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命写新章,不靠天来定!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终局碑的裂痕爬过魂灭二字时,陈牧听见了某种类似瓷器碎裂的脆响。


    那声音从地脉深处传来,震得他后槽牙发酸。


    苏清蘅的手在他掌心微微发颤,他低头,看见她眼尾还凝着方才被吻落的泪,睫毛上沾着血珠——是方才他刻新律时崩裂的石屑溅到了她脸上。


    要来了。苏清蘅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蛛丝。


    陈牧抬头。


    穹顶裂缝外的阴云已经聚成漩涡,中心那团冷白正缓缓舒展,像有只无形的手在剥开眼皮。


    他能感觉到那视线落下来,像极了小时候被富豪父亲的保镖堵在巷口时,对方皮鞋尖碾过他膝盖的重量——带着上位者漫不经心的压迫。


    但这次,他没打算跪。


    轰!


    阴云里坠下一道金光。


    守律者的身影从中踏出时,陈牧闻到了冷铁混着檀香的气味——和百年前终局碑第一次显形时一模一样。


    可这次对方没再抬手压下禁制,只是垂着眸,袖中金纹在石壁反光里忽明忽暗:你触到了立法之基。声音像冰锥刮过青铜,但新律需意志为骨,若你承不住......


    混沌就来掀摊子?陈牧抹了把脸上的血,笑意在嘴角扯开,那让它来。他屈指弹开破律钉上的石屑,掌心至尊骨泛起暖玉般的光,我陈牧送外卖时能扛着暴雨爬二十层楼,现在扛个混沌,未必不行。


    守律者的金瞳缩了缩。


    同一刻,苏清蘅突然抽回手。


    陈牧瞳孔骤紧。


    他看见她指尖咬破舌尖,血珠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晕开的形状像朵残缺的梅花。


    她跪坐下来,指尖蘸着血在地上画符,动作快得像被火燎了尾巴的狸猫:陈牧你听着——


    清蘅!陈牧扑过去,却被一道石墙拦住。


    密室守护灵不知何时立在他面前,石青色的手臂横成屏障。


    他急得去推那石臂,掌心触到的却是比玄铁还沉的重量,你疯了?


    这是......


    守约者终契阵。镜灵青鸾的悲鸣从青铜古镜里炸开,她要把百世轮回的命格本源......


    转化为共律者权柄!苏清蘅猛地抬头,鲜血顺着嘴角流进衣领,天道要拿命换命是吧?


    我把守约者的命格还回去,换个能和你并肩的资格!她指尖划过心口,一道银光从体内飘出,像条被抽离的银河,这样......新律就能稳了。


    陈牧的呼吸卡在喉咙里。


    他看见那银光裹着苏清蘅的魂光,正缓缓没入他心口的立律之心——方才他用至尊骨压缩九重封印形成的符文核心,此刻正像颗鲜活的心脏般跳动,每跳一次就亮一分。


    你知不知道这会要了你的命?他吼得嗓子发哑,拳头砸在石墙上迸出火星,苏清蘅你给我停手!


    傻不傻。苏清蘅笑了,血珠溅在睫毛上,我等了你百世轮回,不差这一次。她的声音开始发虚,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而且......青鸾说,这样我们就能......


    双心同律,命脉共承。镜灵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新律第三条......成了!


    立律之心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陈牧感觉有滚烫的暖流顺着血管窜遍全身,那些原本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的灵气突然安静下来,像被母亲拍着背的婴孩。


    他低头,看见石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新刻的字,笔画还在渗着金粉:【双心同律,命脉共承】。


    苏清蘅的身子晃了晃,向后倒去。


    陈牧终于冲破守护灵的屏障,接住她时,摸到她后背的衣裳全被冷汗浸透,凉得像块冰。


    他把她抱在怀里,指尖颤抖着去探她的脉搏——跳得很弱,却和他的心跳同频。


    陈牧......她吃力地抬手指向密室角落。


    陈牧转头,正看见密室守护灵缓缓摘下头盔。


    石屑簌簌落下。


    当那张脸完全暴露在火光里时,陈牧浑身的血都凉了——那分明是百年前封印蚀骨老人的那位古代封印师的脸!


    一样的剑眉,一样的眼尾微挑,连左眉骨上那道淡疤都分毫不差。


    我等这一刻,石像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已等了九百二十年。他抬手,掌心托着柄石剑,当年那位至尊骨者被天道碾碎前,在我灵识里种下一道念:若有一日,有人敢在终局碑上刻新律,便将这柄更律剑予他。


    石剑插入阵心的瞬间,地动山摇。


    陈牧看见石像的身体开始崩解,每一粒石屑都泛着微光,像落在他手背上的星子。


    最后消散前,石像冲他笑了笑:从今往后,没有锁,没有盾......


    只有执律者。陈牧替他说完。


    石屑散尽处,躺着一枚玉简,表面刻着更律二字。


    陈牧伸手去拿,指尖刚触到玉简,就有信息流涌进识海——是历代封印师的传承,是百年前那场大战的真相,是如何将新律融入天地法则的方法。


    他忽然笑了。


    以后的路,不是我一个人走。他低头,在苏清蘅发顶轻吻,清蘅,你看。


    他将破律钉插入玉简。


    石壁上,新的刻痕自动浮现,笔锋比前几条更刚劲:【凡心所向,即为天律】。


    整座小洞天突然震颤。


    陈牧抱着苏清蘅冲出密室时,正看见九重环形阵从山底升起,悬浮在半空中,每一层都流转着星辉般的光。


    原本压在头顶的阴云巨眼缓缓闭合,像个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退去的观众,最终消散在天际。


    成功了?苏清蘅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成了。陈牧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锁——奶奶临终前塞给他的,里面还裹着他婴儿时的胎发。


    他把银锁系在苏清蘅腕间,等你好起来,我们去云南看雪。


    嗯。她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


    小洞天的金光还未散去,悬浮法坛仍在缓缓旋转,在地面投下流动的光斑。


    陈牧抱着她走向静室,指尖轻轻按在她后心,准备输入灵气为她疗伤。


    刚要运功,他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是终局碑的虚影,彻底崩成了漫天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