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黑莲花被抓住了

作品:《被迫成为男频男主道侣后

    阿芷的身影从冰层中浮出,轻轻握住她的手:


    “谢谢你......完成了我没能做到的事。”


    云溪的视线开始模糊,恍惚间,她看见林小荷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阴森的笑意。


    那张与阿芷相似的脸上,浮现出不属于活人的青白。


    耳畔飘来若有若无的戏腔。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这唱词本该哀婉动人,此刻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白光吞噬意识的最后一刻,云溪终于看清,那花旦的妆容下,分明是一张陌生的脸,右眼角根本没有泪痣。


    所有幻象如潮水退去。


    原来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与阿芷相似的花旦”。


    那不过是镜中怨灵制造的幻觉,为的是让她相信这扬轮回有解。


    腕间的红绳彻底消散,化作点点荧光。


    云溪气得浑身发抖,这一连串的遭遇简直荒谬至极,失忆、被植入他人记忆、三番两次吓得魂飞魄散,结果兜兜转转,居然还被困在这该死的镜中世界!


    正当她准备破口大骂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蓝光。


    "操作界面?!"


    云溪险些就泪流满面了,当那熟悉的页面映入眼帘,她瞬间明白自己还在游戏之中,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然而,夜晚子时,镜湖那边的铃铛依旧会响起,那清脆又带着几分诡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过,云溪心里清楚,这铃铛声的背后,藏着逃离这一切的突破口。


    她心中涌起一丝恶毒的念头:既然有人搞出这些事,那谁送的这邪物,就该由谁来解决。


    思绪流转间,云溪忽然想起,在阿芷的记忆里,曾有这么一段过往——阿芷偷偷在城主书房留下过一本手札。


    那手札的纸页已然泛黄,显得陈旧而古老,上面赫然写着:“青铜镜实为时家秘宝,唯有破局者能见其真容” 。


    “时家?”云溪猛地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可恶男人的身影,还有他袖口那精致的霜花纹样。


    都怪那个家伙!肯定是他特意做的传送符。


    才把她稀里糊涂地传进那个鬼地方,让她遭受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折腾。


    想到这里,云溪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又在心底狠狠地给他记上了一笔。


    那神秘的青铜镜早已被抛入镜湖之中,泛起的涟漪仿佛也带着无尽的秘密。


    云溪思来想去,将郎少年约到了镜湖旁的水阁。


    这水阁四面环水。


    云溪心中暗自打着算盘,自信满满地从商城里掏出早就备好的“生死无命”毒药。


    她小心翼翼地将毒药洒入茶中,动作娴熟又带着几分紧张。


    那毒药入水即化,无色无味,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云溪倚在镜湖水阁的雕花栏杆边,指尖轻轻敲击着青瓷茶盏。


    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将湖水染成血色,与记忆中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如出一辙。


    “林小姐今日好雅兴。”


    郎少爷撩袍入座时,腰间青铜镜形状的玉佩叮咚作响,“竟邀在下夜游镜湖。”


    云溪执壶斟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浅碧色的茶。


    “妾身并非有意要退公子的婚约......”她软声细语。


    “是吗?”郎少爷似笑非笑地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腕。


    一只白雀突然飞到桌上。


    那只只有云溪能看到白雀突然落在案几上,黑豆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人。


    她看着郎少爷喉结滚动,将掺了"生死无命"的茶一饮而尽。


    郎少爷起身时身形微晃,玉佩突然坠地碎裂。


    他困惑地望向云溪,月光下他骤然惨白的脸,竟与阿芷记忆中那个献祭女儿的城主重叠。


    “你怎么可能......一杯......”他瞳孔骤缩,伸手欲抓她衣袖,却整个人向前栽去。


    "噗通——"


    水花惊得湖中鱼群四散。


    云溪凝视着渐渐平息的涟漪,忽然觉得这一幕莫名熟悉。


    “原来人喝了毒药,脸色会变得这般苍白如纸啊……”云溪轻声喃喃。


    暗处,一双绣着霜纹的靴子无声退入阴影。


    而后,云溪惊愕地发现,一切竟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可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冷不丁地被人给抓了起来。


    她被强行换上了素红嫁衣,粗糙的布料磨得她肌肤生疼。


    没有金线刺绣,没有珍珠流苏,只有领口歪歪扭扭缝着几针驱邪的符纹,活像是给死人准备的陪葬品。


    一眼望去就知道不值什么钱。


    云溪满心无奈,忍不住嘟起嘴,小声嘀咕道:“怎么又要嫁人了呀,而且这次居然还是嫁给个死人……”


    云溪彻底受够了。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阿芷的记忆。阿芷来自二十年后,而自己此刻正置身于二十年前,没错,就是那扬可怕惨案发生的时间节点。


    她绞尽脑汁,却依旧理不清其中的因果关系。


    只是隐隐觉得,那个二十年前沉入镜湖湖底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自己亲手将他送下去的。


    想到这里,云溪满心都是迷茫,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完全找不到方向。


    花轿在路上吱呀摇晃,她突然掀起帘子,软声哀求:“大哥,我实在忍不住了......"”衙役们见她一副乖巧怯懦的模样,犹豫片刻便允了。


    林间雾气渐浓。


    她提起嫁衣奔入树丛,却在拨开最后一片枝叶时,猛地僵在原地。


    眼前是一座高耸的祭台,四周红绸翻飞,却空无一人。


    这扬景与她刚开始的记忆碎片中模糊的画面完美重合。


    祭台之上,一道修长身影背对着她。当那人缓缓转身时,云溪如见恶鬼般倒吸一口冷气:


    “时......言倾?”


    男人玄色衣袍上霜纹流转,正是记忆中那双手的主人。


    他指尖缠绕着一根崭新的红绳,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夫人,这次可不能再逃了。”


    实然,云溪好像梦醒了一样,云溪猛地睁开眼,耳边传来花生和棉花焦急的呼唤。


    “主人!主人!快醒醒!”花生的小爪子拍打着她的脸颊。


    “是不是做噩梦了?”棉花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下巴,“您突然就昏睡过去了......”


    青石地面的凉意透过衣袖。


    云溪茫然坐起,发现自己竟躺在街道下。


    青铜古镜也碎了。


    阳光明媚,哪有什么镜湖、嫁衣?


    “我梦到..."她揉着太阳穴,声音沙哑,”成了富家大小姐,又在梦里做了个噩梦,最后还看见...时言倾”


    云溪一身素白襦裙,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被噩梦惊出的冷汗浸湿了几缕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边。


    她这副模样,活像刚从湖里爬出来的水鬼。


    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她勉强站稳,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花生和棉花一左一右拽着她的裙角,焦急地仰着小脸。


    “我们......赶紧走吧。”云溪气若游丝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她踉跄着迈出步子,素白的裙摆扫过满地落花,沾上潮湿的泥土。


    花生和棉花焦急地围着她打转,两个小毛团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突然雾气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顷刻间笼罩了整个街道。


    白雾如纱,寒意刺骨。


    一道佝偻的身影从雾中浮现,老妪手中的白灯笼晃动着惨淡的光。


    她嘴角咧开,露出参差不齐的黑牙:“姑娘……可是来赴冥婚的?”


    云溪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怎么又是你?


    还有怎么又是成亲?


    现实噩梦,这阴魂不散的戏码简直没完没了。


    就连做个梦都逃不过被迫成亲的命运。


    云溪冷笑一声,索性不逃了。


    既然一成亲、二冥婚、三冥婚躲不过—,那不如掀了这戏台!


    她打开背包,拿出嫁衣。


    将花生与棉花装入乾坤袋里。


    她主动换上那套逃婚时的华贵嫁衣,金线刺绣在雾中流转如活物。


    老妪见状,黑牙间溢出满意的“咯咯”声。


    红烛高燃,云溪却觉得新郎格外眼熟。


    盖头下的轮廓挺拔如松。


    而她没有盖上绣着金凤的红盖头。


    她忽然发现,这嫁衣的纹样与新郎的婚服竟是阴阳相对的并蒂莲。


    不像她嫁他,倒似......她娶他。


    云溪强忍着满心的怪异感,毕竟她认定新郎就是个鬼。


    随后,二人被送入洞房。


    交杯酒递到面前时,她都没想着下毒,就这样。


    袖中藏着的爆破符微微发烫。


    云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好奇,缓缓伸出手,准备掀开眼前新郎的盖头,心里想着:倒是要瞅瞅这男鬼究竟长什么样。


    红绸飘落,烛火骤亮。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到令她咬牙切齿的脸:眉目如画,薄唇含笑,不是时言倾又是谁?


    云溪瞬间瞪大了眼睛,二话不说,转头抬脚就走。


    然而,她的手却猛地被对方紧紧抓住,还没等她挣扎,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天旋地转起来。


    再睁眼时,她已躺在那栋亲手设计的中式庭院里。


    暮色四合,最后一缕残阳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漫进来。


    雕花拔步床硌得后背生疼,时言倾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还把玩着那根该死的红绳。


    “跑得掉么?”他低笑。


    庭院里晚风骤起,檐角铜铃叮当作响,惊起一树栖鸟。


    “夫人这趟冥婚游。”他低笑,呼吸扫过她颈侧,“为夫看得甚是尽兴。”


    云溪气得脸颊绯红,抬脚就要踹他:“你个混账!那些梦全是你搞的鬼?!”


    云溪趁机摸出最后一张爆破符,却被他捏住手腕按在枕上。


    红绳不知何时已缠上两人手腕,绳结处缀着东珠。


    云溪刚想张口骂人,却被他突然俯身的动作打断。


    呼吸交错,唇齿相抵。


    云溪的怒骂全被堵在喉咙里。


    “你......”她挣扎着偏过头。


    红绳上的东珠滚落床榻。


    东珠在地上弹跳着。


    时言倾抵着她额头:“现在,夫人还要逃么?”


    东珠在地上清脆地弹跳着,它最终滚到雕花窗棂边,堪堪停在一地零落的梨花瓣中。


    忽而一阵晚风穿堂而过,卷起窗边的雪白花瓣。


    整个庭院都沉浸在夜色将尽的静谧里,唯有那枚遗落的东珠,在梨花堆中默默见证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