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作品:《将军,夫人马甲炸翻全京城了

    白氏无奈地上前一步,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老爷,您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妾身瞧着心疼。


    特意吩咐厨房备了些您爱吃的,好歹用一筷子,再走?”


    她目光殷切,试图用体贴留下丈夫。


    沈自山脚步未停,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眉宇间不耐又烦躁。


    “三日后便是英灵祭,城门楼上容不得半分闪失!


    上面要放河灯,要满城缟素,要在街上点长明火把,还要给银杏树上挂满劳什子破绸子!


    本官千头万绪,哪还有闲心用饭?


    你这几日管好内宅,少生事端,便是对我最大的体恤。”


    那冷淡的语气,刺得白氏脸上那笑容几乎挂不住。


    巨大的难堪涌上心头,她强笑着应道:“是,老爷说的是,妾身知道了。”


    沈自山前脚刚走,后脚嬷嬷便堵住了燕昭的去路,虎视眈眈。


    沈岫猛地转头,尖声厉叫:“嬷嬷!给我打她!”


    燕昭早有预料,她像一条滑溜的鱼,灵巧地一钻、一绕,来到桌案后,抡起糕点碟盏就朝沈岫劈头盖脸砸去。


    沈岫猝不及防,被淋了满头满脸的茶水点心,狼狈不堪。


    白氏气得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去,恨声嘶喊:“快,快抓住这疯丫头!”


    燕昭绕着屋子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将能掀翻的物件全砸了个稀巴烂。


    她还扯着嗓子嚎叫:


    “爹!爹!救命啊,杀人啦——!”


    白氏气急,生怕她这番动静又把沈自山引来,连声吩咐:“住嘴!还不快堵上她的嘴!”


    沈岫气急败坏地追在燕昭身后,按捺不住地怒骂:


    “少拿父亲来压人!他公务缠身,能在府中停留几时?


    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这内宅里,终究还是母亲说了算!”


    她眼中的嫉恨几乎要喷薄而出。


    今日竟然让一个傻子抢了风头,她如何能不恨!


    燕昭脚下不停,继续扯着嗓子干嚎,语气里透着一股天真的控诉:


    “爹让我跟妹妹一样吃好喝好,原来妹妹过的就是天天挨打,被追着满屋跑的日子啊?


    明儿我告诉爹去,这好日子我可一天都过不下去啦!”


    白氏被她这话猛地点醒,心头一凛,厉声喝道:“都住手!”


    她深吸一口气,忽地扯出一个阴冷至极的笑容,盯着燕昭,一字一顿道:


    “好,好得很。给她安排最好的院子,就住揽月阁!”


    沈岫和嬷嬷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那个地方……可有点邪乎。


    燕昭见她们停下追逐,也悄悄松了口气,拍着乱跳的胸口直喘。


    白氏皮笑肉不笑,冷眼望着她,接着下套儿:


    “时宜,我的好女儿。既然你敬重英雄,又慈悲为怀,为娘自然要好好成全你这番心意。


    谢府那边,你便日日伺候去吧!谢大公子一日站不起来,你就一日不能懈怠!”


    她把“伺候”二字咬得极重,意图羞辱,就想看燕昭变脸。


    谁知燕昭心中却是一阵狂喜。


    今日死里逃生后,她也算看明白了。


    同样是狼窝虎穴,二选一的话,不如选择谢府。


    谢元翊那等人物,目下无尘,只要她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根本不屑于和她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甚至让她吃饱喝足,比白氏厚道得多。


    不就是祈福吗?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地念经,谢元翊定会变着法子让她滚。


    只要听话滚一边去,再设法遛出谢府,不正好给她一个正大光明在外活动的机会吗?


    燕昭强压着心中窃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委屈地嚷嚷:


    “那不成呀!谢大公子嫌我登门空着手没有礼数,说再不带点‘孝敬’就别去了!我穷的叮当响,哪有钱置办礼数,不去不去。”


    白氏气得几乎咬碎银牙,狠狠掏出两张银票,一股脑全砸燕昭身上。


    “给你!说好的二百两,够你的礼数了!滚去伺候!”


    与此同时,一处隐蔽的屋檐角落,燕昭的话一字不落全钻进边戎耳中。


    他胸腔里气血翻涌,真想冲下去掐住那满口胡言的丫头。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公子何等人物?那是清风朗月,高洁如雪!


    哪怕王公贵族、皇亲国戚的厚礼堆在眼前,公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沈家傻女竟敢如此信口雌黄,污蔑公子向她索要钱财?败坏公子的清誉,不可饶恕!


    燕昭一把捞起飘落的银票,欢天喜地地抱在怀里,脸上乐开了花儿。仿佛领的不是惩罚,而是天大的美差,转身就跑:


    “多谢母亲体恤!女儿明天就去‘孝敬’啦!”


    燕昭抱着银票,像只偷腥的猫儿快速跑远。


    沈岫死死盯着那消失的身影,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猛地一跺脚:“母亲!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她?”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傻子能如此得意?


    白氏面上不动声色,只伸出手,按住了沈岫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


    “急什么?小不忍则大谋,那傻子还有大用处呢。”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冰冷的算计,凑近些,压低了声音:


    “你父亲这几日心情极差,再为了一点小事闹到他跟前,惹他动怒,得不偿失。退婚的事休要再提,你细想想,那傻子日日往谢元翊卧房里钻,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沈岫闻言,眼睛一亮,脸上的愤怒转为一抹恍然的笑容:“母亲的意思是?”


    白氏微微颔首,神情变得端庄起来,声音也愈发柔和:


    “咱们这位大姑娘,不惧世俗眼光,日日亲赴榻前为谢大公子祈福。两人朝夕相对,生出些情愫来,也是顺理成章。


    既然你姐姐一片痴心,我这做母亲的,又岂能不成人之美?少不得要委屈我的岫儿……将这桩婚事,让给她了。”


    沈岫瞬间心花怒放,娇滴滴地扑进白氏怀里,“母亲!好母亲!您真是为女儿深谋远虑呀!”


    揽月阁。


    燕昭悠然踏进这座为她准备的院子,她此刻心情甚好,抱着敲诈来的二百两,只觉得天高地阔。


    白氏还挺“周到”,给燕昭安排的正是沈时宜生母曾经居住的地方。


    这院子位置绝佳,楼阁精巧,只是久未住人,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阴冷。


    来的路上她已听下人说过:当年沈时宜的生母在此急病暴亡,白氏眼馋这儿,曾想搬进来住,谁知却接连遭遇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