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星瑶放下酒杯，眼神变得锐利：“所以你今天出现在鉴宝大会，不是巧合。”


    “算是吧，”楚凡没有否认，“有些账，总要算清楚。”


    “那些原主人的后代，现在在哪里？”


    楚凡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的夜色。


    颜星瑶明白了，那些人恐怕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她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的侧脸上。


    “你知道吗，我查了你的资料，”她转过身，“楚凡，孤儿，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却突然拥有那么多钱，那么多能力。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凡笑了：“一个想讨回公道的人。”


    “只是讨回公道？”颜星瑶走回沙发前，俯身看着他，睡袍的领口微微垂下，“我不信。”


    两人对视了几秒，楚凡移开了视线：“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王振雄的麻烦才刚刚开始。那幅画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


    “你要扳倒他？”


    “不，”楚凡摇摇头，“我要让他亲手毁掉自己建立起来的一切。”


    颜星瑶重新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红酒的颜色映着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那我呢？”她突然问，“在你的计划里，我是什么角色？”


    楚凡看着她：“这取决于你想扮演什么角色。”


    “我想知道真相，”颜星瑶盯着他的眼睛，“关于王氏集团的所有真相。你愿意告诉我吗？”


    楚凡沉默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楚凡接起电话，对方说了几句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明白了，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楚凡站起身：“抱歉，我得出去一趟。”


    “这么晚？”颜星瑶也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一些私事，”楚凡拿起外套，“你早点休息。”


    颜星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她走到窗边，看着楚凡的车驶出别墅，消失在夜色中。


    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一条匿名短信：“楚先生，江城东郊废弃工厂，有人需要你帮忙。”


    楚凡驱车赶到东郊时，已经是深夜一点。废弃工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他推门进去，看到了让他心头一震的场景。


    十几个孩子被关在铁笼里，年纪最小的看起来只有五六岁，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他们衣衫褴褛，身上带着伤痕，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几个看守的人已经被制服，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站在笼子旁边，看到楚凡进来，点了点头。


    “楚先生，这些孩子都是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男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们追踪了很久，但是线索断了。他们的家人，有的已经找不到了。”


    楚凡走到笼子前蹲下身，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他。她的脸上有道疤痕，眼睛却很干净。


    “别怕，”楚凡尽量让声音温和一些，“叔叔带你们离开这里。”


    他转头看向戴口罩的男人：“他们的身份确认了吗？”


    “大部分确认了，都是被拐卖的孩子，”男人递过来一份资料，“但是找到家人的只有三个，剩下的……暂时无处可去。”


    楚凡翻看着资料，上面记录着每个孩子的基本情况。有的来自贫困山区，有的是父母离异后被遗弃，有的则是在街头被拐走。


    “先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楚凡说，“我认识一家孤儿院，院长是个好人。”


    男人点点头，打了个电话安排车辆。半小时后，楚凡带着这些孩子来到了江城郊区的一家孤儿院。


    这是一栋老旧的三层小楼，外墙的漆已经斑驳脱落，院子里种着几棵槐树。尽管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楚凡按响门铃，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打开了门。她穿着朴素的棉布衣服，头发已经花白，但眼神很温和。


    “院长，打扰了，”楚凡说，“我这里有些孩子，暂时无处可去。”


    院长看到那些孩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快进来，都进来。”


    她招呼着孩子们进门，一边让他们坐下，一边去准备热水和食物。楚凡跟着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这些孩子的情况比较特殊，”他简单说明了一下，“我会负担他们的所有开销。”


    院长摆摆手：“钱的事不急，先把孩子安顿好再说。不过……”她有些为难，“我们这里的床位已经很紧张了。”


    “缺多少我补，”楚凡说，“另外如果需要扩建或者搬迁，我也可以帮忙。”


    院长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红：“好人啊，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楚凡走出去，看到几个穿着花哨的男人闯进院子，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


    “老太婆，考虑好了没有？”光头男人嚣张地说，“我们老板说了，给你一百万，搬走。这破地方还想待到什么时候？”


    院长走出来，脸色很难看：“我说过了，我不卖。这些孩子刚刚安顿下来，我不能让他们再折腾。”


    “不卖？”光头男人冷笑，“那可由不得你。我告诉你，我们老板看中这块地，你不搬也得搬。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说着，一脚踢翻了院子里的花盆。


    几个孩子被吓得躲到了院长身后。


    楚凡走上前，挡在院长前面：“她说不卖，你们没听见？”


    光头男人上下打量着楚凡：“哪来的愣头青？多管闲事小心挨揍。”


    话音未落，楚凡一个闪身，扣住了光头男人的手腕。他手上轻轻一拧，光头男人惨叫一声，整个人跪了下去。


    其他几个人见状冲了上来，楚凡三两下就把他们全部撂倒。这些人摊在地上哀嚎着，连爬都爬不起来。


    “滚，”楚凡淡淡地说，“下次再来，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光头男人捂着手腕，恶狠狠地瞪着楚凡：“你等着，这事没完！”


    他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