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大小姐好忙

作品:《开局绝症被古人当仙子今人当大佬

    他这辈子最重颜面,竟被一个黄口小儿骂作“登徒子”?还跟什么“盲流”那种下九流的东西相提并论?


    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东方老爷子!您别生气!”闻九九眼看就要打起来,赶紧一个箭步冲到两人中间,挡在聂倾玉身前,急急地对东方秦解释,“他……他伤到脑子了,说话颠三倒四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她又回头,压低声音对聂倾玉道:“这是对门的东方爷爷,是好人!快回去躺着!”


    聂倾玉看着闻九九维护那老头的样子,心头一刺,眼中的警惕化为了一抹失望。


    东方秦见闻九九护着那小子,心里的火更是“蹭蹭”往上冒。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指着石桌上的药材,没好气地对闻九九道:“丫头!这些药,你收好!我老头子可不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人!”


    说完,他就想走,但临走还不忘嘱咐:“你那位会写字的朋友有了消息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还等着他的墨宝呢!”


    闻九九正想点头,谁知,她身后的聂倾玉却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冷笑。


    他越过闻九九的肩膀,直视着东方秦,声音虚弱,却像冰珠子砸在石板上,清脆而刺耳。


    “不必等了。”


    “闻姑娘那位执笔的友人,今后,不会再为任何人落下一个字。”


    东方秦的瞳孔猛地一缩,顿时暴躁了。


    不写了?


    他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这条线,现在说断就断了?


    这小子,是在耍他?!


    “你这臭小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


    东方秦气得手都抖了,指着聂倾玉的鼻子,正要破口大骂。


    “哎呀!东方爷爷!您千万别跟他置气!”闻九九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又把聂倾玉往身后塞了塞,一边对东方秦连连作揖,“他真的伤到脑子了,脑子不清醒!您看他,话都说不利索,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别跟他计较!”


    她一边说,一边手下用力,几乎是半推半架着把聂倾玉往屋里弄。


    聂倾玉不肯动,隔着闻九九的肩膀,一双冷冽的眸子依旧死死地盯着东方秦。


    东方秦看着闻九九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心里的火气被强压下去几分,更多的是憋屈。


    他堂堂东方家的家主,居然被一个臭小子骂了。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转身,背着手,气冲冲地走了。


    闻九九关上了屋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一回头,就对上聂倾玉那双带着审视和不赞同的眼睛。


    闻九九有些无奈,把他扶到床边坐下,“东方爷爷就是脾气爆了点,人不是坏人,他就是个痴迷古方的药痴,看上了……你写的字,想求一幅而已。”


    聂倾玉听完,神色稍缓,但依旧嘴硬:“人心隔肚皮,姑娘独身一人,总要多加防范。此人眼神活泛,举止轻浮,绝非良善之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只是想护你周全。”


    闻九九看着他苍白却异常认真的脸,心头一暖,随即又觉得有些好笑。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她放缓了语气,“不过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对了,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情,那麻烦我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事的。”


    她说的是聂倾玉上次来,跟她说的“仇大伤身”的事情。


    过去这么久,没想到她还记得很清楚。


    听到这话,聂倾玉眼中的失望和警惕终于彻底散去,化为一丝宽慰。


    他刚想说什么,却忽然闷哼一声,手下意识地按住了后背,额上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闻九九立刻紧张起来,俯身就要查看。


    “无碍……”聂倾玉嘴上说着没事,眉头却因疼痛而紧紧蹙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那副强忍痛苦的模样,比直接喊出来更让人揪心。


    闻九九哪里还信他,连忙道:“你别动,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她靠得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聂倾玉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眼睫微垂,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得逞的幽光。


    他愈发“痛”的厉害,只等闻九九关心。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试探的声音。


    “大小姐?我来送药了……”


    钱串提着一包刚买的消炎药和纱布,一进门,就看到闻九九正俯身,小心翼翼地要解开床上那个俊美“血人”的衣服,而那男人则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蹙眉喘息,一副脆弱又惹人怜爱的模样。


    钱串的脚步顿在原地。


    乖乖,这才一天不见,又换了一出戏码?


    他默默地退后半步,在心里感慨:大小姐可真是个大忙人啊!


    ……


    闻九九把聂倾玉安顿好,又去厨房准备午饭,屋里只剩下钱串和躺在床上的聂倾玉。


    钱串把药放在桌上,有些手足无措。


    眼前这位爷,来历成谜,脾气也古怪,他可不敢乱搭话。


    “这位……大哥,”还是聂倾玉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客气了不少,“劳烦,能递杯水给我吗?”


    “哎,好嘞!”钱串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聂倾玉喝了两口,又把杯子递还给他:“你也喝点吧,看你跑得满头大汗。”


    “谢谢,谢谢……”钱串受宠若惊,接过来就灌了两口。


    屋子里一时很安静。


    钱串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由头开溜,床上的聂倾玉忽然又开口了,只是这次,那声音里的客气和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变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冰碴子。


    “你腹中,可有绞痛之感?”


    “啊?”钱串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随即脸色一变。


    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他惊恐地抬起头,正对上聂倾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病弱,只有一片冷寂的杀意。


    聂倾玉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为了闻姑娘的安全,我思来想去……”


    他紧抿嘴角,“只好,杀你灭口了。”