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假黑莲花躺平了

作品:《被迫成为男频男主道侣后

    可那修长的手指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反倒被他故意加重力道又按紧了几分。


    “你——”她终于忍无可忍,仰起小脸怒视时言倾。


    却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云溪。


    羞恼之下,她扬起另一只手"啪"地打在他手背上。


    时言倾这才慢条斯理地松手,青铜古灯顺势落在云溪掌心。


    “送你玩了。”


    他轻描淡写,仿佛方才只是递了盏寻常灯笼。


    云溪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方才的怒气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这盏灯方才的威力她可是亲眼所见,连那般凶戾的女鬼都被照得魂飞魄散。


    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灯身上古朴的纹路,指尖划过那些泛着青光的符文时,灯芯竟讨好似的窜起一簇小火苗。


    云溪好奇地摩挲着灯身上流转的符文,突然抬头问道:“这灯......有灵智吗?”


    时言倾垂眸看她,薄唇轻启:“不过是个死物。”


    “哦?”云溪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向林芷消散的方向,“那女鬼是不是喜欢你呀?”


    时言倾冷哼一声:“痴心妄想。”


    云溪撇撇嘴不再搭理他,暗自腹诽:恋爱脑真可怕。


    她哪里知道,那看似楚楚动人的艳鬼,实则是朵淬了毒的黑莲。


    她目光微凝,白皙的手指熟练地探向腰间,轻巧地解开系着乾坤袋的丝线。


    紧接着,她动作利落而敏捷,将那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青铜灯稳稳拿起,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一个乾坤袋里。


    此时,她的身侧,另外两个乾坤袋安静地垂挂着。


    时言倾静立原地未动。


    他朝云溪伸出手,修长如玉的指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声音如清泉击石般清冽:“天色已晚,该回了。”


    云溪咬着红唇迟疑半晌,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


    她的目光在他与周遭断壁残垣间来回游移,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


    她的动作迟缓得如同乌龟爬行般,将整只手轻轻放入他温热的大掌中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时言倾俊逸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辉。


    他眉目如画,薄唇微抿,端的是温润如玉的君子风范。


    可云溪分明瞧见,他眼底跃动的碎光,竟似少年人般鲜活明亮,与平日对外人沉稳持重的模样判若两人。


    世人皆道时言倾谦和稳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正人君子。


    却不知那副温润皮囊下,藏着怎样锋利的毒舌与缜密心计。


    云溪忽觉掌心一紧。


    时言倾已不动声色地收拢五指,将她的小手牢牢包裹。


    那力道不轻不重,既不容挣脱,又不会让她感到疼痛。


    他唇角微扬,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戏谑:“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给我闭嘴!”云溪闻言顿时炸毛,柳眉倒竖,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毫不客气地怒喝道。


    时言倾立刻识相地抿紧薄唇,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他太清楚她的脾气,若是真把她惹急了,保准扭头就走。


    指间传送符无风自燃,转眼间二人已回到时家宅院。


    红绸喜帐早已拆除,而远处二叔的院落里,惨白的丧幡在夜风中无声飘荡,与这厢未散尽的喜气形成诡谲的对照。


    如今的时言倾,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个灵脉尽毁的废人。


    那副病骨支离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摇头叹息,昔日惊才绝艳的时家少主,如今连站着都要倚仗药石吊命。


    虽说他仍是家主嫡子,名分上的少主,可族中长老们早将算盘打到了别处。


    幽家退婚那日,祠堂里的冷笑几乎要掀翻屋瓦。


    如今竟又大张旗鼓娶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红妆铺了十里长街,喜乐震得半个城池都在颤。


    “一个废人,倒比正经家主还气派。”三房的老仆啐了一口,眼红地望着流水般抬进东院的珍宝。


    他们自然不懂,时言倾能这般肆无忌惮,全因背后站着那位时家主。


    金玉满堂的库房钥匙至今仍悬在那人腰间,便是嫡子成了废物,泼天的富贵照样能为他挣足脸面。


    西厢廊下,二叔家的嫡子捏碎了茶盏。


    鲜血混着瓷片渣滓往下淌,他却浑然不觉。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病秧子能穿着织金婚服受万人朝贺,而自己的父亲尸骨未寒,灵前连盏长明灯都要计较?


    夜风卷着纸灰掠过庭院,将喜丧交织的浊气搅得更浓了些。


    幽家退婚那日,时家祠堂的青铜烛台被掌风劈断三根。


    幽大小姐的退婚帖写得极尽婉转,字里行间却透着世家小姐特有的凉薄。


    说是听闻时少主伤病难愈,不忍耽误良缘,倒不如说是幽家急着与废人划清界限。


    那烫金帖子在时言倾指尖转了个圈,便被烛火舔成了灰烬。


    成婚消息传开后,最伤心的反倒是西院那位远房表妹。


    小姑娘躲在绣楼里哭湿了三块帕子,连最爱的蜜渍梅子都搁在案上发了霉。


    她原想着,就算言倾表哥成了废人,自己总还能......


    “痴心妄想!”表小姐的贴身嬷嬷狠狠戳着她额头,“那位就算瘫在床上,也轮不到你这破落户!”


    这话说得刻薄,却是不争的事实。


    时家后院的姑娘们哪个不是眼巴巴望着东院?从前是攀不上谪仙般的少主,如今是瞧不起病骨支离的废人。


    偏偏又忌惮着家主那深不可测的袋子。


    “听说新夫人是少主从乱葬岗捡回来的?”洒扫丫鬟们凑在井台边嚼舌根。


    “嘘......我瞧见那姑娘腰间挂着乾坤袋,怕是哪个仙门的弟子”


    老厨娘抡着铁勺冷笑,“好好一个麒麟儿,如今娶个来历不明的.......”


    玄天宗后山的青玉洞府前,晨雾未散。


    闭关三载的大师姐缓步走出,衣袂拂过石阶上新生的苔藓,惊起几只沉睡的萤蝶。


    “大师姐!”苏清玥提着裙摆奔来,发间银铃清脆作响。


    小姑娘眼眶还红着,手里紧攥的喜帖已被揉皱了一角。


    大师姐接过那张洒金红帖时,指尖在“时言倾”三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山风突然变得很轻,轻得能听见远处弟子练剑的破空声。


    “二师兄他......”苏清玥的嗓音带着哭腔,像浸了雨的梨花。


    “师姐知道了。”她将喜帖合上,动作温柔地拭去小师妹眼角的泪珠,“我们清玥长大了。”


    可值守弟子看见大师姐独坐观星台,素来绾得一丝不苟的青丝散在风里,身旁酒坛碎了一地。


    那柄从不离身的玉清剑,此刻正插在写着时家方位的星图上,剑穗上沾着未干的血迹。


    苏清玥怒气冲冲地前往二师兄处质问后,归来后更是大闹一扬。


    原想着在二师兄成婚之日送上一份厚礼,以表情谊,可谁料这一番折腾,竟惹得父亲勃然大怒,直接下令将她禁足,断绝了她送礼的念头


    被禁足在思过崖的苏清玥抱着膝盖看山,妆奁里躺着把淬了寒毒的匕首。


    而正懒洋洋地瘫在软榻上,彻底摆烂的云溪全然不知自己与时言倾的婚事搅碎了多少颗芳心。


    这位只有炼气的“废材”修士正毫无形象地靠在软忱上,指尖夹着一张清凉符贴在额前。


    身旁两个玩偶,她亲封的“御用厨师守护者一号二号”,正殷勤地捧着冰镇灵果蜜水,时不时往她嘴里送上一勺。


    “凉快!”云溪满足地咂咂嘴,突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一口冰水呛在喉间。


    她猛地坐起身,狐疑地环顾四周:“谁?谁在咒我?”


    “花生,再加点冰。”云溪又瘫回软榻,翘着脚尖晃了晃。“棉花,再取些符纸来。”


    两道欢快应道“好的!”


    虽说她在修仙界是单灵根废材,但好歹还能引气入体。


    反观她那位新婚夫君,堂堂时家少主,灵脉尽毁的“天才”,那才叫真废材中的天才。


    时言倾斜倚在雕花柱旁,唯有那双幽深的眸子映着的春光。


    他惯常这般,在百无聊赖时便来看他的小妻子,看她如何把修仙界人人向往的长生大道,过得这般......别具一格。


    “啧,倒会享受”


    他低笑一声,目光掠过云溪因贪凉而微微泛红的脚踝。


    云溪身上那件淡蓝齐胸襦裙是从商城花筑点花的,轻薄的纱料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莹白如雪的肩颈。


    在修仙界这方天地里,各派修士的衣饰本就千奇百怪,有穿着前朝官服的剑修,披着兽皮的丹师,甚至裹着鲛绡的水阁弟子。


    但云溪这一身唐制齐胸襦裙,不是人群中最扎眼的存在,但也扎眼。


    此时的她,偏偏还不自知,大喇喇地踢开锦被,裙摆翻卷间,纤细的小腿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唔...花生你回来啦?”她迷迷糊糊伸手去够花尘捧来的符纸,胸前的系带又松了几分。


    时言倾眸色暗沉。


    他想把玩那些散落的丝带,再听她气急败坏地骂他“变态”。


    他喉结微动,生生压下指尖的痒意。


    她学会了拿捏他的软肋。


    如今但凡他稍越雷池,她便瞪圆了那双杏眼,指尖捏着他的手:“再碰我就让你永远找不着!”


    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掌出神。


    那修长五指虚拢着,仿佛在丈量某个不盈一握的腰肢尺寸,最终却只是颓然收进袖中。


    云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忽然觉得后背烧得慌。


    那目光如有实质,从她松散的发髻流连到微敞的领口,最后钉在裸露的脚踝上。


    “......”


    识时务者为俊杰。


    云溪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麻利地系紧胸前丝带。


    散乱的衣料顿时服服帖帖裹住玲珑曲线。


    自成婚以来,她便以“照料病弱夫君”为由,在这方庭院里过起了神仙日子。


    时家倒也不拘那些虚礼,连新妇敬茶的规矩都免了,只每日流水似的往库房送珍稀药材,灵芝雪参堆得都快溢出来。


    至于那位名义上的夫君究竟吃没吃药......


    她捻起一块芙蓉酥,漫不经心地想:关她什么事?


    “无聊啊!”云溪如此感叹,作为资深建筑玩家。


    她很满意这款游戏,玩法自由丰富,可以实现建筑设计、风景拍摄、开荒拓土、农田种植、烹饪美食等玩法。


    虽说在虚拟世界中尝不到食物的滋味,但光是欣赏那些精美的菜肴,也别有一番乐趣。


    可惜眼下系统建筑功能全锁,只剩拍照模式还能用。


    云溪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芙蓉酥,指尖在茶盏边沿轻敲两下,突然抬眼看向时言倾:“我要逛园子。”


    她可算想明白了。


    得给这男人找点正事做,省得他整日借着“独处”的名头,不是捏她指尖就是玩她发带。


    在外人面前倒装得人模狗样,活像朵高岭之花。


    时言倾闻言眸光倏亮。


    这些天她不是吃就是睡,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怨气都快凝成实体了。


    眨眼便到了她跟前:“一起。”


    云溪话音未落,时言倾已厚颜无耻地执起她的柔荑,突然毒舌道:“这几日芙蓉酥吃多了?手都胖成这样了。”


    “你!”云溪顿时炸毛,杏眼圆睁。


    她气呼呼地抽手,却被他趁机十指相扣。


    “不过.......”时言倾突然俯身,薄唇几乎贴着她泛红的耳尖,“我就喜欢能掐出水的......”


    “闭嘴吧你!”云溪抄起团扇就往他脸上拍,却被他偏头躲过。


    扇面扑了个空,反倒让这登徒子就势将她往怀里一带。


    远处恰有侍女经过,她顿时僵住不敢挣扎,只能任他得寸进尺地捏着她所谓的“胖手”,大摇大摆往园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