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别人求仙我求地,地给我加了个班!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的脚步刚踏入院门,后颈便渗出一层冷汗。
脉心令在胸口灼烧的热度顺着任督二脉乱窜,他能清晰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轻响——那是至尊骨在强行压制地脉灵流的反噬。
先别说话。苏清蘅的指尖搭上他腕脉,语气比往常把脉时重了三分。
她另一只手的青铜古镜嗡地泛起青光,镜面映出陈牧脊背的地脉图纹:原本流动的蓝纹里,几缕暗红如活物般游走,正往心脏位置钻。
你用至尊骨当导流渠?她的声音发颤,另一只手迅速从药箱里抽出银针,灵气井喷时地脉混乱,你竟拿自己骨头当分流的堤坝?
陈牧想笑,却被她扎在曲池穴的银针激得倒抽冷气:不然呢?
昨天裂谷底下那三条地脉快缠成死结了,再不解......他突然顿住,喉间又涌上那股带着蓝光的腥甜。
古镜的青光突然暴涨。
苏清蘅盯着镜面,瞳孔缩成针尖——陈牧的脊椎骨投影里,竟浮现出细密的地脉图腾,每道纹路都在与外界灵流共振,像无数条小蛇正顺着他血管往外钻。
陈牧!她猛地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你知不知道地脉意识在同化你?
上次青鳞蛇灵帮你调频率,这次是地脉要把你变成......
变成它的代言人?陈牧突然抓住她手腕,掌心的热度烫得她一颤。
他额角的汗滴砸在青石板上,却在落地前凝成蓝色冰晶,可你看。他另一只手按在胸口,脉心令的烫意突然收敛,它现在认我当老大了。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当啷一声脆响。
两人同时转头。
七枚拇指大小的青玉符从陈牧道袍口袋里掉出来,每枚符上都刻着岱嵩衡等古字——那是他前日在七大山脉收集的地脉标记。
此刻它们正悬浮在半空,青芒连成北斗形状,直指小洞天后山。
好个\''天命共鸣\''。
苍老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无尘子的灰布道袍沾着晨露,怀里抱着卷染血的人皮画卷,七脉同鸣,上一次出现这景象,还是三皇治世时地母醒转。
苏清蘅刚要开口,陈牧已先一步接住人皮画卷。
展开的瞬间,他倒吸冷气——画卷上用金线绣着密密麻麻的脉络,正是九州地脉图,但每道主脉末端都画着被金斧斩断的痕迹。
天道每隔万年清洗一次地脉意识。无尘子走到他身边,枯瘦的手指点在昆仑位置,上回清洗时,你们陈家先祖用至尊骨硬抗天罚,把地灵残魂封进骨缝里。
可你倒好......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泛着光,你把地灵从骨头里放出来了。
陈牧的手指在幽陵地脉处顿住。
那里的金线正在缓缓蠕动,像活过来的蚯蚓:所以地脉催促我\''它醒得比我们想的还快\'',\''它\''是天道?
是天道的清洗程序。无尘子的声音突然压低,原本要等百年后灵气完全复苏才启动,可你唤醒地灵的动静太大......
陈神仙!
急促的呼喊打断了对话。
赵大柱撞开半掩的院门,身后跟着二十多个村民,男人们扛着锄头,妇女怀里抱着哭闹的孩子。
他膝盖上沾着黄泥,额头的汗把草帽都浸透了:我们村后山的泉眼又冒灵液了!
前儿个狗剩喝了,夜里直喊\''有蛇在啃我脚脖子\'',现在整村的娃都开始说胡话......
陈牧望着人群里缩在母亲怀里发抖的小女娃。
那孩子的手腕上,竟浮现出和他地脉图相似的蓝纹,只是颜色发乌。
走。他把人皮图塞给苏清蘅,清蘅带药箱,青鳞。
背包里传来轻响,青鳞蛇灵的脑袋探出来,蛇信子轻轻扫过他手背。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山谷时,陈牧站在泉眼边。
所谓灵液正从岩石缝隙里汩汩涌出,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紫金色——那根本不是普通灵泉,而是地脉灵流混杂了怨气的产物。
青鳞蛇灵突然从他肩头窜出,蛇尾拍在泉眼旁的老槐树上。
树皮咔地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的蓝色根须——那是地脉分支。
你早就在护着这眼泉了。陈牧摸着蛇灵冰凉的鳞片,可你刚觉醒,控制不住灵流里的怨气。
蛇灵低鸣一声,蛇头轻轻撞他手心。
把村民都叫过来。陈牧转身对赵大柱道,我要问你们,谁家祖坟压着泉眼上游的石头?
谁家老房子的地基下埋过镇山碑?
村民们面面相觑。
赵大柱挠了挠头:我奶说过,我家祖坟在泉眼西边的歪脖子松底下,说是\''借山气养魂\''......
李婶家的老井!一个小媳妇突然喊,她爷爷当年打井,挖到半人深就冒黑水,后来用九块青石板封了井,说是\''镇住地底下的哭魂\''!
陈牧让村民把这些位置画在碎纸片上,再一张张拼在泉眼周围的空地上。
当最后一张老槐树旁的土地庙贴上去时,所有标记竟连成了不规则的环形,正好把村庄人居区域圈在中心。
你们祖辈早就在用活人住的地方当\''缓冲带\''。陈牧蹲下身,指尖点在环形中心,地脉灵流太猛,他们就用祖坟、老井、土地庙当泄洪口,把怨气引到没人的地方。
他掏出脉心令,掌心的至尊骨突然发烫。
万法速通天赋启动的瞬间,《地络归元阵》的纹路在他脑海里自动推演完成——这是结合村民祖辈经验和地脉走向的改良版阵法。
青鳞。他轻声唤。
蛇灵嘶鸣着盘住他脚踝,蛇尾拍在阵眼位置。
陈牧将脉心令插入土中,顿觉无数清凉的灵流顺着脚心窜入体内,再通过至尊骨分流到七大地脉标记里。
引灵入荒!他大喝一声。
原本涌向村庄的紫金色灵液突然转向,如活物般窜向村外的秃山。
刹那间,寸草不生的山体泛起绿意,野蔷薇、何首乌甚至百年人参的嫩芽争先恐后钻出地面;而村后的泉眼逐渐变清,原本哭闹的孩子们摸着手腕上淡去的蓝纹,疑惑地笑了。
原来不是地害人......赵大柱抹了把眼泪,是我们忘了老辈人的法子。
陈牧刚要说话,头顶突然传来轰的闷响。
众人抬头。
九道泛着金纹的石碑虚影从云层里掠过,每道碑上都刻着天道有序四个古字。
无形的威压如重锤砸下,陈牧胸口的脉心令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怕我让地脉醒过来?他仰头冷笑,喉间的甜腥翻涌得更厉害了。
苏清蘅扶住他摇晃的身子,触到他掌心的温度时猛地一震——那根本不像是活人的手,冷得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的。
你感觉到了吗?陈牧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天道在抖。
地底深处,陈牧前日留在归墟渊喉的青铜残片突然泛起金光。
那些纹路与他眉心的至尊骨交相辉映,仿佛在回应某种跨越时空的呼唤。
三日后,新闻里播放着全国灵脉异常区域趋于稳定,专家称系\''自然恢复\''的报道。
小洞天的竹桌上,脉心令的裂纹里渗出淡蓝色的光,像大地在呼吸。
苏清蘅望着陈牧脊背上逐渐淡去的暗红纹路,突然攥紧了手里的青铜古镜。
镜中,她看见陈牧的地脉图纹里,有细小的金色光点正在聚集——那是天道的印记,还是地灵的反击?
而远在昆仑雪山之下,蚀骨老人的残魂突然睁开眼。
他望着虚空里若隐若现的地脉光网,嘴角扯出扭曲的笑:有意思......至尊骨者竟成了地脉代言人。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小洞天的院墙,吹得脉心令上的裂纹又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