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的队友,比天还硬!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东方天际的云层被某种力量强行撕开,第三道天道投影终于显形——那是只覆盖整个山谷的青铜巨掌,掌心纹路如锁链,每一道都泛着刺目的白光。


    医庐所在的竹楼在掌风下簌簌震颤,几片青瓦被卷上半空,摔成齑粉。


    林雪跪坐在阵心,额前碎发被吹得狂乱。


    她身后二十七个医庐弟子手拉手围成圆环,命契之力如青色光网铺开,却在巨掌压下的瞬间发出刺耳鸣响。


    光网边缘开始崩裂,像被无形的刀割出裂痕,最外围的小弟子膝盖一软栽倒在地,嘴角溢出黑血——那是天道法则对命契的反噬。


    稳住!林雪咬着牙,指尖掐入掌心的命契印记。


    她能清晰感觉到,每道裂痕都在抽走她的生命力。


    三天前陈牧说必要时用命契反哺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可真到这时候,她望着满地重伤修士发白的脸,喉间发苦:若我反灌,他们......


    林雪!接住!


    阿兰的声音穿透千里地脉,带着金属般的震颤。


    一道金线从云端直射而下,精准落入她摊开的掌心。


    那是陈牧早年间用至尊骨金纹刻在她命契里的反向锚点,此刻正发烫,像块烧红的炭。


    林雪猛然睁眼,眼底有星火炸开。


    她想起昨夜陈牧蹲在医庐外啃包子,说小清子总说我藏底牌,其实最会藏的是你们时的笑——原来他早把后手埋进了每个人的命契里。


    都听着!她突然拔高声音,震得竹楼梁上的积灰簌簌落下,把命契往地脉里灌!


    不是护着我,是......她望着远处被掌风压得直不起腰的老修士,喉咙发紧,是让天道尝尝,被凡人的命推着走是什么滋味!


    话音未落,她咬破舌尖,将带血的命契之力逆着纹路灌进掌心。


    金线瞬间活了,顺着她的血管窜入地脉,在山谷地下织成金色蛛网。


    异变陡生。


    原本昏迷的修士们突然发出低吟,伤口里的黑血开始倒流,断裂的肋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最边上那个断了腿的年轻剑修嚯地坐起,手腕上的引气环突然亮了——他竟在这一瞬突破到引气三重!


    我...我的灵力在自己转!有人惊呼。


    凝元了!另一个声音带着哭腔。


    二十七个医庐弟子的命契光网彻底反转,化作青色长河冲向天际。


    巨掌掌心的锁链被腐蚀出拇指粗的裂痕,传来类似野兽的呜咽。


    林雪仰头望着那道裂痕,汗水顺着下巴砸在青石板上,轻声道:天道说我们是蝼蚁?


    可蝼蚁......她指尖掐住命契,将最后一缕生机灌进去,也能咬碎神像。


    西方战场的雷暴突然弱了。


    白芷单膝跪在焦土上,雷鳞剑插在身侧,剑胎上的雷纹只剩零星几点微光。


    她对面两道天道投影正缓缓逼近——左边是团蠕动的黑雾,右边是面刻满诅咒的青铜镜,两者每靠近一步,她的破律剑意就被压制一分。


    就这?她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


    三天前陈牧往她剑胎里塞骨纹时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那家伙叼着根草蹲在石头上,懒懒散散说万一打不过,把血涂剑上,我给你留了后手。


    当时她还翻着白眼骂他乌鸦嘴,现在倒成了救命符。


    你们以为,我这一剑,只为掌教而战?她低喝一声,抓住剑柄猛地拔起。


    剑刃割开掌心,鲜血顺着纹路渗进剑胎。


    异变在瞬间发生。


    原本黯淡的雷纹突然泛起金光,不再是冷冽的紫雷,而是带着熔金温度的雷火——那是至尊骨的意志,正顺着她的血脉往剑胎里灌!


    白芷感觉有团火在识海炸开,所有疲惫、疼痛都被烧得干干净净。


    她握着剑站起,衣袂被雷火掀起,发梢都在噼啪作响。


    护短......即道。


    她轻声低喃,举剑斩出。


    两道天道投影同时发出尖啸。


    黑雾被雷火撕成碎片,青铜镜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纹,咔嚓一声碎成齑粉。


    空中残留的雷火凝结成四个金色大字,在战场上方悬浮片刻,才缓缓消散。


    昆仑山巅的符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阿兰跪在七心地脉阵中央,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


    她望着最后一处阵眼——本该镶嵌意志核心的位置,此刻空着。


    地脉传来的震颤越来越急,她能感觉到天道正在寻找阵眼的破绽。


    师姐。她转头看向苏清蘅,声音发颤,最后一处阵眼需要的是......


    我知道。苏清蘅站在崖边,古镜残片在她掌心泛着幽光。


    她的身影比三日前更淡了,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云。


    但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百年前那个在雷雨中将蚀骨老人封入轮回的少女。


    你残魂若注入阵眼......阿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能永远无法再聚。


    苏清蘅轻笑,指尖抚过古镜上的裂痕。


    那是百年前为救陈牧留下的伤,此刻在她掌心泛着暖光:我等了百年,不就是为了看他站在这山巅,说\\\''新天由我\\\''?她抬步走向阵眼,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阿兰,帮我把古镜也放进去——这是我能给他的最后......


    守诺。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风里。


    苏清蘅的身影化作光点,融入阵眼。


    古镜残片紧随其後,在阵心位置浮起,折射出七道金光。


    阿兰望着空了的崖边,突然捂住嘴。


    但她没时间悲伤——七道地脉龙眼同时喷薄出金光,在昆仑山巅交织成巨大的逆律图腾。


    金色光幕如涟漪般扩散,所有试图降临的天道投影在触碰到光幕的瞬间,都像被火烤的冰,刺啦一声化为青烟。


    密室中的陈牧猛然睁眼。


    至尊骨金纹已覆盖八成,从后颈蔓延到整个脊背,在他背后勾勒出金色骨纹。


    识海内的逆律文全篇成型,每一笔都泛着星辉般的光。


    他能清晰感知到四方传来的波动:林雪的命契长河在啃噬巨掌,白芷的雷火还在战场燃烧,阿兰的阵光正护住昆仑,还有......


    苏清蘅的残魂,彻底消散了。


    他低头望着掌心,那里还留着三天前她把脉时的温度。


    喉间泛起腥甜,却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知道,她要的从来不是重逢,而是看他站在天道之上,说一句我守诺。


    白芷,斩其形;阿兰,锁其轨;林雪,续其命。他的声音很低,却像刻进了天地间,然后......他望向窗外翻涌的云层,金纹在眼中亮起,让它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


    昆仑山底传来轰鸣。


    沉睡百年的守护灵们同时睁开眼,它们的声音融入地脉,在陈牧识海回荡:劫中之主,已立道基。


    与此同时,全球所有天道投影突然静止。


    无论是东海的灰白人脸,还是北地的雪碑,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虚空中有金色光粒凝聚,逐渐组成一行文字——至尊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