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定下来吧,设备也可以开始采购了。”


    当天下午,楚凡接到颜星瑶的电话。


    “律师团队有进展了。”颜星瑶的声音透着兴奋,“他们发现郑鸿当年的案子确实有问题。那个老板做假账的时候,郑鸿根本不知情,他只是按照正常程序做了估价。而且当时有几个证人可以证明这一点,只是当初办案的时候没有找到这些证人。”


    “那现在呢?”


    “律师已经联系上了其中两个证人,他们愿意出庭作证。”颜星瑶说,“我们准备申请再审。”


    “需要多久?”


    “如果顺利的话,三个月内应该有结果。”


    楚凡算了算时间:“那我们得加快进度了。厂房和设备争取两个月内搞定,这样郑师傅一出来就能直接开工。”


    “我已经安排了。”颜星瑶说,“对了,明天晚上有个拍卖会,据说会有几块极品原石出现,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拍卖会?”


    “云南珠宝协会办的,半年一次,来的都是行业里的大佬。”颜星瑶解释,“这种拍卖会上的货,质量都很有保证。”


    “那必须去。”楚凡来了兴趣,“说不定能淘到好东西。”


    第二天傍晚,楚凡换上一身正装,和颜星瑶一起前往拍卖会现场。


    拍卖会设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他们到的时候,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珠宝行业的大佬和富商。


    “那边是王氏集团的人。”颜星瑶低声提醒。


    楚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王振雄和他的几个手下。王振雄也注意到了他们,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用理他。”楚凡找了个位置坐下。


    拍卖很快开始。前面几件都是些中规中矩的原石,价格被炒得很高,但楚凡觉得不值。


    直到第八件拍品出现。


    “各位,这是今晚的重头戏。”拍卖师指着台上一块足球大小的原石,“这块料子来自缅甸帕敢场口,重达四十五公斤,皮壳表现极佳,起拍价五百万。”


    台下立刻响起一片议论声。


    楚凡盯着那块原石,眼神变得专注。这块石头外表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他总觉得里面有东西。


    “五百五十万。”有人举牌了。


    “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价格很快就涨到了八百万。


    颜星瑶低声问:“怎么样?要不要拍?”


    楚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那块原石。突然,他注意到原石底部有一小块区域,在灯光下泛着特殊的光泽。


    那是…


    楚凡的心跳加快了。


    “九百万。”他举起号牌。


    这个价格让不少人放弃了,但王振雄那边却也举起了牌子。


    “一千万。”


    楚凡毫不犹豫:“一千两百万。”


    台下响起小声的议论。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毕竟只是一块未切开的原石,风险很大。


    王振雄转头看向楚凡,眼神里带着挑衅:“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楚凡的声音很平静。


    全场安静了片刻。


    王振雄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犹豫了几秒,最终放下号牌。


    “两千万一次,两千万两次,两千万三次,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


    颜星瑶皱眉:“会不会太冒险了?两千万可不是小数目。”


    “相信我。”楚凡说,“这块料子值这个价。”


    拍卖会结束后,楚凡办完手续,让人把原石运到了仓库。


    回程路上,颜星瑶一直有些担心:“你真的确定那块石头值两千万?”


    “明天你就知道了。”楚凡神秘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楚凡就赶到了仓库,李正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楚先生,要现在就切吗?”


    “嗯,就切昨天拍的那块。”


    “可是…”李正德有些犹豫,“这么大的料子,要是切垮了…”


    “不会垮。”楚凡信心十足,“按我说的位置切。”


    他在原石上画了一条线,李正德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门道,但还是照做了。


    切割机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几分钟后,原石被切开一道口子。


    “停!”楚凡喊道。


    他走上前,用水冲洗切口,然后拿起手电筒照射。


    下一秒,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切口处露出一片翠绿,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几乎没有一丝杂质。


    “这是…帝王绿!”李正德的声音都在颤抖,“还是玻璃种的!”


    楚凡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切,小心点。”


    随着切割的进行,这块原石里的宝贝逐渐露出真容。最终,他们取出了一块足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帝王绿玻璃种翡翠。


    “这块料子,保守估计值五个亿。”李正德擦着额头的汗,“楚先生,您这眼光…简直是神了!”


    消息很快传开,不到中午,就有好几拨买家找上门来,开价最高的达到了四亿八千万。


    但楚凡全部拒绝了。


    “这块料子不卖。”他对颜星瑶说,“留着给郑师傅做手。”


    “用这么贵的料子练手?”颜星瑶哭笑不得。


    “我说的是让他做成成品,不是练手。”楚凡纠正道,“这么好的料子,必须由最好的师傅来雕刻,才不会浪费。”


    颜星瑶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你说得对。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更要加快把郑师傅弄出来的速度了。”


    “律师那边进展怎么样?”


    “很顺利。证人已经全部找到了,申诉材料也递交上去了。”颜星瑶说,“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官态度还不错,说会尽快安排再审。”


    “那就好。”楚凡松了口气,“对了,厂房装修的怎么样了?”


    “已经快完工了,设备也在陆续到位。”颜星瑶拿出平板电脑,给他看了几张照片,“这是设计图,你看看有什么要改的。”


    楚凡仔细看了看,提了几点意见,大部分都很满意。


    “对了,我想再招几个学徒。”楚凡说,“郑师傅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需要有人帮忙。”


    “这个我已经在办了。”颜星瑶说,“我联系了几所职业学校,他们会推荐一些学玉雕的学生过来实习。”


    两人正说着话,楚凡的手机响了。


    是监狱那边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