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裂隙残光,天命迷途!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陈牧的手指在苏清蘅手背上轻轻摩挲,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她血脉里。


    窗外的雨丝敲在玻璃上,像极了百年前那夜的声音——他突然想起幻境里撕裂的时空碎片,苏清蘅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在雷暴里喊他的名字。


    后山的老槐树,树洞里有块青石板。苏清蘅突然开口,声音比雨声还轻,我奶奶说,那是当年封印裂隙的阵眼。


    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那棵树下。


    陈牧的呼吸顿了顿。


    他记得十六岁那年暴雨夜,送完最后一单外卖抄近路穿后山,被雷劈中后晕在老槐树下,是个穿月白旗袍的姑娘用银针扎醒他的。


    后来每次路过医庐,总能闻见药香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艾草味,和记忆里那双手的温度重叠。


    走。他翻身下床,套上被冷汗浸透的外套。


    苏清蘅从床头木匣里取出青铜古镜,镜面浮起一层薄雾,映出后山方向跳动的幽蓝光斑——那是灵气紊乱的征兆。


    雨幕裹着两人的身影钻进后山。


    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乱颤,腐叶混着泥土的腥气漫上来。


    陈牧踩着湿滑的青石板绕到树后,果然看见半人高的裂隙石碑,表面爬满蛛网似的裂纹,石身泛着冷白的光,像块冻住的月光。


    别碰——苏清蘅刚要拦,陈牧的指尖已经贴上石碑。


    刺痛从掌心炸开,像有无数细针扎进骨缝。


    陈牧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不在后山。


    四周是灰蒙蒙的混沌,远处漂浮着淡金色的锁链,每根锁链上都缠着发光的符文,形状竟和他脊椎处的金纹一模一样。


    你终于来了。


    清冷的女声从头顶落下。


    陈牧抬头,看见青铜古镜悬浮在半空,镜灵青鸾从中踏出,素白裙裾扫过混沌,所过之处裂开细小的光痕。


    她指尖轻点,最中央的锁链突然绷直——锁链尽头,一个枯瘦的身影被贯穿在虚空里,白骨上还挂着几缕焦黑的残魂。


    蚀骨老人?陈牧下意识后退半步。


    是天道的囚徒。青鸾的声音里带着叹息,百年前他太强了,强到能撕开天地屏障,窥见法则真容。


    于是天道降下至尊骨,用这些符文锁死他的灵识,用共鸣引动天地灵物滋养他的命数,却让他永远无法挣脱锁链。


    陈牧的脊椎开始发烫。


    他摸到后颈凸起的骨节,那里的金纹正顺着皮肤往上爬,在月光下泛着刺目的光。


    锁链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来,和他体内的金纹遥相呼应,像两簇隔着时空的火。


    看到那些符文了吗?青鸾指向锁链,每一道都是至尊骨的雏形。


    天道用最锋利的刀做锁链,让被锁者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心甘情愿替天道镇守裂隙。


    虚空里突然响起冷笑。


    蚀骨老人的残魂从白骨里飘出来,浑浊的眼窝里映着陈牧的影子:小友,你以为自己觉醒的是无上体质?


    那是天道怕你像我一样撕碎法则,提前给你套上的枷锁。


    等你修到合道境——他的残魂突然扭曲成尖刺形状,这些锁链就会扎进你的识海,把你变成第二个我!


    陈牧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听见体内金纹在轰鸣,像无数人在同时说话。


    有个声音在喊挣脱,另一个声音在喊服从,最后竟变成青鸾的叹息、苏清蘅的呼唤,还有十六岁那年雷劈下来时,奶奶在病床上攥着他手说的小牧要好好活。


    够了!他大喝一声,灵气如狂飙般炸开。


    混沌被撕开一道裂缝,露出裂隙外的现实——苏清蘅正跪在石碑前,指尖渗血,额头抵着石面,显然在用灵识强行连接他的意识。


    牧哥!她的声音穿透幻境,快回来!你的灵识在散——


    话音未落,陈牧后颈突然一凉。


    一道灰影从裂隙深处窜出,像团被揉皱的纸,裹着腐臭的腥气钻进他识海。


    那是个披头散发的修士,眼球泛着死鱼般的白,嘴角咧到耳根:正好,借你的身体用用!


    剧痛席卷整个识海。


    陈牧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他想起幻境里那些锁链,想起蚀骨老人被贯穿的白骨,想起苏清蘅渗血的指尖——体内的金纹突然活过来,顺着血管爬进识海,像根烧红的铁棍,嗤地刺穿灰影。


    你...你怎么可能...灰影发出尖叫,被金纹缠成一团,慢慢缩进陈牧脊椎处的骨缝里。


    陈牧喘息着,突然福至心灵——他念头一动,金纹竟顺着灰影的挣扎轨迹,在识海深处画出个扭曲的符。


    灵魂封印术?他喃喃。


    陈牧!


    苏清蘅的尖叫刺穿幻境。


    陈牧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趴在石碑上,后背被冷汗浸透,指尖深深抠进石缝里。


    苏清蘅跪在他身侧,左手捏着张冒黑烟的符纸,右手死死攥着他手腕,脉搏跳得像擂鼓。


    你刚才...整个人都在发光。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用灵识封印符拉你,结果符纸差点被烧穿。


    要不是青鸾......


    陈牧坐起来,发现青铜古镜正悬在两人头顶,镜面蒙着层淡红的雾气。


    他摸向后颈,金纹还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却比之前更清晰了些,像条随时会活过来的小蛇。


    我看到了。他望着裂隙深处翻涌的灵气,声音轻得像叹息,至尊骨不是天赋,是天道的锁链。


    蚀骨老人没骗我。


    苏清蘅的手一抖。


    她望着陈牧泛着金光的眼尾,突然伸手按住他后颈,体温透过金纹渗进他血脉:那又怎样?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十年前被雷劈中的外卖员没被劈死,十年后被天道锁着的人也不会认输。


    陈牧一怔,突然笑了。


    他握住苏清蘅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说得对。他望着裂隙深处突然炸开的金光,就算是锁链,我也要把它挣断。


    裂隙深处传来细微的咔声。


    两人同时抬头,看见最中央那根金色锁链上,裂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


    风裹着雨丝灌进来,隐约听见谁在低语:终于...有人听见了。


    陈牧后颈的金纹突然发烫。


    他望着苏清蘅被雨水打湿的发梢,突然想起幻境里那些锁链上的符文——原来所谓天命,从来不是天道给的。


    是他自己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