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体内异像
作品:《每日情报:从猎户开始打造长生仙族》 直到第二日黄昏,一直昏睡的陈淳安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先对上了一双幽怨双眼,草鞋汉子蹲在三堆猎物小山中间,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妇人,嘟囔道:“老陈你可算醒了,就我一个守这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后背都发毛。”
陈淳安撑起身,环顾四周。
李带旺正四仰八叉地靠在一棵树旁,浑身精光,鼾声如雷,时不时还挠挠圆滚滚的肚皮,翻个身接着睡。
“老张呢?”陈淳安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不知道,大清早就背着弓没影了,到现在没见回来。”
陈淳安目光落回那三堆颇为壮观的猎物上,山鸡、獾子、野猪还有几头体型硕大的獐子都被结实地捆着腿脚,“这都是你一个人收拾的?”
汉子顿时张开一双磨得起泡的手掌,“你觉得呢?”
陈淳安歉意地笑了笑,起身活动下筋骨。奇怪得很,要在平时这么劳累,起码得缓上几天,而现在仅仅一夜过去却像是睡足了三天三夜,除了肌肉轻微酸胀,精力充沛得很。
他一边琢磨这反常感觉,一边道:“今天耽误时间太长,明儿得早些进山,赶在明天太阳落山前回去。”
“不用等到下午了,现在回。”
不等汉子回话,一个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
两人抬头,只见斗笠汉子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几丈外的林下,身影与树影几乎融为一体。
草鞋汉子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老张!你这脚法真是……上回也是,我这耳朵都没听见半点动静!”
斗笠汉子并未接话,只是重复道:“昨天打得太狠,山里野物已经惊了,散了。今早我去看了几处惯常出没的地方,痕迹很少,不值当再多留一天。”
草鞋汉子立刻看向陈淳安,他这人从小就没什么主见,孩时听老爹,老了听媳妇,早就习惯听人拿主意。
陈淳安略一思忖,点头答应:“这一趟回程艰难,还要赶着超出预料的山货去县里出货,是该早些动身。”
草鞋汉子长长松了口气,心想再让你们打上一些,自己估计要累的跟树底下那小胖子差不多了。
陈淳安走向树旁,叫醒了睡得口水直流的李带旺。
少年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酸软得不行,听见要提前回去,欢呼一声,再这么折腾一天,他都担心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几人草草将昨日剩下的几只鹌鹑烤了分食,便收拾行装,开始返程。
或许是亲眼见过陈淳安和老张昨日山林间犹如神助的身手,又或许是这一趟收获远超预期,李带旺心底那点因为被否决了“快钱”路子而产生的不快彻底烟消云散。
他蹭到陈淳安身边,黝黑的圆脸上带着罕见的郑重:“陈叔,昨天是我不对,这来快钱的心思从开始就不对,以后铁匠铺子不忙,我能跟着陈叔学打猎不?我想……我想今年攒够给周家闺女的礼钱。”
陈淳安欣然同意。
一路闲聊,三人无意间将话题扯到陈淳安傍晚的惊人食量上,不止他们惊讶,就连陈淳安自己以有些纳闷。他这三十好几的年纪,早就不是年轻时候,经过昨日泥鳅似的热流钻涌后,胃口大得吓人,比身旁那十几岁的半大小子还能吃,两三只鹌鹑下肚竟还没感到饱意,身上力气也似乎大了些,刻意保持着那《淞泉诀》的呼吸方式,从也之前最多一刻钟延长到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对自己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的陈淳安,绝不会狂妄到自认是什么大器晚成的练武奇才,这身已经定型的身子骨,哪还比得上八九岁娃娃的进步潜力。就好比他们猎户在十四岁前无意练就的技艺,远比他现在苦心钻研数月还要印象深刻。
陈淳安见思索无果,打算下次见面周馆主,问问情况。
等一行四人拖着沉甸甸的背篓,浑身汗臭却意气风发地走进村子,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从未被村里人用如此热切羡慕的目光注视过的李带旺,挺直了腰板,圆脸扬得老高,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路过周氏院子门口,敦实少年更是使劲咳嗽两声,等到院里那位丰腴妇人,停下砍柴望过来,李带旺立刻装作不经意侧过身子,向她展示背后那装得满登登的背篓,只可惜狐假虎威炫耀半天,那妇人的目光半点没分给他这打着光脊梁的白胖子,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走在最前头的陈淳安。
陈淳安袖管卷起,露出的手臂因用力而绷得紧紧的,常年在山林里穿梭晒就的古铜皮肤,结实可靠。久旱未逢甘霖的妇人对这扑面而来的成熟男人气息,先是咽口口水,然后低声暗骂起来。
“那齐家闺女除了兜里有几个子儿,还有啥好?腰细的一阵风能吹折,下巴尖得能戳死人,没二两胸脯也没半两屁股,成亲十几年就下俩崽儿,换做老娘,一年一个都算少的!这姓陈的看着龙精虎猛,该不会晚上那事不行吧,也不该啊……”
这些话陈淳安听见一些,却当作没听见。这妇人是村里出了名的难缠,利嘴一张从不饶人,曾有过不开眼的光棍扒在墙根,偷看她那对沉甸甸的饱满果实,就被她堵在家门口骂了整整几个时辰,最后还是住隔壁老人实在听不下去,让光棍赔了几块腊肉赔礼道歉,才勉强消停,不然这民风淳朴的妇人,谁知道还会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陈淳安不想惹一身腥。
四人将山货全都卸在陈淳安家的小院里,整日操劳的齐素兰看着几乎堆满了小半个院子的猎物,尤其是那几头还在蹬腿的硕大獐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她本以为男人提前回来是山里情况不好,可见他们个个累得气喘吁吁,萎靡不堪的架势,分明是收获太好,好到人都快累垮了。
她帮着自家丈夫千恩万谢地送走了死活不肯留下吃饭,只想赶紧回去躺倒的二哥和李带旺,老张则早已点点头,背着弓甩了句“明早走时叫他,帮你压车”,自顾自离开了。
送走外人,齐素兰搬来小竹凳让陈淳安在院里歇着,自己走到那几个按个头、死活分开放置,塞得满满当当的背篓前,又蹲下身看了看那几头被捆得结实的獐子,伸出手指粗略估量了下分量,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满是压不住的惊喜,眉眼弯成了月牙:“当家的!这光是这几头獐子,怕是都得有小百斤吧?这得是多少银子啊!咱家四五年加起来,怕是都没这一趟挣得多!”
陈淳安咧嘴憨笑。
“这回运气好,老齐他们也累坏了。你去,把孩他大伯叫来帮把手,再想法子多借几辆板车。明儿个一大清早,我就得赶着把这些鲜货送到县里去,迟了就不值钱了。”
齐素兰连声应着,脚步轻快地回屋换了身出门的整洁衣裳,留了句“饭在灶上热着呢,记得吃”,便匆匆出门。
拿着一笔“横财”的陈淳安,一直提心吊胆等到子夜,瞧见情报所给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拳桩谱子在售卖,明日无任何风险后,这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