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着门外的颜星瑶，那件冰蓝色的真丝睡袍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微光。她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湿润的长发贴在肩膀上，整个人透着一种慵懒的美。


    “进来吧。”楚凡侧身让开，心中却在想着今天鉴定会的异常。


    颜星瑶走进房间，将两杯红酒放在茶几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她的动作很优雅，即使是随意的坐姿也透着贵族般的气质。


    “今天的表现很精彩。”颜星瑶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看出那幅山水画的问题的？”


    楚凡在她对面坐下，也端起了酒杯：“画工确实精湛，但墨迹的干燥程度和纸张的老化程度不匹配。清代的墨迹经过这么多年，应该完全渗透到纸张纤维里，而这幅画的墨迹明显是后来添加的。”


    “这么细微的差别，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颜星瑶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的眼力确实不凡。”


    楚凡没有回应这个夸奖，而是直接问道：“今天的鉴定会，王氏集团的态度有些奇怪。正常的商业竞争不会准备这么多陷阱。”


    颜星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王振雄这个人我了解一些。他做生意向来不择手段，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绝不会客气。如果钱解决不了…”


    “他就会用其他办法。”楚凡接过话头。


    “没错。”颜星瑶点点头，“所以接下来的比赛，你要格外小心。”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慢慢转到了各自的经历上。颜星瑶讲起了颜家的兴衰，讲起了自己接手家族企业时的艰难。楚凡虽然没有详细说自己的过去，但也分享了一些关于古董鉴定的心得。


    不知不觉间，两瓶红酒已经见底。颜星瑶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更加温柔。


    “楚凡，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颜星瑶突然说道。


    “谁？”


    “我爷爷。”颜星瑶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他生前也是这样，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实际上什么都看得很清楚。”


    楚凡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爷爷去世前告诉我，做生意最重要的不是赚多少钱，而是要知道什么钱该赚，什么钱不该赚。”颜星瑶的声音有些轻飘，“我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颜星瑶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说道：“明天开始要小心王氏集团的小动作。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找我。”


    第二天上午，楚凡正在酒店房间里看资料，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楚先生吗？我是市政府招商办的李主任。听说您对咱们市里的那栋百货大楼有兴趣？”


    楚凡一愣：“百货大楼？”


    “就是市中心那栋停业多年的华联百货。政府正准备通过公开招标的方式出售，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来了解一下情况。”


    楚凡想起昨晚和宋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确实提到过这个项目，说是准备投资一个商业地产项目，让楚凡出面代为操作。


    “好的，我下午过去看看。”


    挂断电话后，楚凡给宋老爷子回了个电话确认了这件事。老爷子在电话里笑着说：“小楚啊，这个项目利润很可观。那栋楼地段很好，稍微装修一下就能开业。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参与竞标的公司可能不少。”


    下午，楚凡来到华联百货实地考察。这栋楼确实地段优越，就在市中心的黄金位置，周围商圈成熟，人流量很大。虽然外观有些陈旧，但整体结构完好，只需要内部装修就能投入使用。


    正当楚凡在楼下察看情况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三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大公司的高管。


    “看来竞争对手来了。”楚凡心中暗想。


    三个人也在察看大楼，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注意到了楚凡，主动走过来打招呼：“你好，我是京城鸿源集团的张总。您也是来看这栋楼的？”


    “楚凡。”楚凡简单地自我介绍。


    “楚先生代表哪家公司？”张总笑着问道。


    “还没确定。”楚凡没有透露具体信息。


    张总点点头，客套了几句就和同伴离开了。但楚凡注意到，三个人走路的步伐和站姿都有些特别，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晚上回到酒店，楚凡把白天的情况告诉了宋老爷子。老爷子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会儿：“小楚，你要小心一些。听你的描述，那三个人可能不是普通的商人。”


    “您是说？”


    “最近有消息传出来，说是有境外势力在国内布局，专门针对一些重要的商业项目。你最好查一下那个鸿源集团的背景。”


    楚凡挂断电话后，立即联系了一个专门做企业调查的朋友。半小时后，朋友回电话了。


    “老楚，这个鸿源集团有问题。注册时间很短，注册资本虽然不小，但股东结构很复杂，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查不到。而且更奇怪的是，同时还有另外两家公司也报名参与这次竞标，它们的情况和鸿源集团几乎一模一样。”


    楚凡心中一沉。看来这次竞标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第二天上午，市政府招商办召开了竞标说明会。楚凡到达会议室时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三家公司的代表参加。


    “各位企业家朋友，欢迎大家参与华联百货大楼的竞标。”李主任站在台上介绍情况，“这栋大楼建筑面积12000平方米，地理位置优越，起拍价3000万。竞标将采用密封报价的方式，价高者得。”


    楚凡环顾四周，昨天见过的张总坐在前排，另外还有两个看起来也像是大公司高管的中年男人。这三个人虽然坐在不同的位置，但楚凡注意到他们偶尔交换的眼神，显然彼此认识。


    “现在请各家公司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李主任说道。


    首先发言的是鸿源集团的张总：“我们鸿源集团总部位于京城，注册资本5亿，主要从事商业地产开发。这次如果能拿下华联大楼，我们计划投资2000万进行装修改造，打造成为本市最大的综合性购物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