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入口,清香扑鼻,回甘悠长。


    “好茶。”


    “楚先生喜欢就好。”王振雄笑着说,“其实今天约你来,是想和你谈个合作。”


    “合作?”楚凡有些意外。


    “是的。”王振雄放下茶杯,“昨天的比赛,是我输了。但正因为输了,我才更看清楚了楚先生的实力。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埋没。”


    楚凡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想邀请楚先生加入王氏集团,担任首席鉴定顾问。”王振雄开门见山,“年薪五百万,外加每年百分之五的业绩分红。”


    五百万年薪,这个价码确实不低。但楚凡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条件呢?”


    “条件很简单。”王振雄笑了笑,“只需要楚先生为王氏集团工作,不得为其他公司或个人提供鉴定服务。”


    楚凡明白了。这是想把自己绑在王氏集团的战车上,不让自己为颜星瑶或者其他竞争对手效力。


    “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太可惜了。”王振雄的笑容不变,“不过楚先生应该知道,在海城这个地方,有时候树敌太多不是好事。”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楚凡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王总的意思我明白了。但很抱歉,我暂时没有加入任何公司的打算。”


    王振雄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楚先生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楚凡站起身,“茶很好,但这个合作就算了。”


    他转身要走,王振雄忽然开口。“楚先生,你现在很火,但网络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


    楚凡脚步一顿。


    “更何况…”王振雄的声音变得意味深长,“网上的舆论,有时候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楚凡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推门离开。


    走出茶馆,楚凡拿出手机开机。刚一开机,信息就如潮水般涌来。


    他随便翻了几条,忽然看到一条热搜——“#神秘鉴定师前妻爆料#”。


    楚凡皱眉点进去,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直播间。


    直播间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对着镜头说话。楚凡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的前妻——张晓雪。


    “…你们问我为什么要直播?因为我要告诉大家真相!”张晓雪的声音尖锐,“网上那个所谓的鉴定大师,就是我前夫!他当初对我小气得要命,结婚三年连个像样的包都不舍得给我买!”


    弹幕瞬间炸开。


    “什么?他是这种人?”


    “看起来挺正经的,没想到…”


    “难怪会离婚,这种男人确实不值得。”


    楚凡盯着屏幕,眼神变得冰冷。


    张晓雪还在继续表演。“我跟你们说,他就是个伪君子!表面上装得道貌岸然,其实抠门得要死!我生日的时候,他送我的礼物你们猜是什么?一本破书!一本二手的破书!”


    直播间的观众越来越多,弹幕也越来越激烈。


    楚凡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个直播平台,注册了个账号,进入了张晓雪的直播间。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开始刷礼物。


    一个火箭。


    两个火箭。


    三个火箭。


    …


    十个火箭。


    直播间瞬间沸腾了。


    “卧槽!大佬!”


    “十个火箭!这得多少钱?”


    “谁啊这么壕?”


    张晓雪也愣住了,盯着屏幕上那个ID——“楚凡”。


    她的脸色刷地白了。


    楚凡继续刷,又是十个火箭。


    弹幕已经完全被“666”和“大佬牛逼”刷屏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继续刷的时候,楚凡停了下来,发了一条弹幕:“谢谢前妻的宣传,各位晚安。”


    然后,他退出了直播间。


    几乎同时,直播间的人数开始疯狂下降。观众们纷纷退出,转头去搜楚凡的账号。


    张晓雪坐在镜头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凡退出直播间后,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管家端着醒酒的红酒走进客厅,看到楚凡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地问:“楚先生,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不用,你去忙吧。”


    管家退下后,楚凡拿起酒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


    他不是没想过张晓雪会搞事情,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王振雄下午的威胁言犹在耳,现在张晓雪就跳出来了,说没有人在背后推动,楚凡是不信的。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颜星瑶打来的。


    “看到了?”她的声音传来。


    “嗯。”


    “需要帮忙吗?我可以让公关部门处理一下。”


    “不用。”楚凡喝了口酒,“这种事越理越乱,冷处理就好。”


    颜星瑶沉默了几秒。“你真的不生气?”


    “生气有什么用?”楚凡笑了笑,“我又不是第一次被她这样了。”


    挂了电话,楚凡打开手机看了看后台数据。刚才刷的那些礼物,已经让张晓雪的直播间获得了巨大流量,但随着他的退出,那些流量又迅速流失。


    有意思的是,他随手注册的这个账号,现在已经涨了五万多粉丝。


    楚凡盯着这个数字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颜星瑶昨晚说的话——“你可以用这个渠道做些有意义的事。”


    他想了想,打开了编辑页面,发了一条动态。


    “计划三天后开一场直播,为孤儿院募捐。所有收益将全部捐出,并公开账目。这是我第一次直播,也是最后一次。直播结束后,这个账号会注销。”


    发完后,楚凡关了手机,继续喝酒。


    他没想到的是,这条动态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获得了十几万的点赞和转发。


    评论区也炸了。


    “楚大师威武!这才是真正的格局!”


    “最后一次直播?不是吧,我还想看你鉴宝呢!”


    “支持!一定准时去捧场!”


    “前妻那个女人真恶心,楚大师别理她!”


    消息传得很快,第二天早上,几乎所有的短视频平台都在讨论这件事。


    张晓雪的直播间已经被骂得关闭了,而楚凡的账号粉丝数突破了一百万。


    颜氏集团的会议室里,颜星瑶正在主持晨会。


    “颜总,这是今天的媒体报道汇总。”助理递上一份文件,“关于楚先生的热度还在持续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