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雄？”


    “他只是其中一个。”楚凡的声音很平静，“这个圈子里，总有些人喜欢玩弄规则。”


    颜星瑶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楚凡，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你说。”


    “你结过婚？”


    楚凡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结过，已经离了。”


    “因为什么？”


    “性格不合吧。”楚凡苦笑，“她觉得我太专注于古玩，忽略了她。”


    颜星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什么？离婚？”楚凡摇摇头，“不后悔。勉强在一起对谁都不好。”


    “我是说，后悔太专注于古玩。”


    楚凡想了想，“不后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只是选择了我热爱的东西。”


    颜星瑶站起身，走到窗边，“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能为了自己热爱的东西，放弃其他一切。”颜星瑶转过身，“我从小就被安排着做各种事情，学各种技能，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真正想要什么。”


    楚凡看着她，“现在还不晚。”


    “是吗？”颜星瑶走回沙发，重新坐下，“可是有些选择，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头。”


    两人陷入了沉默。房间里只有红酒轻微的香气在流淌。


    “楚凡，”颜星瑶突然开口，“如果我说，我想跟你学鉴定，你会教我吗？”


    楚凡有些意外，“你已经很厉害了。”


    “我说的不是那种表面的技巧，而是真正的眼力。像你今天展现的那种。”


    楚凡认真地看着她，“你确定？这条路很辛苦，而且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我确定。”颜星瑶的眼神很坚定，“至少，我想试试。”


    楚凡点点头，“好，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学习期间，你不能有任何其他目的。纯粹为了学习而学习。”


    颜星瑶笑了，“你是在担心我别有用心？”


    “不是担心，是确认。”楚凡很直接，“古玩鉴定需要的是纯粹的心境，任何杂念都会影响判断。”


    “我明白。”颜星瑶举起酒杯，“那就这么说定了？”


    楚凡也举起杯子，“说定了。”


    两人轻碰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对了，”颜星瑶放下杯子，“明天还有第二轮比试，你有把握吗？”


    “王振雄既然敢提出挑战，肯定准备了更难的题目。”楚凡想了想，“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楚凡摇摇头，“谢谢，不过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


    颜星瑶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楚凡，谢谢你今晚陪我聊天。”


    “应该的。”


    颜星瑶离开后，楚凡独自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思考着明天的比试。王振雄今天输得这么惨，明天肯定会有更狠的招数。


    他拿出手机，看到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一个陌生号码。楚凡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谁会给他打电话？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喂？”


    “楚凡？我是李明，你还记得我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楚凡想了想，“大学同学？”


    “对对对，就是我。”李明的声音很兴奋，“我刚看到网上的视频，你现在这么厉害了？”


    楚凡有些疑惑，“什么视频？”


    “就是你今天鉴定古玩的视频啊，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你不知道？”


    楚凡心中一沉，赶紧打开手机浏览器搜索。果然，今天比试的视频已经被人上传到了各大平台，播放量还不少。


    “这…”楚凡有些头疼。


    “兄弟，你现在可是网红了！”李明笑道，“我们几个老同学都在群里讨论呢，都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楚凡苦笑，“我可不想当什么网红。”


    “别这么说，现在网红多赚钱啊。对了，我有个朋友开直播公司的，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不用了，谢谢。”楚凡赶紧拒绝。


    挂了电话，楚凡继续翻看网上的评论。大部分都是夸赞的，但也有一些质疑的声音，说什么“炒作”、“演戏”之类的。


    更让他头疼的是，已经有人开始人肉搜索他的个人信息了。


    楚凡关掉手机，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这次的事情，影响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第二天一早，楚凡还没起床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一看，又是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楚凡先生吗？我是星光传媒的经纪人，想和您谈谈合作的事情…”


    楚凡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手机又响了。


    “楚先生您好，我是快手直播的…”


    又挂断。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楚凡的手机就没停过。各种直播平台、经纪公司、广告商的电话接踵而至。最后他干脆关了机。


    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餐时，颜星瑶已经在餐厅等他了。


    “看起来你昨晚没睡好？”颜星瑶关心地问道。


    “被电话吵的。”楚凡坐下，“你知道昨天的比试被人拍成视频传到网上了吗？”


    颜星瑶点点头，“我早上就看到了。播放量已经过百万了。”


    “这下麻烦了。”楚凡揉了揉眉心，“一大早就有十几个公司给我打电话，都想签我做直播。”


    “这不是好事吗？”颜星瑶笑道，“现在网红很赚钱的。”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楚凡摇摇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做我的古玩鉴定。”


    正说着，管家走了过来，“楚先生，门外有几个自称是记者的人想采访您。”


    楚凡叹了口气，“让他们走吧，我不接受采访。”


    “好的，先生。”


    颜星瑶看着楚凡的表情，“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现在这个时代，有名气就有机会。”


    “什么机会？”楚凡反问，“成为网络小丑，每天表演给别人看？”


    “也不一定是这样。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推广古玩文化，让更多人了解这个行业。”


    楚凡想了想，“也许你说得对，但现在不是时候。至少要等这次的事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