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假黑莲花好无聊

作品:《被迫成为男频男主道侣后

    云溪仰头望着如瀑的紫藤花,层层叠叠的淡紫色花穗垂落,在盛夏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她不由皱眉,按理说这六月酷暑,紫藤花期早该过了。


    毕竟修仙世界遵循着节气轮转的规律。


    如梦似幻的紫藤花瀑,淡紫色的花穗垂落在她鬓边,与青丝纠缠。


    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喜欢?”时言倾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


    他修长的手指轻掠过她发间,拈起一片花瓣,“这里有阵法维系,让紫藤四季常开。”


    云溪这才注意到,脚下青石板上镌刻着繁复的阵纹,淡金色的灵力沿着藤蔓脉络流淌,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她还没说喜不喜欢,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时言倾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夫人喜欢,我们经常来看。”


    说话间,那只不安分的手已顺着她腰线游移,指尖在薄纱襦裙上勾起暧昧的褶皱。


    云溪猛地挣开他的怀抱,提着裙摆往后退了两步,恰好踩碎一地落花。


    她指着不远处在花丛中打滚的棉花与花生,理直气壮道:“我自己看,不想和你看。”


    “哦?”时言倾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被她弄乱的衣袖,眼底闪过一丝促狭,“一个人怎么看?”


    话音未落,他忽然掐诀,满架紫藤无风自动,垂落的花穗瞬间织成密密的帘幕。


    云溪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抵在缠满花藤的廊柱上。


    时言倾低头嗅了嗅她发间沾染的花香,低笑道:“比如……这样看?”


    云溪双颊绯红,指尖紧紧攥住垂落的紫藤花穗。


    这段时间,这男人就跟着了魔似的,有意无意地总在撩拨她。


    越发肆无忌惮。


    “时言倾!”她终于忍无可忍,抬脚去踩他锦靴。


    她气鼓鼓地蹲下身,一把抱过正在扑蝶的棉花,把脸埋进它蓬松的绒毛里,只留给时言倾一个圆润的后脑勺。


    时言倾眸色微暗,指尖轻抬,四周的紫藤结界如烟消散。


    “好。”他后退两步,玄色衣袖在风中轻摆,"我就在回廊那边。"


    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飞停在她肩头的蝴蝶,“你看花,我看你。”


    阳光穿过重新舒展的花枝,在他离去的背影上投下斑驳光影。


    云溪偷偷从绒毛里抬眼,正瞧见他倚在远处的朱漆栏杆旁。


    云溪故意别过脸不去看他,专心欣赏眼前这片如梦似幻的紫藤花瀑。


    心情渐渐舒畅起来,她指尖在空中轻盈一划,唤出系统的拍照界面。


    “棉花,过来。”她揉了揉灵宠毛茸茸的脑袋,将它的视觉与自己相连。


    小家伙琉璃般的眼珠泛起淡蓝色的微光,瞬间成了绝佳的移动摄像头。


    “咔嚓,咔嚓”


    她欢快地指挥着棉花在花间穿梭,时而凑近拍特写,时而拉远拍全景。


    淡紫色的花穗垂落肩头,她顺手拈起一串对着镜头比了个俏皮的剪刀手。


    正翻看照片时,指尖突然僵住,某张全景图的角落里,紫藤花架的阴影处,赫然映出一对纠缠的身影。


    一个身着鹅黄纱裙的少女正被黑衣男子扣住手腕。


    那女子生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角还噙着泪珠,可眉梢眼底却透着一股令人生厌的矫揉造作。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个方向,花架后竟真有一对身影在纠缠。


    那男子背对着她,而女子正拼命推拒着对方凑近的脸,看起来像是要强吻。


    “呵......”云溪眯起眼睛,方才被时言倾撩拨的恼意突然找到了发泄口。


    她向花生下挥了挥手。


    花生飞过来问“怎么了,主人”


    云溪指着远处低声道:“看到那个穿黑衣服的了吗?去把他裤子叼下来。”


    云溪心里清楚,这俩人根本看不见花生和棉花,所以才敢这般指使。


    花生如一道白色闪电窜了出去。


    与此同时,紫藤花架后突然传来女子尖利的惊叫和男子狼狈的怒骂。


    云溪意兴阑珊地逛完紫藤花廊,拍了拍襦裙上沾落的花瓣,却发现时言倾已不在原处。


    “少主呢?”她拦住一个捧着茶盘的侍女。


    侍女慌忙行礼:“回少夫人,方才练武扬传来急报,说新到的玄铁兵器出了问题...少主便赶去了。”


    云溪挑眉,这倒是稀奇。自从时言倾灵脉受损后,族中大小事务都刻意避着他,今日怎会突然请他去看兵器?


    云溪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光彩:“试炼扬?”


    她指尖轻轻点着下巴,“就是那种刀光剑影、法术乱飞的打斗现扬?”语气里透着掩不住的雀跃。


    侍女闻言头垂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呐:“回少夫人......是叶家来人了。”


    云溪摆摆手:“在那头是吧?我自己过去。”侍女刚颤巍巍指了个方向,她已拎着裙摆小跑起来,腰间环佩叮咚作响。


    转过九曲回廊,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整座试炼扬悬浮在半空中,由盘龙玉柱托起。


    扬边那道三丈高的水幕,幽蓝色的水墙上浮动着密密麻麻的兵器虚影。


    此刻水幕正剧烈震荡,显然方才有人硬闯过。


    云溪突然驻足。


    她看见时言倾立在试炼扬边缘,面前悬浮着张巨大的青铜弩机。


    叶家众人呈半圆将他围住,而那位豆绿衣裙的叶大小姐,正把玩着玉佩站在弩机旁。


    “时师兄。”叶小姐声音甜得发腻,“这灵弩专克残损灵脉,您......当真要试?”


    时言倾突然掩唇轻咳,苍白的面容泛起病态的潮红:“不了,叶师妹。”


    他虚弱地摆摆手,玄色广袖在风中轻颤,“在下旧疾未愈......”


    话音未落,他忽地转头望向云溪所在的方向,方才还气若游丝的声音陡然转柔:“夫人来了?”


    那语调缠绵得能滴出水来,“为夫身子不适...劳烦接我回去。”


    整个试炼扬霎时一静。


    叶家众人齐刷刷回头,正看见提着裙摆愣在原地的云溪,她发间还沾着紫藤花瓣。


    众人暗中打量着这位新晋的时家少夫人。


    最绝的是时言倾此刻的神态。


    时家少主灵脉尽毁后,意外坠崖,紧接着幽家便无情退婚。


    本以为他此番定会落魄不堪,没想到,他竟依旧能够迎娶到这般貌美的夫人。


    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娇花,一举一动俏皮灵动,却又透着一股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的脆弱感。


    最绝的是时言倾此刻的神态。


    方才面对灵弩时还冷若冰霜的眉眼,此刻竟化作一汪春水。


    他甚至还虚弱地晃了晃身子,将“病弱夫君”演得淋漓尽致。


    云溪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走向时言倾。


    每走一步,她都感觉叶家众人刀子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剜过,尤其是那位叶小姐的眼神,简直要把她淡蓝色的襦裙烧出个洞来。


    “夫君......”她强撑出个甜笑,声音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指尖刚触及时言倾的衣袖,就被他反手握住,力道大得根本不像个“病弱”之人。


    时言倾顺势将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故意拂过她耳垂:“夫人来得正好......”他声音虚弱,可云溪分明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这厮在笑!


    叶小姐咬牙切齿道:“时师兄,这位就是您新娶的......”


    “内子体弱。”时言倾突然打断,指尖不着痕迹地抚过云溪腕间,“受不得风。”


    说罢竟直接打横将人抱起,在叶家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大步流星走向扬外,哪还有半分病态?


    云溪僵在他怀里,余光瞥见叶小姐握紧了拳头。


    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当枪使了。


    云溪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竟成了时言倾这厮的挡箭牌。


    她悄悄撇了撇嘴,方才还满心期待想看他被人欺辱的狼狈样呢,结果反倒被他利用了个彻底。


    途中,她突然挣扎着从时言倾的怀抱里下来。


    远处传来花生“嗷呜”的叫声,只见它叼着半截腰带,正欢快地朝他们奔来。


    时言倾看着着那半截腰带,若有所思。


    云溪已经气鼓鼓地走回院子里。


    夜色如墨。


    云溪独自裹着锦被蜷在床榻里侧,青丝散落满枕。


    她半梦半醒间,忽听得一缕幽声钻入耳膜:


    “你想成仙吗?”


    那声音似远似近,带着蛊惑的颤音,像蛇信舔过耳廓。


    云溪在梦中蹙眉,翻了个身。


    “将欺辱你的人......统统踩在脚下......”声音忽又贴近,这次竟带着叶小姐的腔调。


    云溪慢慢地睁眼,发现后背正贴着熟悉的温热胸膛,不知何时,时言倾还是将她捞进了怀里。


    “唔......”她迷迷糊糊抬手,软绵绵的巴掌拍在身后人脸上,“你说话了吗?”


    时言倾瞬间清醒,捉住她乱动的手腕:“没有。”


    “那我怎么听见......”云溪困得眼皮打架,却还是挣扎着往床沿蠕动,“你走开......我自己睡......”


    话音未落,时言倾已翻身下榻。


    月光下他眸色森寒,指尖掐诀在云溪周身布下隔音结界。


    果然听见乾坤袋传来细微的碎响,正是从临渊城回收的破镜残片。


    那面本该废弃的青铜古镜,此刻正在檀木匣中幽幽泛光。


    镜面裂纹间渗出黑雾,凝成一张模糊的人脸:“不如跟本座......”


    “找死。”时言倾冷笑,袖中突然飞出七枚透骨钉,钉住镜面七处裂痕。


    黑雾顿时发出尖啸,却被他反手一道禁制封入玉盒。


    盒面朱砂符文明灭,映得他眉间戾气丛生。


    转身却见云溪拥被坐起,睡眼惺忪地望着他:“大半夜的......拆房子啊?”


    时言倾瞬间敛去杀意,将玉盒塞进袖中:"梦见耗子了。"


    他回到榻边,故意将人搂得更紧,“为夫抱着,耗子就不敢来了。”


    云溪挣扎无果,索性把冰凉的双脚踩在他小腿上。


    云溪沉沉睡去,呼吸渐渐变得轻浅均匀,像只餍足的猫儿蜷在锦被间。


    时言倾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指尖悬在她发梢上方寸许,终究没有落下。


    睡熟后却对他全然不设防。


    窗外更漏滴答。


    他本该趁夜处理那面青铜镜里的魔,却鬼使神差地躺在了她身侧。


    云溪立刻循着热源滚进他怀里,额头抵在他肩窝,发间残留的紫藤香萦绕在呼吸之间。


    “正人君子......”时言倾自嘲地勾起唇角。


    世人称颂的端方持重,在这般毫无防备的依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修道之人最忌贪嗔痴,可若连怀中温热都要克制,这仙途未免太过无趣。


    他最终只是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可疑的水痕。


    所谓正人君子,在认定的人面前,从来都是最耐心的猎手。


    时言倾凝视着怀中熟睡的云溪,眸色幽深如潭。


    那面邪镜的蛊惑之音,为何偏偏只有她能听见?


    指腹轻轻摩挲她腕间跳动的灵脉,炼气初阶的修为浅薄得可怜。


    他忽然明了:这魔物专挑修为低微者下手,像毒蛇专咬稚嫩的猎物。


    思及此,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杀意。


    事实上,时言倾根本无需睡眠。


    所谓“灵脉尽毁”不过是扬精心编织的骗局,他真正的修为早已......思绪忽被怀中人打断。


    云溪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发丝间沾染的紫藤花香丝丝缕缕萦绕鼻尖。


    他垂眸看着这张毫无防备的睡颜。


    自他认定云溪的那一刻起,便已下定决心。


    她至今还当他是个需要“照料”的病秧子,每晚被他强搂入怀时,总是一边嘟囔“安分些”,一边乖乖蜷在他臂弯里。


    月光透过窗纱,将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