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捡起那袋坚果,仔细检查了包装和生产批号。突然,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批号他没有印象。


    他立刻打电话给工厂负责人:“最近有没有生产过这个批号的产品?”


    “没有啊楚总。”对方很肯定,“我们的批号都是按顺序来的,这个批号根本就没有用过。”


    楚凡明白了,这是假货。


    “警官。”他对警察说,“这不是我们的产品,是假冒的。”


    “你说什么?”男人不干了,“你想推卸责任?”


    “不是推卸责任。”楚凡拿出手机,调出生产记录给警察看,“您看,我们的批号记录里根本没有这个。而且您仔细看包装,颜色和我们正品有差别。”


    警察接过产品仔细检查,发现确实如楚凡所说,包装的颜色和材质都和正品有些出入。


    “这个需要进一步鉴定。”警察说,“如果真是假货,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接下来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那袋坚果确实是假货,而且是用劣质原料制作的。患者之所以过敏,是因为里面添加了大量廉价的添加剂。


    更让人愤怒的是,警方顺藤摸瓜,发现了一个专门制假售假的团伙。这个团伙专门盯着有口碑的新品牌,仿冒他们的包装,然后用劣质产品冒充,从中牟利。


    “楚总,真是对不起。”患者家属知道真相后,专门找到楚凡道歉,“是我们误会您了。”


    “没关系,我理解。”楚凡说,“您女儿的医药费我来出,另外我会追究制假者的责任。”


    这件事虽然解决了,但是给楚凡敲响了警钟——品牌做起来了,各种麻烦也会随之而来。他必须建立更完善的防伪体系,保护消费者的权益。


    晚上,楚凡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景。


    手机响了,是颜星瑶打来的。


    “听说你最近很忙?”她的声音里带着关心。


    “还好。”楚凡揉了揉太阳穴,“就是有点累。”


    “要不要出来喝一杯?我请客。”


    楚凡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在哪儿见?”


    “老地方,半个小时后。”


    挂了电话,楚凡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也许,他确实需要放松一下了。


    楚凡愣了几秒,让开门口。


    颜星瑶走进房间,将一杯红酒递给他。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光线暧昧得让人有些不自在。


    “坐吧。”她先在沙发上坐下,冰蓝色的睡袍下摆滑落到脚踝。


    楚凡在她对面坐下,接过酒杯却没有喝。


    “你看出来了?”颜星瑶直接问。


    “什么?”


    “那幅画的来历。”她抿了一口红酒,“王振雄设的局不止今天那些古董,那幅画才是真正的杀招。”


    楚凡转着手里的酒杯:“你想说什么?”


    “那幅画是真迹,但来路不正。”颜星瑶的声音很轻,“如果今天你判定是假的,他就会拿出证据证明是真品,然后质疑你的能力。如果你说是真的…”


    “他会举报这幅画是赃物。”楚凡接上她的话。


    “所以你早就知道。”颜星瑶看着他,“你故意没有给出明确答案。”


    楚凡喝了一口酒:“我只是不想被人当枪使。”


    “聪明。”颜星瑶笑了,“难怪老师那么看重你。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你到底是什么人?短短几个月从一个普通学生变成鉴定大师,这不合常理。”


    楚凡没有回避她的眼神:“你应该查过我的底细。”


    “查过。”颜星瑶很直接,“孤儿,大学毕业后在龙腾集团做基层员工,半年前突然展现出惊人的古董鉴定能力。这种转变太突然了。”


    “人总会遇到机遇。”


    “机遇?”颜星瑶摇头,“我见过太多人,没有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达到你这个水平。除非…”


    她盯着楚凡的眼睛:“除非你本来就会,只是一直在隐藏。”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楚凡放下酒杯:“颜总监深夜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讨论这个。”


    “我想知道你和龙腾集团的关系。”颜星瑶换了话题,“赵家已经在暗中动手了。”


    “什么意思?”


    “三天后有个大项目要招标,翡翠矿山开采权。”颜星瑶拿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林氏集团和赵氏集团已经达成合作意向,准备联手拿下这个项目。”


    楚凡扫了一眼文件,眉头微皱。


    “这个矿山储量巨大,保守估计价值超过百亿。”颜星瑶继续说,“外界都认为赵思琪已经掌控了龙腾集团,但我知道你和安若雪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你怎么知道?”


    “因为老师告诉过我。”颜星瑶的语气突然变得柔和,“他临终前让我帮你,说你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楚凡心中一震。


    “老师知道赵家的野心,也知道你的处境。”颜星瑶站起身,走到窗前,“所以他让我准备了一些东西,或许对你有用。”


    “什么东西?”


    “明天你就知道了。”她转过身,睡袍随着动作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颜星瑶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楚凡,有些事我不方便明说。但你要记住,在这个圈子里,朋友和敌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门关上,房间恢复安静。


    楚凡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颜星瑶的话里藏着很多信息,但最重要的是那个翡翠矿山项目。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安若雪的电话。


    “这么晚还没睡?”安若雪的声音有些困倦。


    “翡翠矿山招标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安若雪清醒了一些,“我正准备明天跟你商量。林子辰和赵思琪联手,这次来势汹汹。”


    “有把握吗?”


    “坦白说,很难。”安若雪叹了口气,“我们手上的流动资金不够,而且外界都认为你已经死了,龙腾集团群龙无首。”


    楚凡沉默了片刻:“那就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你要现身?”


    “不现身,怎么让某些人死心。”楚凡的语气很平静,“招标会什么时候?”


    “后天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