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天道之锁,金骨异变!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雨丝顺着陈牧的睫毛往下淌,他跪在潮湿的泥地上,后颈的金纹还在发烫。
刚才那股劈开天道锁链的力量余韵未消,可当他试着运转万法速通时,丹田处突然像被浇了盆冰水——原本只需念头一动就能自动推演的《太初诀》,此刻竟在识海深处卡了壳,几个关键节点的灵气走向变得模糊不清。
怎么回事?他低咒一声,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衣角。
雨水渗进领口,顺着脊背滑进裤腰,却比不过体内那股不对劲的凉意。
你触碰了天道禁忌。
清越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陈牧抬头,看见青铜古镜悬浮在两人之间,镜面上的青鸾纹路微微发亮,镜灵的声音里带着几不可察的叹息:至尊骨本是天道为锁人杰所设,你挣断锁链的刹那,等于在天道眼皮下撕了它的封条。反噬早晚会来,只是比我预料的更快些。
苏清蘅的帕子突然覆上他发烫的脸颊。
陈牧偏头,看见她发梢滴着水,睫毛上挂着水珠,眼底的担忧像要漫出来:牧哥,你的灵力乱得像团麻。她的指尖轻轻按在他腕间,脉门处的跳动快得惊人,刚才那道金光太显眼了,天道要是盯上你......
盯上就盯上。陈牧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雨水渗进她皮肤。
他望着远处被雨幕模糊的山林,嘴角扯出个带刺的笑,我陈牧活了二十六年,从被亲爹扔在孤儿院门口,到奶奶病了只能送外卖,什么时候怕过被盯着?
苏老太婆的拐杖突然点在两人脚边。
白发老妇不知何时走到裂隙边缘,银发被雨打湿贴在脸上,却仍端着股说不出的沉稳:小娃娃别嘴硬。她抖开袖中玉牌,上面刻满细密符文,先稳住灵脉再说。
陈牧这才注意到,老太婆脚边不知何时摆了七枚拇指大的青玉,成北斗状排布。
她屈指一弹,玉牌叮地落在阵眼位置,青色灵光骤然窜起半人高,将他整个人笼在光罩里:这是灵封阵,能帮你把乱窜的灵气往丹田里压。她眯眼盯着陈牧后颈的金纹,但你这骨头......
奶奶!苏清蘅突然轻唤。
陈牧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发现自己手背的皮肤下正泛着金光,那些原本温顺的金纹此刻像活过来的小蛇,正顺着血管往手臂上游走。
更诡异的是,在金纹间隙,一抹极淡的血色正若隐若现,像被金漆盖住的旧伤痕。
万法速通......彻底卡住了。陈牧咬着牙,试着调动灵气冲击丹田。
可平时一冲就开的气海,此刻却像被块石头堵着,灵气撞上去就散成乱流,顺着经脉往四肢钻。
他额角渗出冷汗,后颈的金纹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别硬来!苏清蘅急得指尖发颤,从随身药囊里摸出张黄符。
符纸边缘画着朱砂云纹,中央用金粉写着封字。
她踮脚将符纸按在陈牧额前,符纸刚贴上皮肤就发出滋啦轻响,一道清凉的灵气顺着眉心直贯识海,乱窜的灵气总算安分了些。
这是灵识封印符,能帮你屏蔽部分气息。她的指尖还停在他额角,声音轻得像怕惊着什么,刚才那道天道的目光......太凉了。
陈牧抓住她按在自己额前的手,能感觉到她指尖在抖。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犯哮喘,自己攥着皱巴巴的病历站在医院走廊里,也是这种心慌——明明想护着人,却连自己都在发抖。
我没事。他反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看,心跳得很稳。
苏老太婆的声音突然从阵外传来:稳住了就闭眼。陈牧抬头,看见老人正掐着法诀,青玉阵眼的灵光随着她的动作明灭,用灵封阵的灵气温养经脉,别让那些乱窜的气把脉门冲坏了。
陈牧依言闭眼。
黑暗中,他能清晰感觉到灵封阵的灵气像温热的泉水,顺着脚底的涌泉穴往上漫。
可当灵气流经后颈时,那里的金纹突然剧烈跳动,仿佛在和阵灵较劲。
更让他皱眉的是,那抹若隐若现的血色,此刻竟顺着金纹爬到了脊椎位置,每爬一寸,就有股灼烧般的痛意从骨髓里往外冒。
你已经开始变了......
沙哑的低语突然钻进识海。
陈牧猛地睁眼,看见裂隙深处的黑雾里,蚀骨老人的残魂正缓缓凝聚,比之前清晰了些,连眼角的皱纹都能看清。
老人的目光扫过他后颈的金纹,嘴角扯出个苦涩的笑:力量不是你的,是它的。你以为挣脱了锁链?不,你只是让锁链换了种方式......
闭嘴!陈牧吼道。
他周身的金光大盛,灵封阵的青光被冲得直晃。
苏清蘅吓得后退半步,却被陈牧反手拽进怀里。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剧烈起伏,像头被激怒的兽。
牧哥......她轻声唤。
陈牧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他低头看她,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他锁骨上,凉丝丝的。
没事。他摸了摸她被雨水打湿的发顶,就是只老鬼在乱吠。
蚀骨老人的残魂在金光中逐渐消散,最后那句话却像根细针,扎进陈牧的识海:等血色漫过金骨......你会比我更懂,什么叫天道的慈悲。
陈牧的后颈突然传来刺痛。
他伸手去摸,指尖沾到点温热的液体——是血。
苏清蘅惊呼一声,踮脚查看他后颈,只见原本金色的纹路间,一道血色细痕正缓缓爬向天灵盖,像条被金漆困住的红蛇。
怎么会......她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血痕,陈牧却没觉得痛,反而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这血痕本就该长在他骨头上。
苏老太婆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收阵!
灵封阵的青光骤然消散。
陈牧感觉体内的灵气突然一沉,像块石头掉进深潭。
他晃了晃,差点栽倒,却被苏清蘅稳稳扶住。
你现在必须立刻回去闭关。老太婆的声音沉得像块铁,那道血纹......她顿了顿,扫过陈牧后颈,不是普通的反噬。
远处传来无人机的嗡鸣。
陈牧抬头,看见几盏红灯正穿透雨幕逼近——是天工阁的人到了。
走。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苏清蘅护在身后,先回小洞天。
苏清蘅攥紧他的衣角:你的后颈......
没事。陈牧笑了笑,伸手擦掉她脸上的雨水,不就是道疤么?我送外卖时被狗追着咬,腿上还留着三个牙印呢。
可当他转身时,苏清蘅看见他后颈的血纹又往头顶爬了半寸。
雨还在下,打湿了他的衣领,那道血痕在雨水中泛着妖异的光,像团要烧起来的火。
深夜,陈牧躺在小洞天的竹床上。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纸照在他后颈,金纹与血痕交织,像幅诡异的画卷。
他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蚀骨老人消散前的话。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团温热的东西贴在他后颈——是苏清蘅睡前给他贴的镇痛膏。
可那股热度很快变了,变得灼人,像团火在骨头里烧。
他猛地睁眼,眼前却不是熟悉的竹屋。
血色。
满世界的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