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水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陈长生，声音颤抖。


    “你……到底变成了什么？！”


    陈长生背负双手，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神秘。


    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地传来。


    “我不再是长生剑仙。”


    停顿了一下，他缓缓转身，目光淡漠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刘天水的身上。


    “而是，长生道主。”


    长生道主？


    这是什么？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号。


    刘天水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知道，这四个字背后，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陈长生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长生道，是一个凌驾于世俗规则之上的存在。一个，主宰一切的道统。”


    主宰一切！


    何等狂妄的字眼！


    刘家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年轻人疯了。


    但刘天水，他不是蠢货。他死死地盯着陈长生，从那眼神中，他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疯狂。


    只有自信！


    绝对的，不容置疑的自信！


    他立刻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声音嘶哑地问道：“代价呢？”


    “你救我，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他这五年已经体会得淋漓尽致。


    陈长生嘴角微微上扬。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代价很简单。”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


    “臣服于我，入我长生道。”


    臣服！


    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刘天水的心头！


    他刘天水是谁？


    青城百年第一天才！曾经的龙榜天骄！


    他一生桀骜，从未向任何人低头！哪怕是面对当年威震天下的陈长生，他也只是惺惺相惜，战意昂扬，何曾有过半分臣服的念头？


    让他臣服？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骄傲，是他作为天才最后的骨气。


    陈长生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淡淡地开口，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刘天水最脆弱的地方。


    “我知道你不甘。”


    “但，你那些仇人，王家，李家……他们如今正在外面逍遥快活，享受着从你刘家夺走的一切。”


    “凭你现在的样子，拿什么去报仇？”


    “凭你这一年苟延残喘的性命吗？”


    复仇！


    这两个字，瞬间点燃了刘天水心中熄灭已久的火焰！


    是啊，他可以死，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的仇，还没报！


    陈长生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恨意，抛出了第二个，也是最无法抗拒的诱惑。


    “我不仅能让你活。”


    “还能让你，变得比以前更强！”


    话音刚落，不等刘天水反应，陈长生便开始讲述一个全新的世界。


    “你以为，天榜就是武道的终点吗？”


    “错！”


    “天榜强者，不过是刚刚踏入了‘先天’之境。而在先天之上，还有武圣、武王、武皇，乃至武帝！”


    “这，才是真正的武道之路！”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九天神雷，在刘天水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


    天榜，仅仅是先天？只是红莲二品？


    他曾经拼尽一生去追逐的巅峰，竟然只是别人眼中的起点？！


    这怎么可能！


    看着他震惊到失语的样子，陈长生抬起了手。


    一朵妖异的、散发着红光的虚幻红莲，在他的掌心缓缓旋转。


    “此为红莲，我长生道的神物。它，能吞噬万物之力，化为己用。”


    “只要你加入长生道，获得红莲，未来的你，超越先天，踏入武圣、武王，又有何难？”


    成神的可能！


    一个前所未有的，通往至高境界的大门，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刘天水的面前！


    旁听的刘家族人，此刻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充满了贪婪！


    长生！更强的力量！


    这是任何武者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刘振山第一个冲了上来，就要跪下，“道主！我刘振山愿……”


    “滚。”


    陈长生甚至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刘振山如遭雷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惊恐。


    陈长生的目光，始终落在刘天水的身上。


    刘天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看似是天大的机缘，但也可能是最深的陷阱。


    他死死地盯着陈长生，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道主的力量……似乎，不像是正道。”


    吞噬万物之力，这分明就是魔功！


    陈长生笑了。


    笑声中，充满了对世俗规则的蔑视。


    “正邪？”


    “由我来定。”


    “我长生道，不分正邪，己心，代天心！”


    说完，他收起了红莲，走到了刘天水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


    “我已展示了我的诚意和力量。”


    “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


    “是带着你的不甘和绝望，在几天后化为一捧枯骨。”


    “还是抛弃你那可笑的骄傲，追随我，去创造一个连你都无法想象的未来。”


    陈长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臣服。”


    “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