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城南乱局,首战混沌!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暴雨还在砸,陈牧跟着苏清蘅往地下室门口跑时,后颈被雨水激得发凉。
守夜人小刘攥着手电筒在前面引路,光束扫过潮湿的砖墙,照出他发颤的后颈——刚才那通汇报让他连警服都没穿全,单衣贴在背上,活像片被暴雨打蔫的菜叶。
苏医生,那栋老楼是98年建的,地基下面压过乱葬岗。小刘踩过积水时溅起水花,声音比雨声还抖,我巡逻到第三遍,墙缝里的红水突然\''咕嘟\''冒出来,像有人在墙里吐血。
最邪门的是......他猛地刹住脚,转身时手电筒差点砸在陈牧胸口,那水渗到地上,自己画出了个圈,圈中间有眼睛!
苏清蘅抓住他手腕,指尖搭在他脉门上。
陈牧看见她睫毛沾着水珠,瞳孔却比平时更亮——这是她动用古镜能力前的征兆。脉象浮滑,三关带煞。她松开手,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摸出张黄符拍在小刘心口,混沌侵蚀的是地脉,你沾了阴湿气。
陈牧喉结处的金斑又烫起来。
他摸了摸镇骨符,玉符表面的云纹已经淡得只剩影子,像被什么馋嘴的东西啃过。走。他把湿透的外卖服往头上一罩,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淌,再晚,那玩意儿该啃到人了。
三人冲出国医馆时,警笛声正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蛇,嘶嘶啦啦往城南窜。
陈牧骑上他那辆破电驴,苏清蘅跨坐在后座,手臂环住他腰时,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艾草香——和奶奶生前晒的药包一个味儿。
抓紧。他拧动车把,电驴溅起老高的水花。
暴雨打在脸上生疼,可他能清晰听见风里的异响:不是普通的雷声,是金属刮玻璃似的尖啸,夹着几不可闻的呜咽,像有无数人在喉咙里塞了破布,拼命往外挣。
城南老街区的路灯早灭了,陈牧远远就看见那道裂缝。
它像条被剖开的巨蟒,从街道中央往两头窜,最宽的地方能塞进辆小轿车。
裂缝里翻涌着黑雾,不是普通的黑,是掺了血的暗紫,沾在墙面、电线上,所过之处瓷砖咔啦裂开,电线滋啦爆出蓝火。
而在裂缝正中央,站着个......东西。
说是兽,倒不如说堆怨念捏的泥胎。
它有半人高,浑身淌着黏糊糊的黑红液体,五官挤在脑门儿上,左眼是团血泡,右眼是块烂肉,最骇人的是那张嘴——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牙,每颗牙上都挂着没啃干净的碎布片,像刚撕了件衣服。
就、就是它!小刘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手电筒啪地砸在地上,光圈乱晃着照出怪物脚边的符文圈——和他说的一模一样,用黑红液体画的,中间真有只闭合的眼睛。
陈牧的至尊骨在皮下发烫。
他能感觉到那怪物在吸灵气,每吸一口,黑雾就浓一分,连空气里的雨珠都被扯得歪了方向。退到我后面。他把苏清蘅往身后推,喉结处的金斑嗡地连成一片,金光透过湿衣服,在胸前映出完整的骨形。
苏清蘅没退,反而攥住他衣角:它不是活物,是混沌在现实的投影。她另一只手按在青铜镜上,镜面泛起涟漪,古镜照到它的根了,在裂缝底下——
吼!
怪物突然扑过来。
它移动时不带脚步声,像团被风吹着走的烂泥,可陈牧能听见骨骼摩擦的声响,混着婴儿啼哭般的尖笑。
他没躲,屈臂就是一拳——体内至尊骨自动运转,引气入体、凝元、化罡,不过眨眼就窜到洞虚境巅峰,罡气在拳尖凝成条金色小龙,轰地撞在怪物胸口。
预想中的碎裂没发生。
怪物被击退两步,可那团黑雾裹着罡气往里钻,它右眼的烂肉滋啦冒起青烟,竟开始膨胀。
血泡似的左眼啵地炸开,流出的不是血,是更浓的黑雾,把金色小龙吞了个干净。
它在吃你的罡气!苏清蘅突然扯开医药箱,摸出枚刻着古篆的黄符,用碑文锁它!她咬破指尖,在符上点了滴血,符咒腾地窜起青光,急急如律令,封!
青光像张网,唰地罩住怪物。
陈牧看见符文中的古篆在发光,每个字都像活了,顺着黑雾往里钻。
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上的黑红液体开始凝结,可它的嘴还在张合,每声尖叫都震得地面裂缝又宽半寸。
碑文能压它,但撑不久。苏清蘅额头冒出汗珠,得用三界碑碎片!
陈牧摸出贴身的碎片。
那是块巴掌大的青石,表面刻满他看不懂的纹路,可此刻凑近怪物,碎片突然发烫,纹路里渗出金光,像被浇了热油的金箔。接着!他把碎片抛给苏清蘅。
苏清蘅接住碎片的瞬间,青铜镜轰地炸开白光。
镜灵的虚影浮在她身后,这次终于看清了眉眼——和她有七分像,只是更冷,像块千年不化的冰。以血为引,以碑为锋。镜灵的声音像两块石头相击,破它的投影!
苏清蘅咬破舌尖,血珠滴在碎片上。
金光唰地窜起两丈高,直刺怪物眉心。
陈牧看见怪物体内的黑雾在疯狂翻涌,像有人在搅一锅煮沸的沥青,可碑文的金光更猛,顺着它的七窍往里钻,每钻一寸,怪物就缩小一圈。
陈牧!苏清蘅喊他。
他立刻明白,运起全身罡气,右掌按在碎片上。
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他听见天崩地裂的轰鸣——不是耳朵听见的,是灵魂里炸响的。
怪物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声音里带着哭腔,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接着砰地散成千万点黑芒,被金光吞噬得干干净净。
雨停了。
陈牧瘫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
苏清蘅也蹲下来,把碎片塞进他手里,指尖还在抖:混沌的投影......只是开胃菜。她指了指地面的裂缝,刚才的符文圈已经消失,可裂缝深处还在冒冷风,它的根......还在下面。
小刘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手电筒,光束哆哆嗦嗦扫过他们:那、那怪物......没了?
没了。陈牧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头看见苏清蘅的发梢滴着水,贴在她苍白的脸上,但还会有下一个。
苏清蘅突然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凉得像块玉,可掌心全是汗:我陪你。她笑了笑,比哭还让人心疼,百年前我就说过,等你醒了,我就不躲了。
陈牧喉咙发紧。
他想说点什么,可远处又传来警笛声——这次是消防车,红蓝光在雨雾里晃,像团烧不旺的火。
小刘搓了搓手,突然弯腰给他们鞠了个躬:我......我去引警察过来,就说......就说煤气管道爆炸。他跑出去两步,又回头喊,你们小心!
陈牧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转头看向苏清蘅:刚才镜灵说的......轮回重启,到底什么意思?
苏清蘅刚要开口,陈牧突然觉得眼皮发沉。
他踉跄了下,扶住墙时,墙上的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像谁在流泪。困......他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轻,怎么突然......
睡吧。苏清蘅接住他,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你用了太多力量。她的声音像片羽毛,扫过他耳朵,等你醒了,我慢慢说。
陈牧闭上眼。
意识模糊前,他听见个古老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像风吹过空谷:钥匙已动,轮回重启......汝,准备何选?
他想睁眼,可眼皮重得像压了块石头。
最后一秒,他闻到苏清蘅身上的艾草香,混着雨水的味道,像奶奶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