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荀:……


    这狗腿子。


    “那你去给我找纱帐,隔在两床中间。”


    苍凌听了吩咐,巴巴地就去了。


    姜荀认命。


    睡一屋就睡一屋。


    她吃殷淮的喝殷淮的用殷淮的,总不好这点事来忤逆他。


    啧啧,只怪她自己魅力太大,反派爱她总想粘着她。


    反正她住哪都一样,横竖不吃亏,只是独睡习惯了需要适应一下,隔个帐子,就没那么大心理负担了。


    姜荀这般想着,这事就这么敲定下来。


    是夜,殷淮回屋时,看到床中间隔着的帐子,倒也没说什么。


    姜荀白日原以为还好的,但到了晚上还是感觉生出许多不便。


    她坐在窗棂前,难得的局促,问殷淮道:“我在哪里洗漱?”


    殷淮:“我在哪里洗,你就在哪里。”


    姜荀:“那你洗过了吗?”


    “没有。”


    “谁先?”


    “都行。”


    “那督主先去吧。”


    姜荀想拖延一会儿。


    殷淮很利落,不消多时就清清爽爽地回屋,只穿了一身青色衣袍。姜荀是头一次见他不穿官服的模样。


    要不说人靠衣装,褪去那身官服,殷淮整个人都显得温润了不少。


    他点上安神香,往床榻去,还不忘催促姜荀道:“不早了。”


    姜荀自知拖不得了,便起身去洗漱,殷淮先一步上了床,放下帘帐,拿起床边一本书闲看。


    只是半晌未翻一页。


    许久,传来开门的声响,姜荀又进屋了。


    殷淮微微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清丽的人影走进来。


    屋内很静,窗外时不时传来蝉鸣。


    殷淮没由来的有些燥热,吩咐道:“把冰搬近一些。”


    夏日他屋中每时每刻都放着冰。


    姜荀将那盆冰块挪近了点,又拿扇子往殷淮处扇了扇。


    “好些吗?”


    “好些。”


    几句简短的对话后,姜荀也上了榻。


    她感觉殷淮似乎隔着纱帐在看他,便朝殷淮看去,却见他只是在看书。


    是殷淮的目光闪的太快了,姜荀抓不住。


    可她无需抓住,她有第六感,还有剧情挂。


    殷淮那么喜欢她,不看她,可能吗?


    姜荀暗自一笑,倒头睡自己的。


    只是她才躺下,就觉得一阵头晕,很不正常。不仅晕,甚至感觉越来越晕。


    姜荀稍作分析,便觉得是屋中香味令她不适。


    这香很奇怪,初闻时觉得挺好闻的,稍微多闻一会儿,就觉得犯晕,可又不是能安睡的晕,而是心神不宁的晕。


    这玩意儿能是安神香吗?


    姜荀背过身去,尝试适应,但不适感却越来越明显。


    她扯下薄被,又往冰盆处挪了一点,想着凉快一些或许会好点。


    殷淮注意到她的动作,微微撩起纱帐,见她将被子踢得很低,背对着他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刚压下去的燥感又起来。


    他以为姜荀在身边,他会更加安心,怎反倒有些难以入眠?


    不仅难以入眠,甚至比寻常男人还难受,总感觉心里有火却无处可宣。


    少顷,两人都压抑着难受不能入眠。


    终于,姜荀开口了。


    “督主,这安神香我闻的难受。”


    她观察了这一会儿,已经很确定是这香的原因。


    这香她闻不了。


    殷淮没想到姜荀闻不得这香。


    “这香我用了十年。”


    姜荀侧着撑起身子,柳眉微蹙,“我并非撒谎,这香我真闻不得,闻了心跳就快,心绪不宁。”


    她说着朝殷淮伸过手,“不信你把个脉,看我心跳快不快。”


    她手抖伸过来了,殷淮也顺势给她把了个脉。


    虽看不懂脉象,但脉搏跳动明显加快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