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碑文异动,混沌初现! 密室的青石

作品:《百年之约到期,开局觉醒至尊骨

    密室的青石板在脚下震颤如擂鼓,陈牧护着苏清蘅的手臂肌肉绷得发硬。


    方才那方磨盘大的石块砸落时带起的风刃还刮得后颈生疼,他却不敢挪开半分——少女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血锈味钻进鼻腔,比任何疼痛都更让他心跳如雷。


    枷锁......松动......吾将归来!


    刺耳的嘶吼像生锈的铁锥直接扎进耳膜。


    陈牧瞳孔骤缩,抬头正撞进一片血雾里——本应刻满符文的石碑碎片此刻正渗出墨汁般的黑影,那些扭曲的轮廓竟在空气中凝成一张半透明的鬼脸,獠牙上还滴着暗紫色的黏液。


    混沌残魂!青铜镜灵的声音急得发颤,镜面映出的光晕都在发抖,它要顺着封印裂缝钻出来了!


    必须立刻选——带走碎片,或者彻底封印!


    苏清蘅突然挣开他的怀抱。


    陈牧指尖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就见她反手攥住自己手腕,另一只手按上滚烫的碑面。


    少女的指尖刚触到石纹,整个人便猛地一颤,眼尾的泪痣跟着轻颤: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发飘,像是被两股力量同时拽着,百年前的雷雨天,我也是这样按着这块碑,而你......


    陈牧喉结动了动。


    他能感觉到苏清蘅掌心的温度透过自己手腕往血管里钻,连带至尊骨都泛起温热的痒意。


    那些被雷劈那天奶奶的絮语突然在耳边炸响——小牧啊,咱命硬,专克邪门事,他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白,却比任何时候都稳。


    如果封印碎了,会怎样?他问得直接。


    苏清蘅睫毛上还挂着泪,抬头时眼里却烧着团火:灵气会被混沌污染,凡人得的不只是辐射病,是浑身长黑鳞、啃食同类的疯症。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石碑里,而我们......


    而我们是最后能拦住它的人。陈牧替她说完。


    他感觉脊椎处的至尊骨开始发烫,金光顺着血管往四肢窜,连视线都镀上了层暖黄。


    这是他觉醒以来第一次主动催发骨中力量,不是为了修炼,不是为了藏拙,是为了眼前这个眼睛亮得像星子的姑娘,为了奶奶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要活得堂堂正正。


    加固封印。两人异口同声。


    话音未落,那团黑影突然发出尖啸。


    陈牧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漆黑触须已破空袭来——那触须表面爬满倒刺,每根倒刺都滴着腐蚀石板的绿液,所过之处空气发出滋啦的焦糊声。


    小心!陈牧旋身将苏清蘅护在身后,罡气在体外炸成金色光盾。


    触须撞上来的瞬间,他闷哼一声,喉头涌上腥甜——这是他凝元四重以来第一次觉得灵气运转滞涩,混沌之力像无数细针,正顺着罡气裂缝往他经脉里钻。


    碑封九咒!苏清蘅的声音突然变得清冷,与方才的娇软判若两人。


    陈牧回头,正看见她眉心浮现出与石碑相同的暗纹,指尖结出的法印快得只剩残影,第一咒锁魂,第二咒封脉......每念一咒,石碑便震颤一下,原本疯狂涌动的黑影竟被压得缩回半寸。


    青铜镜灵的声音终于稳了些:撑过九咒,封印能再续百年。


    但......


    但什么?陈牧咬着牙硬接第二根触须,罡气盾上已经裂开蛛网状的细纹。


    但需要至尊骨做引。镜灵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封印它时,用的就是至尊骨的气数......


    陈牧突然觉得脊椎骨剧痛。


    那不是普通的疼,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钎在骨髓里搅,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连护着苏清蘅的手臂都在发抖。


    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口的皮肤下泛着金光——那是至尊骨在发光,光纹顺着血管蔓延,像活过来的金色蜈蚣。


    原来......他的声音发哑,我不是钥匙,是锁本身。


    苏清蘅的法印在第七咒时顿了顿。


    她转头看他,眼里有心疼,有释然,还有藏得极深的悲怆:所以百年前我才会等你。


    只有你的骨,能困住这团混沌;也只有你的骨......


    轰——


    石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芒。


    陈牧被强光刺得闭眼,再睁眼时,那团黑影已被彻底吸回碑中。


    石碑表面的符文重新变得清晰,甚至比之前多了几道暗金纹路。


    可他胸口的至尊骨却疼得更厉害了,疼得他踉跄两步,靠在墙上直喘气。


    怎么回事?苏清蘅扶住他,指尖按在他心口,你的骨......在发烫。


    陈牧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下,至尊骨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脖颈蔓延。


    他能听见骨头上传来细碎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枷锁在崩解。


    更诡异的是,他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很低,很沉,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下传来:该醒了。


    镜灵!苏清蘅急得声音发颤,他这是怎么了?


    镜灵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至尊骨本是天道为混沌设的枷锁。


    如今封印虽固,枷锁却......


    却要崩了。陈牧接口。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奶奶说我命硬,专克邪门事。


    现在看来,我这命,怕是要克到天道头上去了。


    密室的震动不知何时停了。


    苏清蘅望着他发亮的胸口,伸手轻轻覆上去。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传来,让他发烫的骨头舒服了些。


    她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甜:那我就陪你一起克。


    陈牧喉结动了动,刚要说话,就听见头顶传来咔嚓一声。


    他抬头,看见密室穹顶裂开条细缝,月光从缝里漏下来,落在石碑上,泛着冷白的光。


    先回家吧。苏清蘅替他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你奶奶熬的银耳羹该凉了。


    陈牧点头。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卖箱——方才躲避石块时摔出去的,保温袋还好好的,看来餐没洒。


    可当他拎起箱子时,突然感觉胸口的至尊骨又烫了几分,连箱子的提手都被焐得发热。


    出密室时,他回头看了眼重新沉寂的石碑。


    月光下,那些暗金符文泛着幽光,像在诉说什么古老的秘密。


    而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骨,正在黑暗中,发出低沉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