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地脉认我当爹,这锅我背定了!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喉间腥甜翻涌时,正盯着西南方向那团暗红雾气。
蓝金纹路突然从脊椎窜出,像活过来的灵蛇,顺着筋脉往四肢百骸钻,每一寸肌肤都烫得发疼,仿佛有团地脉灵火在血肉里烧。
他踉跄半步,扶住身侧冰棱,指节发白——这不是之前那种温养的共鸣,更像至尊骨在主动吞噬地脉节律,连心跳都和地底灵流的震颤对上了频率。
阿牧!
苏清蘅的惊呼混着雪粒砸过来。
她发间玉簪在金光里泛着青,半片衣襟被山风掀起,却顾不上整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冰台,指尖刚搭上他手腕便猛颤。
青铜古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掌心,镜面浮起层层涟漪,映出的影子让她瞳孔骤缩——陈牧的骨骼不再是乳白,而是泛着青玉光泽,骨缝间流淌着地脉特有的银线,像活物般在血肉里游走。
你不是在引导地脉......她声音发颤,古镜当啷掉在雪地上,溅起细碎冰花,你是把自己炼成了\''地根\''。
陈牧低头,看见自己手背浮现出淡青色脉络,和脚下冰层里的地脉灵流纹路分毫不差。
喉间又涌出腥甜,这次他没忍住,一口金光粼粼的血喷在雪地上,染得白茫一片绚烂。
血珠落地瞬间,周围三尺内的积雪竟开始融化,冒出细密的灵雾,像在贪婪吸收这口血里的地脉精元。
清蘅,我没事。他扯了扯嘴角,伸手去抹她眼角的泪,却在触到她冰凉的脸颊时顿住——远处传来闷响,不是雷声,更像地底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翻身。
青鳞蛇灵原本盘在他肩头,此刻突然炸毛,蛇尾紧紧缠住他脖颈,蛇信子急促吞吐:主人!
地底在哭!
它们说......要被\''格式化\''了!
话音未落,无尘子踏雪而来。
他脚下踩着片枯黄的竹叶,却没沾半点雪,显然用了轻身术。
左手捧着块半人高的黑色石碑残片,表面布满暗红色裂痕,符文在裂隙里若隐若现,像被血浸透的蛛网。清洗令前兆。他白发被山风卷起,眉眼间尽是沉肃,百年前天道抹除地灵意识时,我见过这纹路。
天律要重启地脉,所有觉醒的灵识都会被当作\''错误数据\''清除——你立的共生盟约,是首逆之契。
陈牧闭了闭眼。
神识顺着地脉延伸出去,刹那间千百里地脉在他识海铺陈开:秦岭深处有条沉睡的石鲤灵,正被无形之力剥去鳞片;川西冻土下的冰蚕灵,触须蜷缩成一团;就连他奶奶坟前那株老槐的树灵,此刻都在发抖......那些他曾在共鸣时感知到的鲜活意识,正在被某种规则之力碾碎,像被橡皮擦抹过的画卷。
想删记录?他猛地睁眼,眼底蓝金流转,先问过大地同不同意。
指尖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
他扯下腰间道袍,以血为墨,在雪地上画出《地络归元阵》——但这次不是镇压,而是逆式。
阵眼处的雪被血浸透,泛着妖异的红,却在接触地脉的瞬间,渗出点点银芒。你们不是数据,是活着的记忆!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阵心,至尊骨在脊背上发出轰鸣,给我醒!
万法速通在脑海里疯狂运转。
他曾在《逆道录》里见过的地脉法则,青鳞蛇灵口传的密语,前世记忆里的阵图,此刻全被提炼成最纯粹的契约。
不是压制,不是掌控,而是将他与地脉的共生盟约反向注入整个地脉网络——就像给每道灵脉装了把锁,钥匙攥在大地自己手里。
地底传来轰鸣。
七大地脉节点同时喷发灵柱,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光柱直冲云霄,在昆仑山顶织成一张光网。
那些即将被抹除的地灵残念终于苏醒:石鲤灵甩着金尾跃出灵柱,冰蚕灵吐出银丝缠住光网,老槐灵的枝桠上开出雪白的花......它们绕着陈牧盘旋,发出细碎的欢鸣,像久别重逢的孩子。
山脚下传来动静。
赵大柱带着十几个村民跌跌撞撞爬上冰台,每人手里都举着支地火香。
香灰簌簌落在雪地上,竟烧出细小的星芒。老辈人说,地脉哭的时候,点地火香念护脉咒,能给地灵壮胆!赵大柱冻得鼻尖通红,却咧着嘴笑,陈先生,我们信你说的,大地是活的!
陈牧喉间又涌出血,这次却笑了。
他望着那些地灵虚影,望着跪在雪地里的村民,望着苏清蘅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脊椎处的疼痛都轻了几分。
原来......这才是我们该走的路。
沙哑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黑水真人的残念最后一次浮现,他的身影比之前淡了许多,像要融化在风里。
他望着那些欢呼的地灵,又看了看陈牧,忽然笑了:我守了百年灵灾,却忘了灵灾从来不是地脉的错......话音未落,他的魂魄化作一道黑光,融入陈牧的至尊骨,在蓝金纹路里补上最后一块符纹——那是地源符纹的完整形态。
天际轰鸣。
九重天碑虚影再现,天道有序四个大字泛着冷光,碑身上的金纹开始凝聚雷光。
陈牧抬头,看见碑影下的阴影正吞噬那些地灵虚影,连七道灵柱都在摇晃。
他抹去嘴角的血,背脊蓝金纹路大亮,宛如一条盘在身上的山龙。
清道雷?他踏前一步,整座昆仑山竟随他的心跳剧烈震颤,你说要删记录?
可现在——他伸手接住一道坠落的地灵虚影,掌心泛起温热的光,——大地,自己按了\''保存\''。
夜空深处,那颗曾注视他的星辰骤然分裂,化作七颗,连成北斗形状,清辉如瀑倾泻。
陈牧低头,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凝出一枚玉印,纹路与地脉灵流完全吻合,印纽是条盘着的小龙——地源印,成了。
九重天碑的虚影猛地一颤,雷光还未落下,便被七道灵柱撑开的缝隙里漏出的天光冲散。
陈牧突然觉得一阵疲惫,眼前发黑,踉跄着要倒,却被苏清蘅稳稳接住。
她的眼泪滴在他颈间,带着温度:笨蛋,你不要命了?
命?他靠在她肩头笑,望着那些仍在盘旋的地灵,现在大地都给我当后盾,我这条命,金贵着呢。
三日后,小洞天后山。
陈牧躺在竹椅上晒太阳,脚边趴着化形的青鳞蛇灵,正抱着个烤红薯啃得香甜。
苏清蘅在石桌旁煎药,药香混着松针味飘过来,让他眯起眼。
阿牧,看东边。苏清蘅突然停了手,望着远处的天空。
陈牧抬头。
东边的云本该是白的,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灰,像被墨染过。
更奇怪的是,西边的太阳明晃晃挂着,北边却飘起了细雨。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听见地底传来细碎的嗡嗡声——是地灵们在传递消息。
旱涝交替?他挑眉,又躺回竹椅,翘起二郎腿,官方束手无策?
苏清蘅端着药碗走过来,戳了戳他额头:又在装傻。
陈牧笑着接过药碗,望着远处忽晴忽雨的天空,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他摸了摸怀里的地源印,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微微震颤——看来,大地刚保存完记录,有人就急着来修改了。
山风卷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挂着的地枢令。
阳光照在上面,映出七个细小的光斑,正好对应夜空里那七颗星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