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可今天是**忌日

作品:《逆子,开门!你娘回来整顿家风了

    父亲竟然同意了。


    孟南枝难以维持一向冷静的表情,“父亲!”


    可对她一向宠爱,视她如命的孟正德,此刻却并未理会于她。


    他的目光,始终定格在距离他半丈远,虽是跪着,脊背却挺得笔直的胡姨娘身上。


    低垂着头的胡姨娘并无感觉,她闻言身子微颤。


    表情似笑非哭,“妾身多谢老爷成全。”


    又重重地施了一礼后,胡姨娘才缓缓起来,站直身子。


    只是那刚刚跪着的青石板处,明显有两滴潮湿,逐渐晕染,暗淡下去。


    再抬头的胡姨娘面色如常,她抚平身上的褶痕,缓步走到柜箱处。


    取出纸墨纸砚,端过来摆到孟正德面前。


    “还请老爷写下放妾书。”


    语气平淡,不卑不亢。


    与往日里总是顺着父亲的模样,完全像是两个人。


    孟正德重重地看了她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伸出消瘦的手指,提起毛笔便准备写字。


    孟南枝终是忍不下去,夺过他手中的毛笔。


    “父亲,你到底有没有听女儿说话,这不是胡姨娘的错。”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胡姨娘,语气轻缓地劝慰道:“姨娘,这不是你的错,你何苦要将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胡家是你的本家这没错,可这些年他们从未真心待你,你又为何一定要为了他们所犯的错,这般委屈自己。”


    “父亲他只是一时气话,姨娘你先去歇息一下,这件事交由我来处理好不好?”


    孟南枝言辞诚恳,她不希望父亲和胡姨娘因为一个外人而起了嫌隙。


    然而,胡姨娘却依旧未去看她,只静静地说道:“枝枝,还请把笔还给老爷。”


    “枝枝,把笔还给为父。”孟正德也是难得对女儿语气严厉。


    两人目光一致,语调一致。


    孟南枝握住毛笔的手指僵了僵。


    “枝枝!”孟正德语气重了几分。


    胡姨娘从她手里拽过毛笔,双手递到孟正德手里,并亲自为他砚墨。


    孟正德没有犹豫,在宣纸上落下“放妾书”三字。


    【今有妾胡氏,自入府二十三栽,勤谨持家,未有过失……即日遣归,听其自择良缘,另觅归宿。


    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府中上下不得再以旧主身份相扰。立此为据,永无反悔。


    夫孟正德亲笔


    景和十三年秋七月十二日】


    一纸写罢,孟正德又从怀中掏出私章,盖印。


    轻轻吹干后,双手递到胡姨娘手中。


    胡姨娘接过放妾书,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放入怀中,对他微微施礼。


    “民女胡玉柠多谢孟相多年相照,此生,就此别过。”


    她在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往厅外走。


    “姨娘。”


    孟南枝追上她,挽住她的手腕,“姨娘,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走。


    胡姨娘停下来,默了几息才转过头,看向孟南枝。


    她有些发红的眼尾带着湿气,满是细纹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


    抬手替孟南枝捋了捋发丝,又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才带着哽气道:“枝枝,我先去收拾东西。”


    说罢,便松开她的手,扭头离开。


    孟南枝又追了两步,见她步伐实在坚决,这才转身回到正厅。


    她盯着地上还在不停蛄蛹的罪魁祸首赵佩兰,抬手按了按脑壳,满眼都是戾气,“来人,把她给我关到柴房,先饿上三天再说。”


    厅门打开,刘嬷嬷带着月芹和月满,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三人静悄悄的,没敢发出一点声音,抬着赵佩兰就往外拖。


    被堵了嘴的赵佩兰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被刘嬷嬷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孟南枝盯着她因用力而露出的半截玉足,眸子暗了暗。


    “给她穿好衣服!”


    “是,姑娘。”


    刘嬷嬷俯身应了一句,这才又赶紧离开。


    厅内没有了外人,孟南枝看向在主位上一动不动,只顾喝茶的父亲。


    从他手中夺过茶盏,重重搁置在桌案上,发生“砰”的声响。


    “父亲今日这般强势,是想让人看你大显夫威呢?”


    孟正德面上挂了不自然的笑意,“枝枝这是寻爹发什么脾气呢。”


    “你还笑。”孟南枝更加生气,“你明知道这件事都是胡家的意思,跟胡姨娘没有任何干系。”


    孟正德点头,“是,爹知道。”


    “那你还同意。”孟南枝越发生气。


    若非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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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爹,她都想动手了。


    孟正德沉思片刻后,觉得没必要瞒着女儿,“我对胡氏并无情感。”


    这个孟南枝知道,所以听到父亲如此说,并没有意外。


    孟正德接着道:“当年,我当年同意你娘纳她为妾时,便和她说了,若她哪一天想出府,我会给她放妾书。”


    孟南枝闻言冷静下来,在父亲身侧坐下。


    “可是,父亲,即便是给姨娘放妾书,也不该是在此种境地。你应该知道姨娘是觉得太过难堪,才提出的出府。”


    孟正德道:“若无今日之事,她可能这辈子都下不了决心。”


    哪怕是自己多年不曾与她同房。


    哪怕当初自己逼着她喝下避子药。


    哪怕自己为了寻女儿致仕后,日子过得窘迫。


    她都宁愿忍着,也不提出离开。


    如今她既然提出此事,想是会慢慢放下。


    孟正德手指无意识地触碰到桌案上的茶水,蜷起手指看了眼上面沾染的水渍。


    声音有些低沉,“她不该被困在这里。”


    孟南枝蹙眉,父亲的想法她多多少少了解了些。


    但并不能完全理解。


    “可是父亲,姨娘年纪大了,你这个时候放她出府,让她何去何从。”


    孟正德搓捏掉指尖的水渍,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凉茶入胃,清肠冷脑。


    “她虽然是小户人家出身,但她聪慧、本分、守规矩,这些年又学会了经商,做得还不错,出了孟府过得也不会差。”


    他只是不在意,并不代表**。


    从她开始学经商,被人哄,被人骗。


    再到她一步步学会了和人耍心眼儿。


    若非他背后由着她,胡氏绸缎庄的招牌,挂的便是孟氏绸缎庄了。


    “可是……”


    孟南枝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劝说父亲。


    静了几息,她才艰难地开口,“爹,娘并不希望你这样过一辈子,她当初为你纳了胡姨娘,就是想让你和胡姨娘好好地过日子。”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至于临老了,突然就顺着她,让她离开呢。”


    孟正德闻言放下茶盏,眸中不断涌动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半晌,他才艰涩地说道:“可今天,是**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