚给受伤的凡人包扎完伤口——但此刻,他们的识海里同时浮现出陈牧的脸,那个总爱叼着根草逗他们的掌教,那个在灵气复苏夜把最后半块面包分给流浪老人的外卖员。
掌教!
护道!
千万道呐喊冲破云霄,汇聚成金色洪流,顺着地脉阵涌入陈牧体内。
他的命格光团本是单薄的银白,此刻却被染成鎏金,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小洞天弟子与他共度的时光:第一次教他用灵气热饭,第一次在雷雨中为他撑起结界,第一次喊他掌教。
我的命格,由他们共写。陈牧抬手接住那道幽蓝光束,光束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竟像雪遇到火般消融,你抹得尽吗?
鎏金命格光团突然暴涨,化作护道之主四字,烙印在天穹之上。
北地骸骨的眼眶里,幽蓝火焰噗地熄灭,它仰头望着那四个字,竟露出类似恐惧的表情,然后咔地碎成冰晶。
第三、第四、第五道使者几乎同时攻来。
熔岩巨人的拳头带着千度高温,冰晶凤凰的尾羽裹着绝对零度,黑影人的匕首泛着道基崩解的冷光。
陈牧却不躲不闪,他每接下一道攻击,背后的至尊骨就亮一分——那是昆仑守护灵在给他注入山魂,是雷鳞剑在帮他撕裂规则,是苏清蘅的残魂在为他稳住道心。
直到第七道使者出现。
那是道完全由规则组成的身影,没有具体形态,却让所有生灵本能地想跪拜。
它掌心浮着个黑洞,黑洞深处传来让道基震颤的轰鸣——这是天道终律,能吞噬一切存在,连时间都会被绞碎成渣。
陈牧突然闭眼。
识海里,逆律文全篇亮起,每一笔都在灼烧他的灵魂。
他想起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想起苏清蘅第一次把脉时故意捏他手腕的轻笑,想起白芷挥剑时说的跟着你,至少死得痛快。
这些碎片在识海里汇聚成光,照出至尊骨深处的真相——那道被他当成枷锁的骨,原来在百年前他斩碎旧天规时,就已化作钥匙。
你们说至尊骨是枷锁?他睁开眼,鎏金瞳孔里翻涌着星河,可它本是我……从骨中长出的钥匙!
他一拳轰向那团黑洞。
不是攻击,是立法。
虚空中浮现新的规则纹路,每一道都闪着让天道投影颤抖的光:凡护道者,皆得长生。
黑洞剧烈震颤,规则组成的使者发出刺耳的尖啸:逻辑……崩溃!它的身体开始瓦解,化作光点消散在风里。
剩下的使者们面面相觑,竟纷纷后退,像见了天敌的野兽。
昆仑山顶的金光仍在翻涌。
陈牧站在光中,望着天工阁所在的方向轻笑。
那里有更棘手的敌人,有被科技扭曲的修仙,有等着他去斩断的因果——但此刻,他的掌心还留着七道微光的温度,背后的至尊骨亮得像太阳。
现在,轮到我……制定规矩了。
他的声音传遍全球。
东海渔民抬头看见金光,北地修士停止逃亡,连正在研发新型纳米灵器的天工阁研究员都愣在原地——他们不知道,昆仑山巅那道身影,已经用一拳,在天道的棋盘上,落下了最锋利的一子。
山风卷起陈牧的衣角,金纹在他背后勾勒出展翅的凤凰。
而那道护道之主的命格,仍在天穹之上,闪着让所有生灵安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